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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墨面容瞬间紧绷:“止血!调血库!”

“这……”医生意识到情况太严重,对他说:

“驰先生,先出去,做好心理准备。”

越来越多医生忙里忙外的进来。

他在这里显然会碍事!

驰墨被挤开,紧握着陈惊雁的手也被迫分开。

往日里还眉飞色舞的陈惊雁,此刻冷冰冰的躺在手术台上,宛若一具尸体。

驰墨被挤出手术室,心里莫名腾起一抹慌乱,像是要失去什么。

这时,七洲慌张地赶来:

“先生!之前的监控总算修复好了!

被你拉进房间的人,是陈惊雁小姐!”

“你说什么?”驰墨瞳孔在刹那间冷凝,还一把揪住七洲的衣领:

“再说一次!”

七洲忐忑地重复:“那晚和先生发生关系的人,是陈惊雁小姐。

陈惊雁小姐来云市这段时间,我一直守着,她并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陈惊雁肚子里的孩子,是驰墨的!

驰墨忽然想起陈惊雁之前莫名其妙的话,身躯在刹那间僵住。

他刚才亲自推她进手术室,还亲自看着那孩子从她肚子里流掉!

“而且……而且我发现陈小姐有些奇怪之处,这段时间加以调查才发现……

她勾引那些男人,全都是背叛老婆、或者彻头彻尾的海王。

往日里但凡和陈小姐交往过的男人,几乎都被她拍照发给相关女性,又无情抛弃那些男人……”

驰墨想起每次陈惊雁被他打断时,那眼中好像的确不是欲求不满,而是惋惜、生气。

而且那晚和她发生关系时,虽然他迷迷糊糊,但他听到她一直在哭、一直在求饶。

她很怕疼……她还是第一次……

从始至终她的放浪都是装出来的!

七洲继续说:“陈小姐服用的药物成分分析出来,是疏肝解郁治疗心疾一类的药。

她从小看到姜美玲伤害她的姐姐们,担心姜美玲也伤害她,每次就自己不停喝酒、自甘堕落,在姜美玲离开后又会恐惧地呕吐。

直到现在,她看到和姜美玲相似的妇人,还是会条件反射地害怕,每天晚上需要大量的酒才能入睡……”

这些事在之前的记者会上,陈初夏做的视频曝光过一小部分。

可那时候驰墨只觉得是洗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

一切昭然揭开。

有医生冲出来,慌慌张张要跑走。

驰墨抓住他:“救活她!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

“先生,我们也无能为力啊,陈小姐应该是常年酗酒,身体太差。

现在虽然血止住了,但求生意识不强,血库还没有足够的血液,现在我要去紧急抽调……”

医生不报什么希望,撇开驰墨的手:“早些通知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吧。”

驰墨想起他的血型和陈惊雁是一模一样的,他立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命令:

“抽我的!立即!”

医生查了一番,的确是相同的血型,连忙将他带到抽血室。

一袋血很快被抽满,驰墨却吩咐:“继续!”

“先生,每个成人只能……”

“死了我自己负责!与你们医院无关!”

驰墨说话间,已将另一个血袋换上。

医生叹了口气:“何必呢,要是你不让他做流产,她就不会这样,鬼门关前可没有后悔药啊!”

驰墨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他哪儿知道让陈惊雁怀孕的人是他,他以为她是和哪个不干不净的男人厮混了。

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这些年他打官司见的情况太多,其中苦楚不是陈惊雁这种女人能承受。

更何况陈惊雁现在是江楚两家的人,在京圈这种名流之地,她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医生不再多说,抽了一袋又一袋血。

反正都是个渣男,多受点苦也是活该。

驰墨嘴唇开始泛青,人都要晕厥了还不肯停……

到最后,驰墨也被推进手术室,两人平躺在一起。

驰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旁边那抹红色身影。

往日她是盛放的红玫瑰,如今却像是打翻在雪地里的一滩血,毫无生机。

驰墨拿出手机准备拨打陈善宁的电话,可旁边的陈惊雁却悠悠醒来。

“别……别联系她们……”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她们四人都是从黑暗的泥坑里爬出来的,每个人都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彼此。

这是她们四姐妹这么多年磨砺出来的相同韧性。

而且现在麻药消散,明明陈惊雁很怕疼,可她硬是没有叫出过一声。

每次痛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都想喝酒。

她说:“我想喝酒了……最烈那种……”

驰墨侧头看她:“等你好起来,我陪你。”

“你?”

