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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五年牢笼,残破不堪

青鸟呆住,身下的人却还说着,

“肖家,除了最珍视的矿业,便就是面子。你忘了你腰间这枚玉佩了吗?也还好你常年跟着你那叫什么苏什么盛的下等人,生活在山上,不甚露面到给大世家面前,要是被识货的看见你这麒麟青玉,再看你这一身寒酸样子。那风口便会对准肖家,想来肖家成为全州城第一清流的商贾世家,又怎会容忍挂着麒麟青玉的人,在那些人眼前丢人现眼呢?”

青鸟仍旧不相信,但语气里已然不敢确定这几日的悉心照顾,难道都是假象吗?

“你说谎,若真是如此,当初他们为何又要放麒麟青玉在我身上,不就是方便以后相识吗?!”

底下的人笑得愈发猖狂,笑声刺耳,说的话扎心。

“要我说,阿父阿娘还是对你那位奶妈太过仁慈,一杯毒酒了事。要是我当时在,面对这么个敢自作主张拿走家里麒麟青玉的,定要生剥一层皮再浇上热油才行啊。可惜了,那时我还不在呢!啊哈哈哈哈——”

“不要笑了。”青鸟看着那张笑得嘴角都快扯到脑后的人,拳头逐渐捏紧,一字一句道,“我—叫—你—别—再—笑—了!”

那拳头作势就要下去,家仆瞪大双眼,就在快到脸面时,外面传来怒吼声,“住手!”

青鸟侧头看向那人,家仆看准时机,一脚踢开上方的青鸟,扶起了他们的公子。青鸟一整个向前倒去,来不及反应,再回神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划过鼻尖,流进了嘴里,那腥甜气味在口中绽开。

青鸟却不在意,只看着那人两眼一热委屈喊道,“阿娘。”

江幼澜只看了他一眼,便蹲下去,察看肖辙浩伤势,不住地关心道,“浩儿,伤哪儿了?阿娘看看。”

肖辙浩改了刚刚恶狠狠的模样,一副无辜样子,那双圆眼就快要浸出东西,“阿娘,我好生过来看看阿兄,想着从未见过,便想问问他这些日子可受了多少苦。谁知,谁知——”眼泪顺势而落,“他竟然将我扑倒,还说,还说——”

江幼澜脸色难看,凝眉说着,“还说什么?”

肖辙浩抑制不住地大哭,“还说要杀了我!自己名正言顺地继承肖家产业!”

青鸟不住地摇头,那还顺着线条流出的液体随之变了路线,滴进了左眼,染红了眼睛,“不是,我......阿娘,我没有。他说谎。”

肖辙浩闻此言,缩了脖子,看着就似乎怕青鸟又要过来揍打自己的防备样子。

江幼澜起身,看着一脸血迹的青鸟,厌恶说道,“你听着,让你回来不是做少爷的,你只是我顺路从枳城带回来的仆人。肖家家产,落不到你手里!”

青鸟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这不是他的阿娘,他的阿娘,不该是这个样子,“阿,阿娘......”

江幼澜退后一步,青鸟的手滞留在半空,看着手中空空一物,愣在原处。

“别叫我阿娘,”江幼澜牵起肖辙浩的手,“记住了,你的身份!浩儿,我们走,带你去看看医师。”

青鸟不死心,跑过去拦住两人就要走的方向,固执地抬头看着那雍容华贵的面孔,坚定地说道,“我要回去!我要回枳城!麒麟青玉你们拿去,我不要了!只要没有它别人就不知道我是不是肖家的人。你让我回去!”

江幼澜冷眼看他,片刻后沉声道,“既然进了肖家,就别想着回去了。”顿了顿又看着他,“你若敢偷偷溜回去,你的师父,我有的是法子对付。”

青鸟无力地垂下了手,两手耷拉在身侧。江幼澜不再看他,牵着肖辙浩往外离去,肖辙浩路过青鸟身边时,做了鬼脸,眼神说道: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就连自己被绑着扛着往外走时,都没有力气再去反抗。

“哐——”地一声,青鸟被扔在了柴房,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茫然地抬头,看着把自己摔在地面上的两人。

那两人啐骂一口,直接当着青鸟的面说着那些尤如扼住喉咙的带着刺的钢索。

“呸,真以为回来就是肖家嫡子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连小公子都敢打!”

