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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如何?”柳霜已经完全投入到这个故事中,随着故事主人公的心情跌宕起伏,眼睛一眨不眨地询问身旁的小沥。

小沥将话顿了一瞬,抓起一颗小石子抛入大海中,继续道,“一日,谋害我母亲的小厮来见阿淅,讲述了狼族一夜之间被屠杀众多,下场无不凄惨,更甚至刚刚继任狼王的恣明也死于一名不知者的剑下。”

柳霜眼珠一转,似是意识到什么,刚要有多动作就被一只手狠劲扼住脖颈动脉处。她瞪着小沥已经变绿的眼瞳,冷不丁挣扎几下。

“别动。”终落冷冷的话语响彻在耳边,柳霜看着他这一张用着女子的脸说着男子的话,怎么样都感觉十分维和。

终落带着柳霜一同转过身,向对面的人轻笑,“还有你们,最好也别动!尤其,墨公子。”

墨云箫袖中的手掌微蜷,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杀人冷酷。

楚越气的大骂,“上次给你留点情面,才没杀你,你不要以为我们这群人怕你!”

终落邪邪笑着,摇摇头,“怕?我知道你们不怕我,但是怕不怕这位姑娘的死就不好说了。”

被挟持的柳霜从对面各位的身上一一略过,来的人数总共五个,墨云箫、寒岐轩、楚越、惜瑶和兰翩。最终,柳霜的目光定格在寒岐轩那里。没有为什么,只是心中所向,只觉唯有他可信任。

然而此时正与寒岐轩的视线相撞,他明显微有讶色,但很快掩饰过去,及时上前一步阻止了楚越的再度乱骂。

清逸白衣如浮云自然流畅,寒岐轩对着终落一礼,表示敬意,“终落公子稍安勿操,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慢慢详谈,只要你放了她,或许我们可以满足你现在的欲望。”

终落瞟了一眼他们每个人,再往回看柳霜的目光所及之处,又是一笑,“我不需要你们来帮我满足,我自己就足够。况且我发现你们这几个人可真是有趣,除了那位穿紫衣服的小公子和红衣服的小妹妹,剩下的恰好围成了四角恋。”

柳霜只感觉心头一紧,“休要胡说!”

兰翩也是突然着急出口,“你少信口雌黄,赶快放人!”

终落啧啧叹气,“我胡说?那就听听在下所言是不是胡说。就先从这位粉衣小妹妹说起,你对墨公子有意思,而墨公子对我手里这位姑娘有意思,她又对那位姓寒的白衣公子有意思,至于她喜欢的这人嘛,似乎还……”

久藏于心底的心思被当场揭露,柳霜眼中的气息忽然冷凝至极,不怕死地同终落争斗,死磕到底。

楚越吓得大喊,“姐姐当心!”

应对这一变故,墨云箫和寒岐轩本当要出手,但见终落那只始终不放下的手随时可能要了柳霜的命,又是无可奈何。

终落没料到柳霜说翻脸就翻脸,面对她的招招狠厉,他只得将扣住她脖颈的手更收紧几分,任凭身上挨了多少伤。他忍无可忍,怒道,“姑娘真的想死,还是根本不怕死?”

柳霜顿时可气地住了手,冷哼,“自然不怕。”她也认清楚无论怎样出招终落都不肯放过她的事实,遂另想对策。

终落根本不信,手指微微一动就现出锋利的爪尖,不可避免地划破柳霜一道伤口。柳霜蹙眉,忍痛不作声。

楚越怒火已经滔天,拉开紫昊弓搭上灵箭对准终落,“混蛋,你住手!想死吗?”

寒岐轩倒是冷静自若,“终落公子要为堂兄恣明报仇,似乎找错了人。”

终落大笑,“不,你才错了,我找的可没有错,这位姑娘的命,可比那位的命更有价值。”忽然扬长声音对准墨云箫,“你说对不对,墨公子?”

