等到顾岁暖应付完华春晖，拿着干净衣服折返回浴室时，就见余湛正在重新放热水。
对上顾岁暖不解的眼神，余湛神情平静：“我等暖暖等的有些无聊，看到浴缸的水脏了，干脆换了新的。”
“总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会感冒的，快洗个热水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余湛没再继续刚刚的事情，帮顾岁暖放好浴缸的水后，就关上浴室门出去了。
刚好司命薄也在这时赶了回来，顾岁暖没再去追余湛，询问起司命薄情况怎么样。
【好消息，小汪并没有被抓去吃掉，而是被送进水族馆。我观察了一下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好像是小汪受伤了，被渔民发现，送岸上救治来了。如今正在那水族馆里暂时养伤。】
难道这事和桥下一诚没有关系？顾岁暖有些意外，如果是被桥下一诚抓走了，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把他送到水族馆？
【目前看来还不能确定，需要我再去盯着那个桥下一诚吗？】
不用。
顾岁暖拦住又要开溜的司命薄。
你先帮我看看你们帝君在干嘛，他什么情况，身体怎么样？
司命薄听顾岁暖这么说，这才注意到有些狼狈的顾岁暖。它又溜了出去，查看余湛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司命薄大惊失色。【帝君大人他怎么受伤了？】
顾岁暖皱眉，她就知道余湛不对劲，果然是在骗她。
他中枪了是吗？
【该怎么说呢，没那么严重，又比那个更严重。】
？
司命薄，你在说什么鬼话？
【打进帝君大人体内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种特殊的材质。让他的伤口一直流血，难以愈合。】
【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是专门用来对付帝君大人的。】
顾岁暖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她赶忙询问司命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
【很简单，只要帝君大人回到海里就能慢慢恢复。】
回到海里就行？那旁边不就是大海？
【不是这个回大海，而是回到归墟……】司命薄想到什么。【暖暖，我是不是一直没和你说过，关于帝君大人这一世的事？】
顾岁暖沉默了，她记性差就算了，司命薄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剧情都过半了好吧？
【怪我怪我。】
司命薄赶忙补救，和顾岁暖聊起关于余湛的情况。
与童话书不同，余湛所在的人鱼一族，更像是大海的守护精灵。
最初的人鱼是由海水化形，海洋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而他们则需要保护海洋，抵御侵略。
所以，他们拥有了方便在水中畅游的鱼尾，能够战斗思考的人身。
只是，多年前战火纷飞时，波及到了海洋，人鱼一族为了守护大海，被人类发现，死伤惨重。
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那时被华国胜不小心救上船的，余湛的母亲。
为了延续血脉，继续守护大海，余湛母亲成年后蛊惑了一个人类水手，生下了余湛。
而等到余湛成年后，他的母亲也让他如法炮制，蛊惑一个人类，延续人鱼一族。
【顺便一提，余湛母亲说的蛊惑，是把人骗到归墟，然后去父留子，去母留子这种。】
但是，余湛明显误会了，说是蛊惑顾岁暖，看起来更像是他自己栽顾岁暖手上了。
【至于这个归墟……】司命薄继续补充。
人鱼一族诞生于归墟，那里是海洋的心脏，是人鱼力量的源头。因为那地方对海洋和人鱼十分重要，所以平常人根本找不到。
不过，人类的文献里，其实也有关于那地方只言片语的记载。
比如说，船只和飞机在经过那附近会出现迷失方向，通讯失灵的情况。
常年在海上的海盗们之间，也流传着关于海妖会招来迷雾，导致沉船的传言。
还有就是，在华国文献里也记载过归墟。那是一个位于海底的巨大圆形黑洞，深不见底，会吸收所有迷失在海上的亡灵。
【归墟那地方，按照修仙的话说就是，灵力充盈。做为诞生在归墟的人鱼，只要吸收归墟的力量，帝君大人想恢复过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其实你的外公，也是靠着吸收了归墟的力量才能死而复生，并且血脉里还拥有了听懂动物说话的能力。】
所以，那地方在哪？余湛这情况还来得及回去吗？
【如果开船的话，大概需要四五天才能到归墟附近。让帝君游过去会快一点，不过我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游不动。】
还有其他能恢复的办法吗？
顾岁暖不明白如果他的伤还能治愈，为什么余湛不愿告诉她，甚至还要隐瞒他受伤这件事？
【另外的办法也有，但是和暖暖有关的。至于帝君大人为什么不愿意透露，暖暖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
顾岁暖从浴室出来时，余湛身上还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此刻正站在离浴室门不远的墙边。
他看到顾岁暖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抬脚走了过来，想要给顾岁暖擦头发。
顾岁暖抓住他伸来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目光落在他解开几个扣子的衬衫上。
“刚刚你说要脱了衣服给我看，你还没脱完，现在可以继续吗？”
余湛本以为此事已经搪塞过去，却没想到顾岁暖会突然提议继续，他的神情微愣，却见顾岁暖直接自己动手，想要解开他的扣子。
“暖暖，别……”余湛握住她的手，喉结滚动，眼底情绪翻涌。
“所以，你果然受伤了，又想瞒着我是吗？”
“不是。”余湛说完，看着顾岁暖脸上一冷，很明显生气了，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
“我是瞒着你受伤的事情，不过对我来说，那伤口并不致命，只是有些麻烦罢了。我阻拦你不是因为这个。”
对上顾岁暖干净的眼睛，余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是因为暖暖现在的样子，还做出这样的行为，我怕我会情难自禁。”
原本顾岁暖还在紧张余湛的身体情况，听他这么说，顾岁暖也察觉余湛望着她时，眼中的情欲。
“余湛！”
顾岁暖气死了，这鱼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直在流血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余湛松开顾岁暖的手，露出一副病态脆弱的神情，将头靠在顾岁暖肩上。
“暖暖，今天真的吓到我了。我很怕会失去你，所以忍不住想要亲近你，确认你的存在。”
“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