另一下人也说着,“就是。说白了就是一个从小长在别人身边的小兔崽子,还真以为摇身一变,成锦衣玉食的哥儿了!”

“呵。笑话!这种人敢把家产交给他吗?你没听见他句句都离不开枳城的那位师父吗?真要是给他了,肖家到底姓什么?还能姓肖吗?”

青鸟喉间酸涩,那两人转身离开,锁上了门锁。

青鸟伸手去摸向脸上的伤处,看着手中的血迹,看了好一会,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

随后垂下手,看着堆着整齐,一丝不苟的柴火,笑着不断重复说道,“肖家嫡子,肖家嫡子......”

青鸟双手捂住脸,小小的身体不断抖动着,没多久,那双手里面传来啜泣声,嘴里喃喃唤道,“师父,我饿了。”

从那天以后,青鸟再未见过江幼澜,从进府连肖洛到现在都不曾见过一面。每日见到的只有那个顶着无辜可爱脸庞,换着花样,用着本不该这个年龄拥有的阴狠手段,折磨着他。

这样的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肖辙浩像是得到了一件称心的新鲜玩意儿,爱不释手。

直到身上被弄出伤了,从中流出新鲜的血液了,便“大发慈悲”赏了药罐。青鸟前期还会反抗,可每次都会被肖辙浩的一句话让自己束手无策。

“你确定吗?你知道的,我的手段。若你敢动我一下,你的师父会死的很惨的哦~”

后来由不甘慢慢变得麻木。连疼痛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肖辙浩渐渐没了兴趣,扔掉了手中的马鞭,拍了拍手,看着下面蜷缩成一团的人,负着手转身离开了这充满血腥之气的地方。

青鸟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哼哧着声音翻过身,看着屋顶,那双本清朗的眼睛,被打得肿胀,看不到原来的样子。

脸上身上,凡漏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他木讷地看着上方,轻声道,“五年了。师父,我这糟糕透顶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无尽的安静。

青鸟缓了些后,才慢慢靠着旁边的木材,支起自己,将肖辙浩扔在地上的药瓶拾起,随后小心地解着衣服,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扯住了伤口。伤口被撕扯,又汩汩流血,青鸟皱眉,咬紧牙关,将药粉倒了上去。

“嗯——”青鸟脸上青筋爆出,两唇之间溢出了鲜血。

青鸟胸脯不断起伏,又拿着纱布缠过。做完这些事后,青鸟身上满是冷汗,浸湿了鬓角。

没力气了。

青鸟倚靠在木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里,他回到了枳城木屋,师父看着他,摇了摇手中新买的饼子,对着自己招手,温柔说道,“傻小子,饿着了吧。过来吃饭,我给你买了最爱吃的烧饼哦。”

“师父——”

青鸟惊醒,等看清眼前之人时,皱紧了眉。

肖辙浩被吓了一跳,转而笑道,“哟,梦里都是你师父呢?”

青鸟不理他,继续闭上眼睛。肖辙浩撇撇嘴,嘴里说着,“好心给你送饭来,怎么还不理人呢?”肖辙浩亲自摆弄着饭菜,随后倒了水在杯中。

“吃吧。”

青鸟睁眼,看了眼饭菜,并未动筷。

肖辙浩笑嘻嘻道,“怎么?怕我下毒?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几年的饭菜可都是我让人做的,要真有毒,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放心好了,本少爷没玩尽兴之前,不会杀你哟。”

青鸟依旧不说话。

肖辙浩收了笑脸,冷然看着他,那属于他本身的冰寒彻骨的话从喉间溢出,“呵。不爱说话?”肖辙浩站起身,俯视着这个“玩物”,缓缓开口道,“既然不爱说话,那便不要说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

青鸟看了一眼饭菜,只觉得喉间干燥,将那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将饭菜移到了一旁,并没动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