几人齐刷刷的眼神均看向墨云箫,包括柳霜在内。柳霜只是看了一眼,见墨云箫眼瞳中似乎有什么要流出,便暗自垂下眼睫,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谁知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时刻,墨云箫忽然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要伤要杀,你自便吧。”紧接着转了个身,悠然离去,随口补充了一句,“无聊。”

这回连寒岐轩都惊呆了眼,他特意提醒了一句,“墨兄!”

惜瑶只是单纯的理解为他是真的无聊,毕竟除了幻族玄女,没有人能够在他心中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

楚越分的清现实,只能憋足一肚子气再咽回去,但心里就墨云箫这一番过河拆桥的言论骂了七百八遍。

兰翩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唯独柳霜这个当事人好像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丝毫的反应。

终落完全没有想到墨云箫回绝的这么干脆,脸上是一万个不相信,他坚信自己看人不会有错,墨云箫的确是在意楚柳霜比自己还要在意,就像他看小沥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所以不会有错。但他此刻的所言所为是真的好像和自己无关,那么只能是伪装!

而正当终落思索的功夫,柳霜手下出现一颗十分微小的烟雾弹,而且是专门呛人嗓鼻的烟雾弹。烟雾弹一落地,便“噗呲”一声窜出大量紫色烟雾,引发周围几百米地均是难以忍受的气味。

终落嗓鼻实在难以承受,只能放手自保,柳霜趁机逃离魔掌,但这么大又呛鼻的烟雾,她也承受不了。

烟雾弹响起那一瞬间,墨云箫速然转身朝柳霜所在地而去,揽住她的腰,带她潜入水下。

寒岐轩等人一律紧捂住口鼻,朝回撤退。楚越坚持找姐姐不走,寒岐轩无法,点了他的睡穴。

等待烟雾散去,此时天有些发白,终落见岸边一个人影都没有,自知计划落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盯着海面,可恨自己不会水。

他一擦自己脸上的灰,一副没关系的样子怡然自得,“我等着你们回来。”

撤回茶园客房时,天还没有完全亮,女子处不便多扰,寒岐轩直接带着楚越进入男子客房。文煜文漪两人平日也是很早就起床,寒清风听见微微响动也及时起身。

来到楚越床边,寒清风问,“他怎么了?”

寒岐轩回答,“没什么大事,被我点了睡穴。”

文煜用灵力感知了一瞬,问,“师兄和柳霜公主去了哪里?”

寒岐轩道,“柳霜被妖怪挟持,放了信凉秘制烟雾弹,墨兄带她潜入了水下躲避,我等距离尚远便先行撤退。”

文煜被惊到,重重叹一口气,“师兄他根本不会水,如何下水?”

寒岐轩猛地抬头看向文煜,有些不相信。

文煜心中可气又好笑,“寒太子不信,就问清风师弟。”

寒岐轩把目光投向寒清风,寒清风沉默点头。

寒岐轩也是被气笑了,小声嘟囔一句,“不会水他还下水?”又问,“柳霜会不会水?”

这种事他们怎么会知道?文煜无可奈何。

文漪心中比较奇怪,询问寒岐轩,“你们相处这么久,寒太子不清楚柳霜公主究竟会不会水吗?”

寒岐轩一怔,想想确实不知道,便摇头作答。

文煜着急道,“解了楚小太子的睡穴,问问他。”

“解不了。”寒岐轩无奈叹气,他倒是想解开,只可惜他这点穴手法是三个时辰后自动解除,手动解不了。

这时候寒清风突发奇想,“我去隔壁敲门问问永思郡主!”

于是永思的房门被人轻扣三声后,永思便赶紧穿衣。门外传音又响起,“永思郡主,我是寒清风。”

永思心中不明所以,小声问道,“六皇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寒清风道,“我想问柳霜公主她会水吗?”

