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另外一个主人公，难道不是已经死了的那个人么？”
洗胭有些畏缩得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吐槽道：
“那咱去啥药材场，还不如直接去墓地。”
话音刚落，洗胭不由有些后悔。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也害怕自己会伤了宋如霜的心。
宋如霜倒是没什么想要生气的欲望。
“不只是，死了的那个人。”
“啊？不止一个？”
事实上，宋如霜在接收到这样的消息时也非常震惊。
但督察局前期调查报告确实就是这么写的。
受害者不只是身亡的贺兰，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洗胭对这件事大为震惊，且有些不能理解。
“如果这件事还有一个第三者，那她不就是最好的证人么？”
宋如霜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随之一拧。
“问题就在于，是她一口咬定在昏迷之前，只看见了宋如鸣一个人。”
“这么说，她说了凶手就是二哥哥么？”
“不，她也没那么说过。”
洗胭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宋如霜微微叹了一口气，视线从手中的报告上抬了起来。
“意思就是，她因为昏迷，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认为，最后一个出现在她视角里的宋如鸣，是最大的嫌疑人。”
“凭什么啊？”
洗胭不满得说道：
“哪里有这么判断的？单单凭借这个，她凭什么觉得，嫌疑人就是二哥哥啊？”
“问题就是，她只说他有嫌疑，却不能肯定给出一个回答，这种感觉，更像是，在等什么。”
洗胭皱了皱眉，这些字她一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凑到一起，却有些听不懂了？
“姐姐，我不太明白。”
在宋如霜面前，她自然有什么就说什么。
宋如霜则是有些无奈得说道：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们才需要去找她。”
洗胭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得去。”
药材场和督察局之间并不算很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们便到了药材场。
只不过，她们人还未走近，倒是药材场，远远得就关上了大铁门。
关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她们做交易的那个门卫大爷。
情况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宋如霜和洗胭对视一眼，随后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时间上刚刚好凑在最后一秒，洗胭一把抓住了门卫大爷的衣领，迫使他的下一步动作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我们那么大声，你还关这么利索做什么？”
门卫大爷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嘀嘀咕咕得开口说道：
“我，我一大把年纪，老眼昏花，看不见，这不是很正常得事情么？”
“好，道理都让你给占了，这也没什么，我和我姐姐现在要进去，你且给我们让开一条路。”
门卫大爷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
“那可不行，我们场子可不欢迎你们啊。”
洗胭质问道：
“不欢迎？我们之前似乎也没得罪过你啊。”
宋如霜慢一步走了过来。
关于洗胭和门卫大爷之间的对话，宋如霜倒是一句都没有落下。
宋如霜想，想要和她为难的人，必然不会是还想要从她这里拿到前的门卫大爷。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和她为难的人，必然也是宋如鸣这桩案子的知情者。
宋如霜顿时就对这件事重视了起来。
门卫大爷先是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洗胭和宋如霜说道：
“哎呀，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会引火烧身的啊！”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
看门卫大爷这怕得要死的样子，她想，应该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又有什么人找到了门卫大爷，特地交代了他一些什么事情。
由此可见，就算暂时不知道内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这件事绝对和自己想得一样。
若真是宋如鸣所为，不至于让这么多人如此胆战心惊。
洗胭还是有些听不懂。
面对陌生人，她自然也没有面对宋如霜时的好性儿，她依旧没放开人的打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点！”
“就，字面上的意思。”
门卫大爷苦哈哈得说道：
“拿什么，小姑娘，你为难我一个糟老头子也没用啊，我也是听人办事的差，要是把你们放进去，那我工作可就不保了啊。”
宋如霜连忙询问道：
“那您可以说说，给谁办差？”
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冤有头债有主。
更何况，一个门卫自然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她需要找到更高级别的，知道更多事情的人来和她说话。
门卫大爷倒是在这件事上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你问这个做什么？”
洗胭扯了扯他的衣领，十分不客气得提醒道：
“我姐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里有那么多废话要说？”
“哎哟哟，你这小姑娘，可是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啊，可别这么大的力气，差点把人给勒死了！”
洗胭闻言，眉头紧皱。
“不想被这么对待，你就问什么，答什么，要是惹毛了我们，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我可都不会放过。”
洗胭说这话，不过就是为了吓唬门卫大爷。
不过，她这样做确实也得到了应该得到的效果。
门卫大爷一脸为难得说道：
“哎哟，我说，也别为难我这个老头子了，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宋如霜睨了他一眼，随即沉声说道：
“把这件事说清楚，是谁让你防着我们？”
顿了顿，宋如霜稍微委婉了一些提到：
“而且，你只有现在跟我们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们保证，不会和你为难。”
门卫大爷一脸的纠结之色。
内心必然是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方才隐隐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洗胭原本还想再吓唬吓唬他的，可她准备说点什么之前，却被宋如霜拉了拉衣角，示意她不要多言。
按照洗胭自己的想法，越是这种时候，当然越是要趁胜追击。
但宋如霜不是这样的想法。
洗胭就只好按照她的意愿来处理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