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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山行 > 第七十四章 泷山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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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泷山就由三大家组成一个整体,其中除了何家与黎家之外,就剩姓孙一脉了,据泷山历史考究,孙家在泷山的势力并不算大,既不牵连黎家的血锻术,也不沾染何家的秘术,相反有着自己独特的解咒术,此种解咒术,专门针对的便是血锻术,但孙家有个传统,在族长正式接手家族前,身份是绝对保密的,除了长老们,本家弟子一概不知。而且历代孙家族长的记忆都十分超群,几乎过目不忘。“早些年,孙家家族内出现了一枚黑铜罐,据说是家中一名顽劣孩童将其寻得的,后来那罐子便不知所踪,如果没猜错,那枚存放在孙家的黑铜罐就是十二古铜器之一的黑沼罐吧。而那个意外寻得此罐的孩童,便是你,泷山孙家族长孙齐。”孙齐竟是泷山孙家的族长?他不是说他是孙家的弃徒吗?而且孙齐在黑沼山上寻得的那个黑铜罐,竟然也是十二古铜器之一,这也难怪他会见到黎追,若真是如此,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日在古楼,孙齐也能见到魂体的黎追了,黎追当时也说过,只有与十二古铜器做过契约的人才能看到他。原来如此,那日孙齐在生死一线之时,便与那黑沼罐结下了契约,所以他才活了下来。桑邑不由地想到,这一路上,孙齐的表现的确有些不同,起初在泷山便悉知血锻术,再到后来他们遇到的种种事,包括今日在石窟中解开门锁时表现的得心应手,种种迹象都在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孙家弃徒。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百般信任的伙伴,竟也瞒了自己这么多的事……桑邑虽没有埋怨他,但心中也一时难以平复。“不愧是孙家最年轻的族长,有魄力,有胆识,有能力。”奚文国主接着又说道:“可为何,你不在泷山好好管理你们孙家,反倒来我炤云国,所为何事?”“不愧是炤云国国主,连我孙家的事都知晓。”原本以为孙齐会绝口否认,却没想到他却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泷山孙家,一向行事低调,的确很难察觉,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你在镇上打听孤的时候,你便已经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我虽为孙家族长,但来你炤云国无非是帮我兄弟寻十二古铜器,别无其他目的。”孙齐说道。“哦?”奚文国主只是轻声疑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知国主可还有疑惑?既然国主已经拿到了石剑,是否也该放我们归泷山了?”孙齐说道。“自然可以,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奚文说道:“不过,桑邑得留下。”“留下桑邑做什么?”这一问,孙齐也疑惑了,这国主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为何还要如此。“国主,不知你所言何意?”桑邑走上前来,他此时完全揣测不出这国主的意图。但珠帘后的国主却沉默了许久,接着传来了几声笑声:“若孤让你在这里再多住些时日,你可愿意?”“多住些时日倒是无妨,但不知国主可愿告知其中缘由。”“不用担心,孤只是想再让你替孤去做一件事情。事情办完后,便可离去。”只是没料到这奚文国主竟还要让他去做其他的事。“孤来镇上时,在酒坊与阿罗也谈了许久,这黑熊镇上的阿罗,世代为我炤云之国镇守边境,虽他们早年并非我炤云国本土之人,却也恪尽职守,为此,孤决定将这黑熊镇周边的蝙蛇召回,黑熊镇上的正镇民们,不再需要阿罗结界的守护也可自由出去,阿罗也可以重归自由之身。”