永思感到越来越奇怪,寒清风怎么无端问起柳霜的事了?她答道,“她不会啊,柳霜之前还溺过水。”

寒清风一听,顿时不淡定了,简单几句和永思交代了事情经过,赶紧通知寒岐轩去营救墨云箫和楚柳霜。

可见几人已经乱了套,寒岐轩却是临危不乱,压重声音看向文煜,“你带他们去找墨兄和柳霜,我一个人留下来负责保护楚小太子。”

文煜拱手作谢,领着惜瑶她们纷纷再次折返大海边。

两个不会水的人同时落水,除了同死,就是被人所救。显然后者几率甚小,该如何是好?

有一点值得万幸,柳霜公主不会水,但轻然玄女可不是不会。幻族本来就是临海的国家,南北适中,不冷不热,气候比较湿润,其间河流也甚多,所以一般的幻族人都是会水的。

于是才避免了墨云箫和柳霜两个人同死的危险。一开始柳霜并不知道墨云箫不会水,直到下海至中层时才见他呼吸微有憋急,瞬间瞪大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震惊过头,一人平平淡淡,相差甚远。柳霜抓急,托住他的身体就要往上游,可此时正逢涨潮,海水水位又升高很多,阻挡了两个人的步伐。而此时墨云箫的呼吸越来越促乱,鼻腔已经进了很多水,冷冻的嘴角上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一双绝美的凤眸最后深深地望了望面前的人,慢慢地阖上。

闭眼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忽然后脑勺被人抚住,唇上传来一阵柔软,似乎有什么在给他渡气。不用说就知道是何物。

墨云箫的心跳骤然加速,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看她,一点细节都不忍错过。

而柳霜做这一系列动作,全程都是禁闭眼,但能从面部表情看出,她心里也是十分紧张。

这算不算是一个吻?柳霜此刻心里对这个问题纠结不清,但只能用“不算”的想法一遍遍催眠自己。

等渡足气后,柳霜带着墨云箫继续向上游,终于露出了水面,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上了对岸,时间正是终落撤离没多久后。

坐在岸上的柳霜徒手在唇上抹了几把,道,“你别想多啊,我是为了救你,不给你渡气,你就真没命了。”

“我知道。”

柳霜气笑,“你这个人,不会水还偏要下水,给自己找罪受吗?”

墨云箫语气低了低,“不是。”

柳霜运起灵力将衣服蒸干,笑言,“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自见面以来你的关心和照顾。”

墨云箫道,“是我自愿,无须言谢。”

柳霜突然开怀大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靠近问道,“你之前和你爱人也是这么相处的?应该不是吧?不然她得被你闷死。”

墨云箫的身子僵了片刻,才道,“嗯,不是。”

柳霜眼睛突然发亮,“那是怎么相处的?你教教我呗!”

直视她这般殷切的目光,墨云箫不知所措,“我和她……”

见最后他也没说出口,柳霜不甘心,“别这么小气嘛,有经验就应该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我是第一次喜欢人,恰好需要墨少主这样有经验的教教我。”

她才不信终落说的那番鬼话,至少对于墨云箫喜欢她这条就不准。人家明明深爱的是辰族前任雨令风琴然,怎么可能是她?她见过风琴然的画像,长的又和她没有一处相像的地方。

墨云箫给了她一记冷眼,看的柳霜心里有点发颤,但她依然坚持道,“你别凶我,我说的也没错。人总是要往前看,往后的日子久着呢,你不能沉浸于过去一辈子吧?”

又是一阵静谧的沉默。

东方天边红日还在逐渐升起,墨云箫心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有明亮。

“看不了了。”他说道。

柳霜把眼睫低垂,在沙滩上无心画了几道痕迹,问,“为什么?”

墨云箫眼睛一闭,脸颊顺势滚落一滴泪珠,“已经不可能。”

柳霜看见了他的流泪,那是专属于风琴然的泪水,混合着不可言说的心酸悲惨过往,难以承受,难以忘怀。

这一刻,柳霜真真正正地认识到,墨云箫对风琴然的感情已经不能用“深爱”二字来形容,已然比之深爱还要深,是刻了骨、铭过心的情意,别说一辈子,就是生生世世也抹不去。

她自知自己根本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所以再也不说传授恋爱经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