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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川帝爽朗一笑,笑指玉轻然,“轻然丫头,多年不见,还是这般的落落大方。好,就自罚三杯!来人,上酒!”

一个御前服侍的婢女稳稳当当托着酒盘过来,玉轻然斜睨一眼,正欲饮下,却听大殿上寒岐轩的声音传来,“且慢!”

玉轻然的动作一顿,没有继续喝。

只见白衣清逸划过众人视线,来到玉轻然面前,报以和煦一笑。寒岐轩道,“父皇,轻然刚出关,身子还未全恢复,不适宜饮酒,请允许儿臣替饮之。”

泽川帝和里岳帝相视一笑,意思不能再明显。

“好,允了!”泽川帝笑道。

玉轻然也不拒绝,亲自递给寒岐轩酒杯,清冷容颜有了一丝动容,唇角稍微勾起。

三杯过后,寒岐轩亲自送玉轻然到坐席。魇与梦位列五阶,相伴找寻幻族座位。

余光扫过对面的辰族席位,只见墨云箫没有很惊异,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样子,此时的他似在低头沉思,有些心不在焉。

柳霜则是大胆往一阶那处望了一眼,心中笑叹。墨云箫这个人真的是太过从容了,还以为今日这一出他会很惊讶到失色,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晚宴上,除了歌舞助兴,几乎是其他人在讲话,墨云箫的话很少,或者几乎干脆不说。众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倒是没有什么尴尬局面发生。

寒岐轩则是眼光一寸不落地盯着玉轻然瞧,再而看看墨云箫,半晌都不见他们有交集,遂彻底放心。

玉轻然的目光没有说特意针对谁,除了应对宴会上的谈话,也不去私下看谁。

柳霜就不同了,时不时地斜瞅寒岐轩一眼,笑得很温和,但更甜。

散席后,玉轻然与寒岐轩并肩同行,寒岐轩送她回到幻族行宫,才作罢。目送他一身兰白锦绣衣袍策马离去,玉轻然露出又是不舍又是开心的笑容。

梦在一旁嘻嘻笑,“玄女舍不得了吧?”

玉轻然嗔了梦一下,捏捏她的小脸蛋,“你呀你,少操点心吧!”

梦委声抱怨,“别捏我的脸蛋,长肥了怎么办?”

玉轻然笑着打趣,“你还怕长肥?放心,再怎么肥,我们大护法也不会嫌弃哩!”

魇在一旁微微咳嗽,耳根有些发红。

在自己人面前,从来不需要演戏,不需要把自己装扮成清冷或温婉的模样,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晚上。琉林和璃叶也是跟随她一同来泽川,更方便照顾她。

两人帮玉轻然收拾好床铺,悄悄退出房间。

身体猛然间虚软,眼前花白一片,玉轻然就要毫无防备地朝地下栽去。但没有疼痛的感觉,她靠着灵敏的嗅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莲清香。

玉轻然重生后,这是墨云箫第一次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同她相处。怀中温软的身躯距他如此近,又是如此熟悉,他的心中瞬间感受颇多。

就这样放纵一次,一次就好。

他轻轻抱起玉轻然的身躯,将她安置于床上,转手之间一方旺盛的火灵包围她周身。

夜食后回来的迎雁碰巧在树上撞见了隐尘,两人眸中都有惊讶,但彼此都没发出声。

迎雁盯着房间,灯还依稀亮着一小盏,于是小声问隐尘,“墨少主在里面?”

之前在辰族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隐尘也没有什么顾忌,大方承认了这个问题,又替自己少主说好话,“不过少主是不会对轻然玄女做什么的,你尽管放心。”

迎雁点头,“这个我知道。”

隐尘疑惑,“你知道?”

迎雁道,“对,我知道。墨少主对我们玄女很好,很痴情,不然不会记挂至今。”

在辰族那段日子她永远记得,玄女与墨少主之间都很爱对方,只因一个将什么事都默默藏于心底,一个被现实所迫导致不完全信任,方式错了,才造成了那样的悲剧。

隐尘伤心地垂落眼睫,“可轻然玄女什么都不记得了。”

迎雁知道隐尘在伤心什么,但她不这样认为,“重新开始,不是更好?”

上一世的回忆太过沉重,就算记得,也不见得像如今相处的这么平恰。还是忘记的好。

隐尘感叹道,“柳霜公主和轻然玄女长得真的太像了。”

迎雁十分赞同,她也觉得太像。

屋内,帮玉轻然疗伤完毕后,墨云箫一直坐在床边守望着她。比四海还要澎湃的情意在此时濒临决堤,他根本压控不了,只能顺从。

他替她盖好被子,慢慢俯下身子,在她没有一丝褶皱的额头印下了一吻。薄薄的窗纸隐约透出一个人的低头俯下剪影。眼角滑落的一滴泪不小心滴到玉轻然的脸上,他又轻轻拭去,不可留下一丝痕迹。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同她这么近距离地相处。往后的日子里,她只会记得现在喜欢的那个人,叫寒岐轩。就如同她现在的呓语一样,一直叫着“岐轩”二字,就连做梦,她都笑得那么开心。更何况,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拥有她?柳霜公主的死,是他永远无法偿还的一份情,所以只能放手。

