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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黑夜的降临。离火堂门口,未临和初雪隐藏在树后,时刻观察往返巡逻的守卫,希望能找到一丝破绽。

初雪私自给未临传音,“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等的起,他们可未必。”

联想二人堪忧的处境,休临觉的有道理,回道,“那就硬闯吧,只要把人救出就行。”

原本他们是想在不惊动大批离火堂人马的情况下,给自己减负,以调包的形式营救墨云箫和柳霜,但无奈时间和情形都不允许。

于是,未临和初雪两个人口遮黑色面罩,身穿夜行衣,打算一拥而上。

一双有力的手从暗处伸出,从背后按压住两人肩膀,未临和初雪蓦地转身望向身后。

这个人他们认识,不久前奉宗主之命来离火堂挑衅时,就见他在江无际身旁,当时还是个呆头呆脑的傻大个。如今他这模样倒是没变,就是变得正常些,估摸他原先是在装傻。

江兆垂着头放下手,看不清他面部究竟是什么表情,只听他小声告诫他们,“不要硬闯,离火堂法师弟子成百上千,我父亲手里又有勾火灯盏,仅凭你们两个也斗不过他。”

未临与初雪对视一眼,问江兆,“你和你父亲不是一伙?”

江兆握紧了双拳,似要把掌心给掐断,沉默几秒说:“不是。”

“但我们必须救人。”初雪冷冷道。

无边夜色中,江兆忽然抬眸,“我知道一条路,可以直通地牢,二位随我来。”

未临半信半疑地看他,“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刚刚我父亲和副堂带人进了地牢,再不走,他们真的会岌岌可危。”江兆落话先走。

未临和初雪很有默契地摘下面罩,跟随江兆身后。

走至离火堂门外,只听有看守悄声议论。

“这么晚,少堂主还有闲空出来遛弯?”

“可能是要办差,你看少堂主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别是刺客吧。”

“应该不会,少堂主身边的人怎会是刺客?”

……

江兆带二人来到夕霞江边,用法术在沙滩上凿出一个大坑,只见沙土似漩涡一样快速往下漏,待这一方沙土流尽,一个无底的黑洞显现在三人眼前。

“跳下去,就可以直通地牢。”江兆怕他们不信,率先示范跳下去。

两人惊叹不已,原来夕霞江边这层流沙之下,是离火堂地牢所在!

未临初雪没得选,也跟着跳下黑洞,很快,他们成功潜入离火堂的地牢。

与此同时的地牢中,混合着中年男子恶劣的病态狂笑声,有声声撕心歇底的怒喊在咆哮。

不远处,在秦正越发变态的笑容中,一片又一片的碎衣紫纱从他手中剥落。

销魂针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试图发力的墨云箫瞬间浑身筋脉震痛,被几个离火堂弟子强行按压在地。

“我杀了你!”这句话一遍又一遍,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咆哮。从没有一刻,他感到自己如此无能,这些年来他拼命修习灵力、练习剑法、增强修为,为的就是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可以保护他所珍视在乎的人,不让那时候遥望川大战的悲剧再一次重演。可他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正如来之前颜言所说,灵力并不是万能的。

失去灵力,失去武功,他什么都不剩,什么也不能做,不光自己被人随意摆布,更保护不了她,还亲眼看着他心目中奉为神之信仰的小太阳,一点一点地被黑水浸染。

江无际撕扯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脏乱长发,迫使他睁眼看清面前女孩儿被慢性凌辱的画面。似怕他不安分,江无际一把夺过其中一个弟子的佩剑,往他正拼命挣扎的手背上狠狠插下。

殷红的热流自手底缓缓渗出,他的手指依旧固执地向前伸,却再挪不动一分。

下一秒,江无际的一番话响在耳边,“本座生平最见不得两件事。其一,和江无边有关的人和事;其二,男女之间的两心相悦你侬我侬。你们很幸运,全部踩在雷点,触上本座的底线。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有关江无边的实情,那就给本座睁眼好好看着,自己的女人如何一点点地被别人染指践踏!好好体验一下,同样的事,本座当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忍受下来!”

顺着前方视野看去,秦正正勾起柳霜迷人的小下巴,色咪咪地在她动人的脸颊处亲了一口,动作不作迟缓地抬起她的头,也学着江无际道,“你好好看着,看看他在以怎样的代价自取灭亡。”

“禽兽!猪狗不如!”在那一声利剑刺穿他手掌的一瞬间,柳霜灰暗的眼瞳里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只知道又有什么东西不停地从眼睛里掉落,一直苦涩到她的嘴边。

他以往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此刻该有多么的无能无力,悲伤无助……

秦正恶心的嘴脸依然不假思索地往她身上蹭,脸上、鼻子、耳朵、脖颈……到处都是他肮脏的气味。

柳霜用溢满温柔的杏眼最后深望被困在地上的墨云箫一眼,忽然闭起眼睛,在秦正不易觉察的角度,咬向唇中舌根。

既然不能同生共死,那用这种方式,应该可以挽留她与他最后一点尊严吧,也作为她在他最无助的时刻,帮他清除那些丑恶障碍的光荣事迹。至少这样,她还是干净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正值此刻,牢役哀嚎的叫声接二连三从地牢走廊传来,江无际和秦正猛然望向牢房外。只见江兆和两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前来劫狱,手上动作不加迟缓地往牢役身上揍,转眼就来到关押柳霜和墨云箫的牢门口。

江无际冷笑一声,刚想拿出勾火灯盏,却发现勾火灯盏不在自己身上,霎时面色一变!他似乎想起什么,立即挥手震开那几个按压墨云箫的离火堂弟子。

其中有一个弟子身手十分敏捷,马上躲到对面的江兆身后。江无际和秦正这才看清这弟子的模样,难怪个子不如一般人高大,原来竟是佯装离火堂弟子的江迪!