奚文国主说完后,在场的镇民纷纷面露喜色,显然没有料到这炤云国主竟会收回那些游走在外面的蝙蛇。原来,阿罗将古铜盒弄丢后,阿罗的阿姐未将此事禀告于国主,便擅自前往大都寻找古盒,因此整个镇子受到了处罚,国主将蝙蛇驱赶到了边境,为了不受蝙蛇的侵扰,阿罗不得不留在黑熊镇内,靠自己的魂力支撑起结界。众人皆议论桑邑当真是福星,他一来,为他们带来了福泽。被簇拥着,桑邑当真有些愣怔。“国主当真看得起我,我只是一个泷山的锻造师,能得国主垂怜,虽是桑邑之幸,却不敢妄自邀功。”桑邑说道。“孤只是想请你替孤再办一件事而已,而且,我知道这酒坊中住着一位姑娘,姓江,她的母亲正是大都国主离渊的妹妹。”“国主这是何意?”“只是想一并邀请她来国都做客,带你完成此事,便让她随你一同离去。”奚文国主说道。这分明是威胁,可若自己不答应,或许会直接威胁到江悠的性命,桑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两把小追。“究竟是何事?”桑邑问道。“孤欲求你替孤前往狰昶玄虚取一枚凌寒宝匣。”奚文国主继续说道。“这凌寒宝匣是何物?”桑邑疑惑,难不成也是十二古铜器之一?“是与这石剑一样,原本是属于我炤云国的宝物,多年前失落在玄虚崖底,孤身边未寻得合适人选,你既然能取得石剑,便也能取得宝匣。”奚文国主说道,似乎对桑邑的能力十分肯定。“好,我若将凌寒宝匣取回,希望国主说话算话。”“自然。”国主离开,也一并将江悠带入了国都。桑邑来到了阿罗的房里,原本是向阿罗告别,顺便感谢其多日以来的款待。阿罗也表示是桑邑取回石剑,让整个镇子得以重获自由,此番桑邑去玄虚,他愿意为桑邑准备出行的行囊,但桑邑却拒绝了阿罗,说是自己有古铜器傍身,已经足够。桑邑临行前,孙齐原本还想跟他一起前去,却被桑邑拒绝了。面对桑邑的拒绝,孙齐也有些诧异,问道:“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了。”“不是,而是这次我想自己去一趟玄虚,反正现在我手里已经有三件古铜器了……”“桑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身份是谁,都是你的兄弟。”孙齐说道。桑邑点了点头,拍了拍孙齐的肩膀:“没事,相信我。”“那我回泷山等你,到时候请你吃我亲自打的野兔肉。”“好。”江悠被带走后,老鱼他们也跟着去了宫里,孙齐也带着被捆绑严实的黎洪,前往泷山黎家复命去了。而桑邑也出了黑熊镇,按照阿罗给的地图一路往玄虚去了,这一路上桑邑都在思考近日发生的事,眼看着天色以晚,他找了一个树洞栖身,顺便在附近找了些野果子吃。他掏出葵秋铜镜,这面能让人看到魂的镜子,此时的镜面依然朦胧一片,桑邑依然记得那位上古时期的黎家老者,他口中所说的话依然仿佛在耳边,若他们说的是真,那当年黎追残害族人一事便还有隐情,桑邑又掏出六角古铜盒,试图呼唤师父。可盒子拿在手中,却又想起,石窟中的石刻壁画,那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到底是何人?他若是黎追,那师父又是怎么回事?桑邑握着古铜盒,在心中呼唤着师父的名字,他用手抚摸着盒子上的纹路,试图与之建立联系,可古铜盒纹丝不动。难不成这面具人的血如此厉害,当真将他与黎追的联系全部都切断了吗?桑邑不信邪,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抹在了古铜盒上,在大都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与盒子建立联系,才让黎追的魂与自己的魂融合在了一起,如今他再次用血,不知还有没有作用。但没想到,盒子在他的手中竟然真的开始发光,藤蔓花盛开,从红色雾气中,黎追一席白衣,缓缓的走了出来。不知为何,这次面对师父,桑邑却不如往日那般轻松。“师父,我在炤云国石窟中见到了一幅石刻,上面绘着一个手持六角古铜盒的男子,不知师父可认识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没想到这一次,师父他回答得倒也干脆,看着桑邑手中的铜镜,继续说道:“你见到那些人了,对吗。”桑邑点了点头。“我不是黎追。”师父终于开了口,他站在桑邑的身边,目光始终停留在葵秋镜上,他伸出手,用手触碰了一下镜子的边沿,那镜子随即发出淡淡的红光,与他周身的红光交相辉映。