渐渐地,天要亮了,墨云箫才起身。“吱呀”一声清响,房屋的门从里打开。负责守夜的璃叶对开门的人默默行一礼。

墨云箫压低声音道,“分心灵副作用很大,太消耗本体,你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再用。”

璃叶听话地轻轻应声。

所谓分心灵,是幻族秘法之一,施展该术法的人可以将自己的心智一分为二,分离出另一个自己,再以幻容覆盖,给人的感觉完全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此法虽好,但代价也大,会使人头感晕眩,极为耗损精力。

墨云箫又补充道,“不要说是我说的,也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璃叶自然无条件答应,“玄女虽然失忆,但她与三大护法,还有奴婢和琉林,都对辰族没有任何敌意,如果两族能化干戈为玉帛,就太好了。”

墨云箫道,“会有那一天的。”

不光是璃叶,还有幻族其他人都知道,辰族已经是为墨云箫马首是瞻,只要他说肯,就没人敢说不。

处于睡梦中的玉轻然,自然不知晓这些事。

至于信凉那边,幸好在玉轻然倒下的同一时间,柳霜已经晚休,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前来打扰。

第二日是大家相约一起游湖,体验寓情与山水之间的乐趣。玉轻然听了璃叶的劝诫,觉得自己也不适宜再用分心灵,于是想出一个办法,让玉轻然回幻族。

没有与任何人道别,她只为泽川帝留下一封告别信,便带着琉林、璃叶和部分暗守抄近路回幻族,留下魇与梦代表幻族参加百年汇宴。离别缘由在信上有所告,为刚出关,想要更快接手族中要务。

接到这一消息的泽川帝并没有说什么,放任侄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里岳帝也只是感到惋惜,没有对幻族有什么不满。信凉太子楚越和玉轻然接触不多,他毕竟只是一个储君,不好随意评价一国统治者。辰族一方,墨云箫只给出四个字,“没有意见。”

至此,玉轻然提前离别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柳霜的事还没完。

天幕落下片片黑影,半个月亮斜挂天边,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月光是那么皎洁,那么温柔,像一条纯净无瑕的白练,像位美丽多情的仙女,是人间美好。

湖边一处凉亭中,柳霜紧张地四处张望,两指交叠在一起微微揉捏,脚下不断来回踱步。忽然,她望见远处有一白衣身影在逐渐靠近,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可当那清逸白衣的男子站于她面前时,她反而不紧张了。

“你来了?”柳霜唇边笑意不减。

寒岐轩“嗯”了一声,问道,“柳霜找我何事?”

薄唇微抿,白玉的手指不禁蜷缩,“我……那个……”

寒岐轩笑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柳霜咬牙问出口,却不是本想对寒岐轩说的话,“你觉得我冲动吗?外人都觉得我遇事很冷静。”

寒岐轩默了一瞬,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但机智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完美的答案是什么?

“看你是面对什么事了,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够做到从容不迫。就像你对墨……”

“对你一样。”柳霜即刻道,抢走了寒岐轩还未说完的话。她不能再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寒岐轩眸中渐显讶异,万分没有想到柳霜中意的是他。

柳霜鼓起十足的勇气,往前走一小步,离寒岐轩只有咫尺之距,“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稳重,我一直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面对姻缘,亦是如此。”

寒岐轩反而退后一步,开始正式这件事情,“你既说渴望自由,而我是一国太子,将来继承帝位的人,又何来自由一说呢?”

即便寒岐轩如此说,柳霜仍然不死心,和他解释,“我所说的自由是自己可以选择走哪条路的自由,而不是被迫由他人安排好一生的道路。”

只要能和所爱的人在一处,就算一辈子被困在深宫做一只金丝雀,她也心甘如怡!

寒岐轩终是蹙了眉头,对此事有些惆怅,“你先别这么激动。”

柳霜意识到自己失态,失落地垂下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寒岐轩苦笑不堪,“这不是麻烦。”这话出口,自己潜意识中也犹豫了。他自己要说什么?徒增烦恼?一项累赘?可若不是,难不成自己还该骄傲自豪?

到此为止,通过寒岐轩种种反应,柳霜大概知晓了他的态度,“所以,没有结果是吗?”

寒岐轩对此默认。

柳霜憋回即将出眶的眼泪,最后含笑问他,“能告诉我原因吗?”

寒岐轩漠然回道,“因为心不在,早已给了别人。”

“是谁?”

“幻族玄女玉轻然。”

柳霜浑身都在发抖,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那种她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她的感觉实在太不可思议,可笑,可悲,可叹,又可气!

柳霜独自将这一可笑的感觉压下,双拳紧紧握住做最后一搏,要告诉他真相,“其实我就是玉……”

不远处突然有一女子尖叫声,极有可能遇到什么危险。那个“玉”字也随之被埋没,寒岐轩压根没有听见。

奈何两人都是闲不住的主,这个话题被迫停止。寻声走过,柳霜这才发现刚才尖叫的女子是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人。

永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