而在她手中,正攥着江无际视如珍宝的勾火灯盏,是她刚刚趁江无际不注意时偷到的。

就在今日黄昏时刻,江兆在门外听到他父亲与秦正的对话,得知他们今晚还要去地牢审问。为营救柳霜和墨云箫,江兆趁守卫都大举集中在地牢门口巡逻,他顺利潜入软禁江迪的地方,救出江迪,再委托她扮作一名离火堂弟子,抄小路进入地牢,借机跟随在江无际身边,盗取勾火灯盏。

江兆知道,没有勾火灯盏的依靠,他父亲和秦正就相当于失了半条臂膀。恰好他在离火堂门口碰到两个柳霜和墨云箫的同伙,法术修为还不错,此时营救的成功率更上一层楼。

江无际颤手指向自己的儿子,“皮皮,你竟要和为父作对?”

江兆叹然,“爹,认输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在继续坑害人,你不该把自己的悲惨遭遇附加在别人的世界。”

“你可是为父的亲儿子!”江无际怒吼。

“正因为我是您的亲儿子,才要前来阻止您犯下的错。”

江家父子还在争论不休,甚至就地打了起来。一旁的未临和初雪却不废话,直接冲到牢房里救人。

初雪上前一脚踹飞正做着恶心之举的秦正,立马将自己身上披的夜行斗篷摘下,给柳霜小小的身子罩的严严实实。

她目光森冷地扫视到地上的衣服碎片,还好只有上身衣物,没有裙摆。又扫了一眼被踹到墙角重伤的秦正,刚想把长剑刺过去,就见墨云箫已经在未临的帮助下重新站起。

他双睫低垂,眸中神色不清,没有丝毫犹豫地拔下插在手中的剑,仿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至秦正跟前,挥舞长剑直接斩下秦正一只手。

紧接着是秦正第二只手被砍飞。下一刻,他双眼忽然疯狂地冷凝,剑刃冷光四溢,在秦正双眼处狠劲一划,剑尖又竖直刺下对方的唇齿。即使这样,他似乎还是不满意,手执染满鲜血的长剑,一剑一剑地砍在对方身上,每一剑都是用了足够狠的力气。

面对墨云箫瞬间爆发的疯狂举动和秦正一声声的痛声叫喊,未临和初雪对此看呆。

“这家伙……真是……”未临喃喃道。

“一如既往的疯狂。”初雪淡淡补充道。

眼见最后一剑就要刺入秦正的心脏,未临身形一跃,跳至墨云箫身前拦住他即将落剑的手,大声吼道,“够了!已经够了!你再砍下去也没用,事情他已经做了,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此时此刻你该试着去安慰那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她才真正的需要你!”

一声脆响砸地,手中血剑坠落,那双血红的双瞳这才找回一点平常颜色。墨云箫奋不顾身奔至柳霜身边,就像抓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将她揉进怀中,全身巨颤,眼角忽然溢出水滴,他死死挤住双眼,但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对不起然儿……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还差一点失去你……如果我再强大一些,如果我能留住我的内力,就不会……”

两根晶莹的手指忽然放在他唇边,阻挡住他接下来出口的话。

从极度痛苦中走出,柳霜已经缓和了一阵子,再也没有先前那般脆弱。她的下颚静静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情似水地摸上他的后脑勺,对他摇头说:“不是的,你已经很强大了,也在拼命地保护我,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最强者,我一直都在为你骄傲着。”

“别忘了,我现在身体是八九岁小女孩儿的模样,就算被……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只要你不嫌弃。”

墨云箫用双臂再次将她圈紧,力气大的几乎能将怀中人融进他的血肉里。

他怎么会嫌弃?爱惜都来不及,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不要她?

“我会用余生好好对你,直到我死。”他郑重地说着。

此时背对二人的未临幽幽的叹息声传来,“你再这么圈着她,她呼不出气,估计没等你们有余生,她就先被你勒死在怀里了。”

墨云箫一听赶紧放松力道,仔细看着柳霜面颊,果然有呼吸不通畅引起的脸色泛红。

柳霜温柔地笑着,一手从斗篷里的抬起,用胳膊为墨云箫擦干脸上的泪痕,“在你面前哭过那么多次,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哭,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也有机会笑话你。”

在柳霜的畅慰下,墨云箫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微笑,“我只会为你掉眼泪。”

未临和初雪背对二人,似乎在尝试和研究着什么

躲在角落里的江迪走过来,拿出上好的药膏给柳霜。这回柳霜没有拒绝,反而很感激地对江迪说了句“谢谢”,江迪笑说“不客气”。

江迪犹豫了一瞬,还是鼓起勇气对柳霜道,“其实,哥哥那次进火鼎结界是真心看望你的,只不过是我被江无际软禁起来,哥哥无奈之下才被江无际利用,他事先也不知道那样会害了你。他不是江无际的同谋,他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和救我。”

柳霜沉默片刻,用满是复杂的眼神望向江迪,“帮我对你哥哥说声道歉,也告诉他,这个人情,我楚柳霜记下了。”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江迪答应道,把勾火灯盏递向墨云箫。

见二人不解地看她,她连忙解释,“虽然勾火灯盏只有离火堂的人可以触碰和使用,但在一五大山外,修习火灵的人也可以的。”

墨云箫平静地接过勾火灯盏,没有任何烫伤的痕迹,验实了江迪所说。

江迪抿唇看向柳霜,叹道,“销魂针的针法我不会,哥哥也不会,江无际一直以为哥哥疯傻,所以没有教过他。很抱歉,我们没办法帮忙取下来。”

这时未临拉着初雪一转身,干巴巴眨眼笑道,“我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