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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山行 > 第五十三章 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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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辰见状也慌了神,自从昨日亲眼见到桑邑不受这些死魂器物的影响,并且还能随意操纵那两把赤铜刀后,何宇辰就一直忌惮着桑邑的力量,就算是对他使用赤铜器,也总是回忆起在仓库他的术法失灵的那件事。就是这一刻的犹豫,险些让他丢了性命,赤铜环再次不受他的控制,甚至跟着那两把赤铜刀一同对自己发动攻势,何宇辰招架了几次后便被这些器物给逼到了绝境。他看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开始腐败,这具身体与他原来的身体不同,无法承受死魂器的反噬,若不是他的魂从小便接受怨气的反复侵蚀,对这怨气有抵抗的能力,此时他估计早就成了这些死魂器的食物了,但这种纯粹的抵抗,并不能坚持太久,他必须在这具身体腐败前,再找一个合适的躯体,一个不会被怨气所侵蚀的躯体。“何宇辰,你的这具身体应该也受不了这死魂器的力量吧。”没想到桑邑已经看出了问题。“呵,那又如何。”何宇辰不以为然,死在桑邑的手里他的确很不甘心,他甚至还没有问清楚桑邑操控死魂器和赤铜器的方法,却被逼到了这般地步,他只能用那个办法了。父亲早年曾告诉过他一个方法,利用赤铜器吞噬生魂的力量燃烧自己一部分的魂,就可以爆发出强烈的怨力,就算是再顽固难控的血器,也会在短暂的时间听命于自己,但使用此术的代价很大,若是控制不好,便会玩火自焚,烧得什么都不剩。可他不想输,不想输给桑邑。二十多年里,为了能得到和黎追相似的神力,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此刻他依然能感受到怨气每日每夜毫不间断侵蚀他魂的痛,那种痛要比生割活剥之痛更加强烈,他的心灵和肉体都遭受着宛如炼狱般的折磨,之所以走到今天,全靠着一口气支撑着。他是何家独一无二的宝物,是唯一一个最接近黎追神力的人,这份尊荣,对他而言就是活着的意义,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叫桑邑的小子给打破了。桑邑看到,何宇辰的身上开始出现火焰,那种火焰是罕见的蓝色,神奇的是那些火焰似乎并不会伤及他的身体。只见那些火焰将他身边的所有赤铜器全部包围了起来,桑邑心中感觉到一阵不妙,连忙呼喊赤铜刀,可已经晚了,赤铜刀也被火焰沾染,开始发出同样的火光,已经不听桑邑的话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火是什么?”江悠看着那些诡异的火光,心中十分害怕。“他在焚烧自己的魂。”孙齐说道:“这小子怕是穷途末路了,要硬拼一把了。”“焚烧自己的魂是什么意思?”桑邑不解。“是一种很古老的咒,邪性得很,说实话没几个人使用,而且能使用这种术的人,大多不是以寻常人的方式长大,而是饮人血食人肉,自小被怨气缠身的人才能做到。”孙齐解释道:“但这种术一旦被使用,几乎是与敌人同归于尽,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会被……”听到孙齐这么说,连老鱼他们都开始不安起来。“何宇辰!不就是一个操作血器的方法吗?何至于你用性命相驳?”桑邑说道。但何宇辰根本不予理会,此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所有赤铜器的气息,它们的轻微颤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甚至感觉,那些器物已经与他融合在了一起。“受死吧!”何宇辰一声令下,周围的赤铜器全部蜂拥而上,刹那间化作火鸟扑闪着翅膀冲向桑邑他们。桑邑他们一行人连忙散开,但那火鸟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光靠躲避是根本躲不开的,桑邑下意识地又去呼唤了几次赤铜刀,可完全不起作用。江悠用手中的剑砍着空中的火鸟,可是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实体,砍来砍去都造不成任何伤害。勾子和老鱼护着江悠,夜行衣和酒葫芦二人将其中一些火鸟引开。夜行衣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柔软的细剑,剑身如同丝带一样可以随意改变形状,挥舞之间那些火鸟即刻被打散,酒葫芦也不甘示弱,大饮一口酒,一口喷出酒水,刹那间化作火焰,将那火鸟给吞没。