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的。
林冰深深得看向宋如霜。
她弯着腰抱了抱她：“等等秦程和白河吧。”
因为要取得五个人的支持，所以，白河也算到了里头。
比起关心宋如霜如何救人，白河更重视宋如霜会因为救人而陷入危险这件事。
白河刚才非要和秦程一起送林谦亦回去，也是出于私心。
一路上，他都在问秦程同样一个问题。
“秦少，这事儿是不是太玄乎了？”
秦程自然知道他在问啥。
一开始没怎么想着搭理他。
到最后，穿过花园，走到医院主楼下，他反而停下了脚步。
白河还以为他不会开口的。
“为什么玄乎？”
白河立马问道：“这咋的救个人，还要把命给搭上啊？”
“……”
事实上，秦程和白河也是同步知道宋如霜有救人的能力的。
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可林冰的反应却很真实。
这一点，骗不了人。
因为林冰，秦程选择相信。
面对宋如霜的询问，是否支持她救人。
秦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他好像也不配成为这件事里的一环。
可林冰那时候却说，小七应该是把他当成了舅舅，所以也想要获得他的支持。
负罪感在心中涌动攀升。
他同林冰很认真的商讨过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一定是小七呢？
林冰深呼吸一口气。
她看起来情绪也非常不好。
“因为只有小七有法子救人。”
顿了顿，她睨了一眼秦程，语气有些古怪得询问道：
“还是说，你觉得小七不应该救自己的母亲？”
秦程一时说不准宋如霜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听说，宋家人很疼爱小七这个唯一的孙女，她们也同意小七救人么？”
用……牺牲自己的方式。
说起这个事情，林冰便是一声叹息：
“大概小七身上，确实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吧，这孩子为了救她娘，是真的豁出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她劝老太太的时候，我就在侧屋站着，那边隔着窗户，大开着，所以也就都听见了，老太太确实爱护她，也因为把她放在心尖上，所以，她那样恳求，老人家哪里受的住？”
这样说，就是老太太也同意她做这样舍己为人的事情了。
那时候，秦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宋如霜来说，段丁兰和宋家老太太，其他的亲人，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如果连她们都答应了，那自己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至少，他不能在这件事上，独树一帜给自己立一个关怀孩子的标签。
毕竟，他还什么都没想起来。
又或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误会呢？
万一，他就不是宋如霜的舅舅呢？
“秦少？”
秦程陷入回忆之中，导致白河叫了他好多声，他也都没有听见。
直到最后一声儿，将他从回忆之中拉了出来。
“如果是你，你会救你娘么？”
白河没有任何犹豫得点了点头：“当然要救！”
“小七不过是做了跟你一样的选择。”
“我和小七小姐肯定不一样啊，我都多大了，小七小姐还是个孩子。”
“白河，如果是你，能在六九军团的地盘上，带着一个小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成功逃脱追捕么？”
白河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一定做不到，而是，不能确定。
“我不太确定，同等环境下，我能做成什么样。”
秦程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
“同等环境下，小七便做到了，所以，白队，这会是一般的孩子能做成的事情么？”
自然不是。
白河如实回答：“确实，小七小姐真的是神了。”
话说到此处，白河好像突然就醒悟了过来秦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小七在这件事上都能做的很好，那么她会治病救命，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宋家自己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决定吧。”
白河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宋如霜等了好一会儿，方才看见秦程和白河从远处走了过来。
林冰难受得不得了，为了防止宋如霜担心，自己硬是没落一滴眼泪。
“同她……道别吧。”
秦程蹲在宋如霜面前，先是伸手抱了抱她，方才轻声询问道：
“小七，见见沈家人吧。”
宋如霜想了想，要不是秦程提醒，她还差点就忘了沈家这一茬儿的人。
对于沈家两兄弟，宋如霜都觉得挺好。
但为了防止自己的问题会成为沈耀和她娘之间的阻碍，她确实是应该再交代一些东西的。
“对的，确实要见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行是来和宋如霜道别的，但是沈耀，是来抢人的。
“小七，跟我走。”
宋如霜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连沈耀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当然可能就这么跟他走啊。
“小沈叔叔，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
沈耀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宋如霜入目，是他形容枯槁的手臂，顿时一阵心惊。
这都要瘦成骨头架子了。
沈耀会变成现在这样，除却身中毒素的问题，还有着其他原因。
段丁兰便是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宋如霜是真的相信，沈耀说如果段丁兰有什么意外，是真的会陪她一起去死。
他若是能这样在乎她娘，宋如霜也能安心了。
因为沈耀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托付之人。
林冰和沈行，几乎同时开口制止了沈耀的下一步行动：
“阿耀，你先冷静。”
林冰则是有些炸毛得上前交涉：
“沈耀，你这样会把小七抓疼的！”
什么时候开始，连沈耀也变得这样冲动了？
沈耀愣了一下，宋如霜也借机逃脱了他的钳制。
不说别的，单论力气。
就算沈耀现在已经是风烛摇曳的虚弱身体，也不是宋如霜能与之抗衡的。
“不能让小七做这件事，如果丁兰清醒了过来，她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来来回回的话，林冰说了多少回？
又听别人说了多少回？
不只是自己能听见。
“我们比你更明白，同样的话，你当我们什么都没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