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说的倒也直白：
“听说，是出去探听小林少的行踪了，”顿了顿，孙姨又贴心得为宋如霜解释道：
“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过我们高家原本还有一位小林少得。”
从宋如霜刚才得说辞里，孙姨就能听出她和高家的渊源。
只是，不确定她知不知道，故而有这么一问。
宋如霜挑了挑眉，小林少嘛，她简直不要太熟悉。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对着孙姨点了点头。
对于宋如霜来说，她还是功力尚浅了。
再者，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自己但凡摇头又或是沉默，孙姨得话题就会彻底跑偏。
想要回归正题，还需要宋如霜来主动引导。
光是想想，宋如霜就已经很烦了。
不该找的麻烦，宋如霜还是规矩一点，不要引火烧身为好。
孙姨倒也没说什么，她自己就回归了主题：
“老爷子很是疼爱自己这个外孙，在我们这些下人严重都清楚，更何况是家里那几个爷？”
孙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秦副官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被高云阎以各种罪名关押起来了，秦副官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据说是车轮战，秦副官精疲力竭之后，也还是被抓了。”
短暂得沉默。
宋如霜不由自主得坐直了身体。
看样子，重头戏来了。
“孙姨，后来呢？”
她一直不说，宋如霜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的。
所以，有好奇的地方，她就只能主动问。
“唉。”
孙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后来啊，他们就在这后山上头，建了个斗兽场。”
宋如霜皱了皱眉，什么斗兽场？
她怎么感觉孙姨好像又错频了啊？
斗兽场又是什么东西？
面对宋如霜诧异得目光，孙姨沉声解释道：
“是啊，把活人拿来当牲口一样，拉去和野兽斗。”
短短得一句话，激得宋如霜的后脖颈子发凉。
她没听错吧？
几年前算是九几年，那个时候，华国都已经建立四十栽了。
怎么还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发生？
人和动物斗？
这是真把秦川当成斯巴达勇士了？
宋如霜了解之前的事情越多，就越觉得高云阎不是个好东西。
他想要高家的家产，能不能凭他自己的本事？
为什么要为难秦川？
宋如霜简直不敢相信，秦川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是宋如霜不忍，这件事情就会从源头上消失。
宋如霜深呼吸一口气。
随后沉声说道：
“孙姨，您现在知道秦川如何了么？”
宋如霜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斗兽场那种非人的地方。
就算秦川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是个兵王，那个只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凡人。
就算一两次不死，那要是天天都会拉去和野兽厮杀呢？
光是想象一下，秦川就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两年以前，秦川曾经冒着万死，见了家主一面。”
顿了顿，孙姨叹气道：
“当天，秦副官在与一场熊瞎子的争斗里，被撕成碎片了。”
饶是提前最好了心里建设，可当宋如霜亲口听见孙姨说出秦川的下场，宋如霜还是错愕了。
宋如霜眨了眨眼睛，她自问耳朵应该还不到已经快聋了的地步。
宋如霜两眼一抹黑，一口气差点捯饬不上来。
她是有猜测秦川可能已经死了的。
因为秦川这样刚正不阿的性子，他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回到老爷子身边。
高云阎能不知道这件事儿么？
他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给秦川这个机会。
可问题是，他给秦川定的死法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这熊瞎子可不是一般的猛禽，真要是被它撕成了碎片，那在此之前，也一定被他活活咬死。
听闻，熊瞎子还喜欢吃鲜活的肉体。
说不定秦川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的一辈子被吃掉。
谁也不知道他是疼死的，还是失血过多才死的。
宋如霜的心情无比沉重，但也坚定了很多。
高云阎的路，从他开始杀人开始，就已经定下了。
难怪他之前在老爷子跟前突然犯病，也难怪他为什么会问老爷子什么时候死。
这是因为高云阎自己就懂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如果让他知道，秦川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的，那么高云阎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样想来，他的反应在当初那么激烈，应该有几分也是因为怕的。
宋如霜有些不解得询问道：
“按理来说，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情不是越私密越好么？怎么连孙姨都知道？”
“那时，二爷想要接管老宅，有人不服，二爷便把这些人带去了斗兽场，秦副官身死的事情，当时有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
所以，作不得假。
宋如霜若有虽死得点了点头。
要时这样说得话，那她好像就有点明白高家不老少人都知道的缘由了。
或许一开始，高云阎不是想要秦川死，更没有想过，让他死在光天化日之下。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确实就是发生了。
一味得警告，藏着掖着的，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高云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光明正大得告诉所有供职于高家的下人，威胁他们若是再有歧义，便和秦川一个下场。
秦川和普通人还是有着一个阶层的。
可连秦川都会遭受他们的毒手，更何况时普通人？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怕死的人呢？
就算自己不怕，也要为了家人着想。
所以，高家的人果然如高云阎所想得那般尽数诚服。
一条人命就这么活生生得消失于眼前，给众人的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如霜开始沉默。
孙姨后续再说得话，宋如霜其实就没什么听进去了。
不过，虽然没怎么听，但其中意思，宋如霜也明白。
果然，说到最后，孙姨言辞恳切得对宋如霜说道：
“闺女，你就只是一个人，何必得罪那些人呢？”
宋如霜倒是非常认真得想了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