孙齐掏出了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念珠驱赶着火鸟,可谁知那串念珠直接被鸟给携走丢了出去,眼瞅着孙齐就要第一个被啄,勾子抛出了九爪钩,将那火鸟给打散了,救了孙齐一命。孙齐到了声谢后,又顺势抓起了一个何宇辰的手下,此时何宇辰的手下也纷纷躲在一边,生怕被这火鸟给伤到,却不巧给那孙齐捉到了。“大爷饶命。”那手下连连求饶,可孙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然后把那人一推,推进了草丛。孙齐拿着匕首挥舞着,将陆续过来的火鸟给打散,可这根本不是长久之际,那些火鸟不会损伤,而他们的体力也有限,反抗了一会儿,几人便有些力不从心,受伤的受伤,倒地的倒地,眼看着就撑不住了。再一看,此时的何宇辰的脖子上也开始出现青色的腐败,显然他也支撑不了太久。这样下去当真就与孙齐所言,这何宇辰是下定决心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了。他咬了牙,趁着火鸟分散之际快速的跑向何宇辰,他不能坐以待毙。何宇辰见状以为桑邑要对他出手,于是驱动赤铜刀挡在自己的身前,可谁知桑邑的目的并不是他,而是挡在自己的身前的两把赤铜刀。桑邑双手紧握赤铜刀,蓝色的火焰顺着刀身蔓延到桑邑的身上,桑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蔓延全身,刺痛感让他十分痛苦,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烧灼一样,可这火焰烧着的同时,身体却感觉无比的寒冷,像是有千万根冰锥刺入骨髓,那种痛无法形容,也难以忍受。“桑邑,你也会被烧死的。”何宇辰看到桑邑不要命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这世上当真有为了同伴不要命的人。“何宇辰,你给我住手!”桑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挥动赤铜刀,可是两把刀像是被压着千斤巨石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可桑邑不甘心,再次使劲儿,身上的火焰也越来越旺,耳朵里传来阵阵耳鸣。“桑邑你在干嘛!快点回来!”孙齐惊呼,甩开了几只火鸟之后,连忙跑向桑邑,可没跑几步,又被那些火鸟给拦住。“桑邑!你快松开那刀!”江悠干着急,却也被火鸟缠着动弹不得。耳鸣声越来越大,桑邑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脱离躯体,轻飘飘的,难不成这次他真的要被这赤铜器给吞掉了吗?“真麻烦,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间他好像又听到黎追的声音了,难不成六角古铜盒在这里?“师父,你在这里吗?”耳鸣声还在继续,恍惚间,桑邑看到手中的小追一号和二号开始发出淡淡的红雾,虽然在蓝色的火焰里看起来并不显眼,但确实是红色的雾气。“小追一号二号!你们给我回来!”桑邑心中默念,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没那么痛了,那种寒冷的感觉也逐渐消散,身上暖暖的。何宇辰看到,那两把赤铜刀竟然在桑邑的拉扯下渐渐的开始脱离控制,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更加诡异的力量从赤铜刀的身体中流出,就算他烧尽自己的魂也无法超越。蓝色的火焰渐渐的脱离赤铜刀,红色雾气包裹了桑邑的全身,桑邑甚至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流动,小追一号和二号在自己的手中仿佛和自己合二为一,接着,两把刀身释放出红色火焰,火焰的下方开出绚丽的藤蔓花,与那六角古铜盒上所刻的一模一样,火焰化作火龙,张开嘴巴,一口将何宇辰整个吞入了口中,周围的那些蓝色火鸟随之化为光斑消失不见。火龙消失后,何宇辰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已经动弹不得。这次两柄赤铜刀再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奔着他的要害刺去。“不许伤我主人!”就在这时,一只火红的狐狸从草丛里蹿了出来,挡在赤铜刀前,她的身上也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身后竟出现了九条红色的尾巴,尾巴蓬松松的,就像天上那几道被晚霞染红的云彩。狐狸身上的金光抵消了赤铜刀的力量,赤铜刀在狐狸的面前停了下来。桑邑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小狐狸,正是鸢久。“鸢久你说什么?