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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王府里好多人都在盯着曌王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后院的那些丫鬟婆子们,他们倒是要看看,王妃跟凌凌姑娘,到底哪个才能留住王爷?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在意曌王对落青染跟凌凌的态度,无非是想站队个主子。

大多数人心里是站凌凌的,她来王府的时间久,对下人们也友好。

如果以后王府由她当家,想来大家在她手下干活,应该还不错。

正当众人以为王爷在王妃嫁进府的第三天,又要被凌凌姑娘请走时,王爷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离开。

住在西苑的凌凌也没有料到!

毕竟,按照前两夜曌王对她的反应来看,应该离不了她才对。

这两个晚上,凌凌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伺候曌王。

每次结束后,曌王几乎都要飘飘欲仙的模样,根本瞒不过凌凌的眼睛。

还有他对她说的那些情话,让凌凌自信到,只要她再加把劲,就能把落青染踩到脚下去。

贴身丫鬟小玉低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凌凌颓然的说了句:“出去吧。”

小玉这才长舒一口气,赶紧退出房间。

虽然后半夜西苑没有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但凌凌怎会轻易放弃。

此法行不通,那她就重新换种法子……

第二天一早,落青染睁开眼时,发现曌王正站在自己床头,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你要做什么?”

曌王表情淡漠如常:“本王昨夜与王妃圆房,还缺最后一个步骤。”

他的嗓音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便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道小口子,然后将指尖流出的鲜血滴在床单上。

落青染看着床单上那片血迹,嘴角有些抽搐:“王爷,你是故意的吧?”

曌王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面上仍旧是淡漠疏离,但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心虚。

落青染忍不住戏谑道:“这么多血,得好几个人吧!”

曌王:“……”

曌王:“!!!”

“落青染!”曌王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他终于动怒了,但脸却不由红了。

落青染却气定神闲的与他对视,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人又不是没见过圆房的帕子,但这会却搞出那么多血,简直一眼假!

要说他不是故意,落青染都不太信。

“不可理喻!”最后,曌王是黑沉着脸离开的。

云一看到曌王气呼呼的从屋里出来,立刻殷勤的上前:“王爷,是不是王妃惹您生气了?”

曌王:“……”

而东苑的其他下人,原本还沉浸在王爷留宿的喜悦中,但一大早见王爷气冲冲的离开,心里又开始发愁了。

直到,进屋收拾房间的小绿,拿出那块象征王爷跟王妃圆房的帕子,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夫妻两圆了房,哪怕偶有争吵,也能在床尾和好如初。

落青染这天早上吃的全是补血膳食,她本想随便敷衍几口,但为了做戏做全套,最后只能统统吃掉。

用过早膳后,她便去慕白的院子。

落青染来的时候,慕白正坐在院子里欣赏诗词,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昨天落青染撒的大字报。

慕白神情专注,就连落青染走近都没发现。

还是纪老出声给落青染请安时,慕白才猛的抬起头,发现落青染就站在自己对面,赶紧起身行礼:“给王妃请安,刚才是在下失礼了。”

“没事。”落青染大大咧咧坐下,他们古人规矩就是多。

好在她现在是一人之下,只需对曌王行礼就行。

如果以后去了皇城,只怕动不动就要跪下磕头,想想就麻烦。

虽说落青染现在是一人之下,但曌王对她似乎没有太多要求。

就连最基本的请安,也未曾要求过。

落青染料想,一定是因为曌王对她有所图,才会如此宽容。

至于所图什么,自然是替慕白治病。

“王妃,听说昨日纪先生撒诗时,您当时也在揽月楼,可有幸见过纪先生?”慕白没有任何想要探究的意思,他纯粹是对纪满好奇,而落青染刚好是当事人。

“未曾。”落青染一脸失望,“我让侍卫出去寻人时,纪先生已然离去。”

“怎么,慕先生想结识纪先生?”落青染又随口问道。

“此生若能与纪先生探讨诗词,也算了却了慕某心中的一大憾事。”慕白说这话时,神色清朗,没有丝毫溜须拍马之意。

“当然,如若能同黑土先生或白云先生中的任何一位探讨诗词,慕某也不虚此生了。”

听到慕白提起司墨,落青染的面上也难掩失落。

就在慕白要问起时,落青染立刻岔开了话题:“慕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今日份的治疗了。”

纪老比慕白还积极,立刻搀扶着他进屋,岭伯依旧守在门外。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陵国,一只白鸽挥舞着翅膀落在庭院中。

很快,便有人来拆下白鸽腿上的信件,然后经由暗道送至一处密室内。

密室很大,能同时容纳上百人同时工作,每个人都在低头忙碌着,分析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密报。

而刚才传回的那份密报,被情报分析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解码后,重新编译出来,然后一级一级往上送。

最后,这份情报出现在了东陵国摄政王的书桌上,并且是以最紧急密报的形式。

东陵国摄政王,也就是东陵国皇帝的胞弟明裴渊,两人都是东陵太后所生。

东陵国皇帝自小体弱多病,登基后便封了自己胞弟为摄政王,代为处理朝政。

明裴渊拿起桌上的那份密报,清淡无波的眸子终是有了些许动容。

“辽州!”他口中低声呢喃着两个字。

“王爷,这人会是夫人的同党吗?”贴身侍卫见自家主子看完密报后久久不语,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明裴渊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当年,她也是靠着月黑风高撒诗,而闻名于世。

只是,明裴渊至今没弄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应该是在传递消息。

至于如何用诗词传递消息,他让人研究了三年,都无法窥探一二。

虽然有很多人模仿过夜黑风高撒诗,但明裴渊从不曾认为,这些人会与她相识。

倒是昨日突然冒出来的纪满先生,很有可能与她相识。

明裴渊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早已故去的挚爱,特别是在梦里,总会被她毅然决然喝下鸩酒的场面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