“怎么会,可你明明对黎追的一切都知晓,甚至连黎追的锻术也……”“自混沌初开时,我便是依附在这上古黑铜中的灵体,没有名字,没有形体,只有一抹残识,是黎追发现了我的存在,将我留在身边。”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苦笑了一声,目光好像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和黎追那家伙,当真不太合得来。”“黎追他不爱说话,我记得他整日都喜欢呆在那土窑做那些毫无意义的器物,一待便是一整天,我虽为灵体,却时常却打扰他,他嫌我烦,便会给我讲那些锻造铜器的窍门,喋喋不休。”“那时的黎追,该是很喜欢锻造术了吧。”“何止是喜爱,已经是痴迷了,对他而言恐怕什么都比不过待在土窑,就像传说里那般,黎追他是当之无愧的神锻。”说道这里的时候,师父的眼里满是光芒:“可他……终归还是太善良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眼里的光刹那间湮灭:“他是黎家捡回来养大的弃婴,在族中原本没有什么地位,甚至连普通弟子都勉强才能算上,就是这样的他,却别牵连到了家族斗争中,靠着他对锻造手艺的了解,一步步走上了族长的位置,那时三大家族争端肆起,他国也有来犯,就算黎追不愿,也有族中长者连连让他锻造能够杀人的器物。”“然后呢?”桑邑追问道。“我与黎追做了约定,我化身在十二件古铜器中,帮助他平定战乱,而他愿意为我奉上他的魂,战乱停止的那一天,也是我与他一同湮灭的那一天。”“为何要如此。”桑邑不解。“上古血锻之术,原本必须用人血来做,可黎追他不愿,所以便用此法,牺牲他自己,来保全他的子民。可谁知,他有此大义,却还是残杀了万千生灵。”“究竟是怎么回事?”“黎家的那几位前辈,他们暗自商量,背着黎追进行了活祭,将灵兽,异兽,甚至是活人投入了熔断炉中,对内隐瞒了这些人死掉的下落,对外宣称黎追无恶不作,用他手段狠辣只说另众人畏惧。”“这一切,黎追他本人当真不知道吗?”桑邑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黎追他是痴迷与锻造,可他不傻,又怎么会不知,在人前,他依然是那个在泷山人人畏惧的杀人魔头,万人的血债背负在他一个身上,人人狠他,咒他,甚至来取他的性命。可谁知,为了这十二枚古铜器,他再也无法锻造出那些完美的器物了。”“可他护住了整个泷山,也护住了他要保护的泷山百姓。”桑邑说道:“师父在泷山的小屋里,一直等着的那个人,就是黎追吧。”说道这里时,师父原本冰冷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之色:“我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待了不知道多久,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往何处去,是他给了我一个希望,一个可以憧憬的未来,我多想与他一起去看看,他所描绘的那个世界。”说道这里,不知为何,桑邑的心底也萌生出了一股悲伤,望着眼前的师父,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师父与黎追在竹屋里下棋的模样,谈天说地,温茶煮酒。“我想,黎追他有你这样一个知己,定是满足的。”桑邑说道,“若他还活着,定也会这么说。”他顿了顿,红色的眼眸看向桑邑,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在这个少年的脸上看到了黎追的模样,可他知道那只是错觉,那日自己与桑邑结咒之时,在梦境中试探过了,桑邑的魂纯净清澈,是一个全新的魂,而黎追的不同,黎追的魂从始至终都是黑色,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就在这时,桑邑突然发现,树洞外的草丛里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在动,接着只听到“哎呀”一声,一个胖子屁股上咬着一条蛇,跌跌撞撞的从草丛里跳了出来,一边扭一边喊着救命。再一看,竟然是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