何宇辰他怎么会是你的主人!”桑邑十分惊愕,但很快意识到,何宇辰的这具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难道说这身体的来源,就是鸢久口中的那位主人?“桑邑,你不许伤害我的主人,不然鸢久会对你不客气。”鸢久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在鸢久的心中主人要比什么都重要。方才她路过这边,是听到了打斗声,还以为是桑邑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可谁知透过草丛却看到了原本已经死掉的主人,主人的样子十分憔悴,分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而桑邑他们却要将他置于死地。“鸢久,你听我说,他不是你的主人,他……”还没等桑邑说完,只见何宇辰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鸢久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鸢久的后背柔声道:“是呀,鸢久,他们想要杀掉你的主人呢。”桑邑看到何宇辰眼神中的狡黠,他分明是想利用鸢久。“鸢久你别信他,你主人的身体已经被他夺走了。”可鸢久哪里听的明白,在她眼里,眼前的这个人和主人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主人一样温柔,他分明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主人,那个温柔,将它们这些小动物平等对待的善良药师。“鸢久,带我逃走吧。”何宇辰在鸢久的耳边轻声说道。“好。”能再次听到主人的声音,鸢久真的好开心,能再次见到主人对她而言简直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事,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再夺走主人的性命。鸢久瞪着桑邑,九条尾巴同时挥动,在众目睽睽之下,鸢久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大,那大尾巴也得很长,鸢久用力一甩尾巴,九条尾巴便化作九条长鞭攻击了桑邑他们。这力量排山倒海,本就无心与鸢久为敌的桑邑根本没有抵抗,被这大尾巴一甩,倒在了一边,赤铜刀也掉落在了地上。孙齐和老鱼他们虽然反抗了,可奈何敌不过这九条尾巴的轮流攻击,一个个的也被甩到了一边。何宇辰坐在了鸢久的背上,略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笑着抚摸着鸢久的狐狸毛。“主人,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鸢久说着纵身一跃,背着何宇辰逃走了。鸢久离开后,他们才发现,何宇辰的那些手下也已经不见了,兴许是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们也逃走了吧。“我早就觉得这狐狸有问题,果然他们是一伙的。”夜行衣生气道。“早知道就先把这狐狸解决了,这下倒好,让那家伙跑了。”老鱼将手中的剑放回到了鱼篓里,叹息到。“鸢久它与何宇辰不是一伙的,她被骗了。”桑邑连忙解释道。“那狐狸跟你什么关系,你帮那畜生说话。”夜行衣听到桑邑替那狐狸解释,也是怒火中烧,扬起手中的软刀想和桑邑动手。“你这小子去了哪里,你可知我们为了寻你,差点被这些人给害了去。”“老李,你别这么说,桑邑他刚才不也为了救我们差点被那何宇辰的妖火给烧死。”江悠连忙制止道:“要是没有桑邑,我们怕都得与那何宇辰同归于尽。”“臭小子,你得好好给我我们说说你这一天一夜到底干了些什么,这赤铜刀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听你驱使?”孙齐一瘸一拐的走到桑邑跟前,看样子是受了些伤。“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镇子上再说,你们都受了伤,万一何宇辰那些手下再喊人过来,就不好对付了。”桑邑说道。老鱼和酒葫芦一听觉得也对,刚才的打斗他们四个也都受了些伤,体力也透支了,况且这个地方也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桑邑的提议,勾子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夜行衣老李始终对桑邑不满,碍于情面,冷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众人一起回到了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