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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吻落下,伴随轻柔的拍抚,梦魇中的陈善宁渐渐平静下来。

但喝了那么多酒,她整个人没有任何意识。

唇边似乎还有酒杯、药材,她本能地品尝。

原本的轻吻、瞬间变成深吻。

宗厉眸色顿暗,抬起大手轻轻推她。

可陈善宁只觉得身边有熟悉的气息,让她本能的想靠近。

她手臂忽然抬起,抱住男人精壮的腰,如同抱住一根浮木。

宗厉腰身被缠住,而且她身体近乎贴在他身上。

他没穿衣服,她只裹着单薄的系带睡衣。

布料下,肌肤的温度清晰明显。

女孩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头往他胸膛间钻,试图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宗厉胸膛间满是女生温热的呼吸、酒气。

刚用冷水淋浴冲下去的热度又再度升腾。

性感的喉结滚动,很热。

冷水澡,彻底白洗了。

“听话。”

宗厉将她推出怀抱,拉过被子隔在两人中间。

还不够。

左右翻转她的身体,将她裹在被中,裹得如同蚕蛹。

陈善宁倒是安静下来,但宗厉唇齿间满是女生的甜腻。

宗厉起床,倒杯冷水,喝下。

可安宁没多久,到底是喝了太多酒,还是65度的高浓度酒精。

陈善宁睡得很难受,一会儿发热,踢开被子。

宗厉半靠在床边,不时为她盖上。

一会儿胃痛,蜷缩成一团。

宗厉拿来中药口服液,再度喂她喝下,并且不时喂她喝些温水。

一整晚,不是胃痛就是难受,折磨来去,反反复复。

宗厉整晚近乎没有合眼,累计为她盖被子十几次,喂药四次,揉腹抚背两小时。

窗外。

一群特工保镖暗中守着。

虽然看不见屋内发生什么,但隐约清楚宗厉整晚都在忙碌。

他们受人尊敬的宗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服侍过他人?

照顾女儿也不会这么温柔细心吧……

直到黎明前,天最暗的时候。

折腾大晚上的陈善宁好像忽然有了些意识,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半躺在床边的宗厉刚刚阖上眼,此刻眸色一眯,准备起身出去。

可陈善宁并没有睁开眼睛,近乎是梦游状态。

她坐起身,手在自己衣服口袋上摸。

“银针……”

嘴唇翕动,明显在呢喃着什么。

宗厉听明白那两个字。

他起身走进浴室,将银针拿出来,塞进陈善宁手中。

半梦半醒的陈善宁条件反射地打开银针布包,抽出一枚朝着自己手臂扎去。

即便昏睡,可她刚有丝丝意识,就想尽快医治好自己。

从小到大,她很清楚没有人照顾她,她必须照顾好自己。

尖锐的银针朝着她细小的胳膊扎去。

宗厉眉目一沉,手臂立即伸过去。

本来要扎在陈善宁手臂上的银针,扎入他粗壮的手臂。

陈善宁并未察觉,65度的酒精,128杯,近乎让她大脑麻痹。

她只是本能地扎银针,一枚又一枚。

整整扎了76枚银针,她才放心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宗厉健壮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遍布银针,枚枚竖立。

有些扎得很深,针眼还在流血。

宗厉目光落在陈善宁身上,确定她沉睡后,抬手,一枚枚拔下。

手臂上明显落下几十个针眼,又红又紫,清晰可见。

他眸色一如既往沉着,毫无波澜。

晨曦破晓的光泽从窗外洒落,快天亮了。

客厅里。

东恒一夜没睡,一直守着,以免有任何需要。

桌上还备了各种各样的急救药物。

卧室门无声打开,宗厉换上他人送来的衣物,又恢复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

东恒见他要走,起身问:

“要不和她敞开谈谈?今晚她喝这么多酒,一来是想证明她的医术,二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他们都很清楚。

宗厉脚步顿住,抬眸看他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

“五天后,歼23重新试飞。”

嗓音沉重。

清晨的薄光中,他巍昂的身躯如背负重任的山。

东恒眉心皱了皱。

要是陈善宁和宗厉复合,知道试飞这件事,恐怕刚刚才好一点的病情,又会……

宗厉将一枚银针递给他:“这段时间,我宗厉的未婚妻,就劳烦大师兄多多照顾。”

*

陈善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房间里笼罩着明媚的阳光,头剧烈疼痛,像是要裂开。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渐渐找回理智和意识。

昨晚她好像喝太多了?

后面发生的事几乎全不记得。

但一直沉重的心情似乎经过释放,明显轻松不少。

陈善宁起床洗漱出去,就见生活阳台那边,东恒正站在洗衣台前手洗衣服。

盆子里有她昨天穿过的外套,还有他的白衬衫。

陈善宁脑海里隐隐约约跳动出些画面。

她好像吐了?吐了谁一身?

好像还有人照顾了她一整夜?

东恒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向她,提醒:

“阿宁醒了,桌上有熬好的中药,快去喝。”

阳光下,身穿白衬衣的他始终温柔和煦。

衣袖挽起,那皙白的手臂露出。

陈善宁看到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针眼。

有的不起眼,但有的又紫红又淤青。

一些半梦半醒扎银针的画面又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皱眉问:“昨晚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小时候你生病,大师哥经常照顾你。”

东恒将衣服拧干,挂起,没有正面承认。

晾干衣服后,他才走到陈善宁跟前,转移话题问:

“醉酒难受,以后还逞不逞能?”

隔得近了,那一个个针眼更加显眼。

陈善宁心情十分复杂。

真是他照顾她……

东恒意识到她的目光,抬起手将衣袖扯下。

陈善宁却拉起他的手腕,迈步走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

她找来医药箱,拿出药膏为他涂抹。

“大师哥,下次有这种事,别再管我。”

那酒太烈了,她几乎没意识,下手完全没轻重。

万一真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