陈惊雁虚弱地看他一眼,哪怕到这个时候,她还在用笑话驱散对死亡的害怕:

“你这长相陪酒可惜了,得陪睡才有意思。”

驰墨眼睑微动,“好,那就陪睡。”

陈惊雁即便半死不活,此刻也吓得清醒了许多。

往常她和驰墨开玩笑,驰墨都会让她正经点,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可现在……

驰墨凝视她,眼中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还来不及琢磨,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六天后。

陈惊雁再次醒来时,就看到病房里一片明亮,宽敞的床边躺着个男人。

那张脸明显憔悴不少,但一如既往立体好看。

驰啰嗦?

他怎么在这儿?

她竟然还活着?

“醒了?”

驰墨很敏锐地醒来,看到她清醒,眼中明显有一抹光腾起。

他起身整体衣衫,问:“有什么想吃的?渴不渴?”

陈惊雁抬起手摸了摸驰墨的额头

“你没发烧吧?还是被夺舍了?”

“你身体刚好,喝粥。”

驰墨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拿起每天更换的温在旁边的粥递给陈惊雁。

陈惊雁更惊,向来冷冰冰的男人,真被夺舍了?

看到递到眼前的白粥,她说:“没胃口,我想吃麻辣烫……”

“不可以。”

驰墨坐在床边,拿着勺子亲自喂她:“张嘴。”

陈惊雁哪儿被人这么照顾过,下意识地张开嘴,在全程的懵逼中,被喂了一碗粥。

驰墨递来一杯水。

她看了眼,下意识地问:“有酒吗?”

她平常把低度数的酒当饮料白开水,很少喝水。

“没有。”

驰墨声音冷硬,又喂她白开水。

陈惊雁:???

难道他险些害死她,知道愧疚了?

陈惊雁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索性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但每天吃得是营养餐,喝的是养生茶,不是炖鸡,就是阿胶炖鸽,酒更是碰都碰不到……

这么无趣的日子过了整整一个月,就像是坐月子。

出院后。

陈惊雁回到自己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酒。

她打开盖子亲了口瓶子,“亲爱的,太想念你们了~你们不知道那冷面啰嗦古板脸有多过分,竟然管了我这么久!

他以为他是谁啊!要不是看他长得能养养眼,姐能用酒瓶打爆他的头!”

“咳……”

男人的干咳声传来。

陈惊雁扭头看去,才看到驰墨用钥匙打开她的门,大步进来。

她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进去了……

“咳咳。”这次换陈惊雁咳嗽了。

“那什么……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他当时去停车,她以为他走了。

那钥匙也是驰墨之前配的,为了随时来收她家的酒。

驰墨对她算是正人君子,什么都没做过,所以陈惊雁一直没有收回钥匙。

驰墨这次却大步走到她跟前,拿过她手中的酒。

“以后睡不着,别找酒,找我。”

话落,又把她柜子里今天才让人提前送来的所有酒全丢泡沫箱。

陈惊雁不乐意了,“驰先生,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睡不着找你,你能干什么?住海边也管不了别人怎么喝酒怎么睡觉吧?”

驰墨收好后,转身看她:“不是陈小姐说我这幅长相适合陪睡?”

“今晚开始。”

话落,他忽然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卧室走。

陈惊雁彻底惊住,“驰墨,你该不会是疯了?我那是和你开玩笑!”

“你也当我是开玩笑,一辈子的玩笑,敢不敢?”

驰墨把她放在床上,身形颀长,开始解领带、脱西装。

陈惊雁看得咽了口唾沫,却保持理智:

“这个玩笑不好笑……”

驰墨脱了衣服,精悍禁欲的身躯格外惹眼。

他欺身而上,扣住她的手:

“不回答,就当你敢。”

话落,封住她的唇。

陈惊雁大脑一片空白,那晚的恐惧感袭来,令她有些慌张的挣扎,准备咬人。

驰墨提前松开她,挑眉:“平常不是总说走肾张腿?怎么?现在不敢了?”

“谁说我不敢,我只是……”陈惊雁眼睛转动,想找借口。

驰墨却低笑一声,“放心,这次我会轻点。”

他低声诱哄着,又开始吻她。

轻轻的,带着疼惜和从未有过的温柔。

陈惊雁顿了顿,这次?温柔?

所以……他是知道了那晚的事?

她更是伸手推他:“驰墨,姐不需要你负责,都是成年人……”

“你不需要、但我需要。”驰墨继续深入。

这么多年来他对婚姻无感,不婚主义。

但最近他才明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到要和她共度余生,共组家庭,他对枯燥无味的人生也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