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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东方密林这段路绝对是柳霜自认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段路。越往里走,天气就越发潮湿寒冷。

柳霜所穿衣服本身就是单薄的纱衣布料,此刻她被冻的双手和脸蛋微红,全身都在打颤。

这么冷的地方,连她都受不住,墨云箫怎么能待住?

柳霜心底又将江无际大骂几遍,继续往里前进,终于在密林最深处找到未临所说的冰湖。

湖面很宽很广,像极一面光滑的平镜,上面不留一丝裂缝,也没有一点凹凸不平的地方。柳霜试探着往冰湖边缘踩了踩,感到脚下冰地很坚实,放大胆进入冰湖。

她一边叫着墨云箫的名字,一边注意四周动静。

湖面风雪很大,冷飕飕的穿透她的身体,手和脸已经开始由红转青,嘴角也有裂纹生出。

柳霜实在忍无可忍,立刻启动观微,隐约探知到墨云箫的气息,在离她大概四十米的右前方。

到达目的地后,冰面上并不见墨云箫的身影。柳霜想不明白他到底藏在哪里,按理说这里已经很寒冷,温度足够将人活活冻死。

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兀然闪现在柳霜脑海,她猛地看向脚下冰地,想着墨云箫有没有可能打碎冰地,将自己投入冰湖中解热。

双掌瞬时融入大团火光,对准脚下冰面重重一拍,砸出一个大小和尺度足够她潜入水中的窟窿。与其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下面被冰水冻死,柳霜更担心的是墨云箫现如今的安危。上次她验证过,他根本不会水,此刻他进入这么冷人心脾的冰水里,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死。

“扑通”一声,柳霜想也没想就跳进去,誓要找到墨云箫。

她忍住彻骨的寒冷,不停划动双臂,寻找中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深到水底半中央,根据观微结果,柳霜闭眼仔细摸索身边一切,终于在几米前感应到一片衣角。

触手的衣料让柳霜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墨云箫,她游上前,找到熟悉的方位,撬开刚刚又迅速冻结的冰面,将他成功拉上岸。

一系列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柳霜累的虚脱,已经没有力气再带墨云箫回客栈。在凛冽风雪的侵袭下,她满脸慌张地叹他鼻息,在确定他还有呼吸时,终于松下一口气。

柳霜瘫倒在他身旁,一双冻的红紫的小手轻轻拍在墨云箫脸颊上,可他仿佛无知觉一般,迟迟没有苏醒。

不同于柳霜冻到出现裂纹的唇,墨云箫的唇此时反倒与平常一样,在红润的基础上,还有淡淡的水气凝在上方。

她眼疾手快地吻上他带有这片天地唯一热度的唇畔,把生机渡给他。

良久,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喉间呛出好几口水。墨云箫迷迷茫茫睁开眼,眼光迷离又火热,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他用双手扣住柳霜身子,身子一个上下翻转就将自己和柳霜调过位置。

他举止疯狂地开始吻她,手里动作也开始随意起来,充分享受身下人给自己带来的舒适感。

虽然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不太合适,但柳霜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让他不再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自己豁出去了!

她手持灵力为二人罩上隔断他人视野的结界,这才放心上前解他衣襟,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他胸前肌肤与她相贴,柳霜又看到他的伤口又开始往出渗血,心叹一会儿过后还得重新处理。她双眼露出暖人的笑意,抱起他后颈开始回吻,口齿不清地说:“居然是在这种地方,以后你得好好补偿我。”

“以后”这两个字猛然间刺激到墨云箫的大脑神经,使他飞速从脑海中捕捉到一丝漏洞。当他看清面前人与他上下交叠的暧昧姿势时,瞳孔骤然紧缩成颗粒一般大小,立刻迫使自己远离柳霜的身子,抖着双手系好衣物。

可柳霜不依不饶,马上拽住他一片衣角,死死抱住他不放,“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未临说的很对,一次而已,不可能那么凑巧。”

体内灼热越加强烈,就像是千万只火蚁在墨云箫一把甩开柳霜扣在他腰间的手,强按头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带有拒绝意味地回应她,“不止一次……”

柳霜见他实在难受,跪行几步来到墨云箫面前,头一次顶着掌权者的身份任性道,“没关系,我可以的,不就是一天一次吗?名节我不要了,回去我们两族就举办联姻,没人可以阻拦我们。”

墨云箫还是不领情,整个人再次滚上寒凉刺骨的冰面,以期缓解身体内的焚烧之感,可外表却冷的全身打颤,他艰难说道,“你现在不仅是幻族玄女,还是信凉公主,你爹是信凉帝师,代表信凉一国,我们不能冒险。”

之前她是以风琴然的身份与他行事,只要他护住她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对她对幻族产生任何影响。但现在不同,她代表已经暗中与泽川结盟的信凉,情势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何况还有夺取无件灵器的任务在身,此时要孩子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不能放纵自己,她更不可以。

柳霜急得掉下泪,把他的身体从冰面往岸上拉拽,“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极有可能你的五脏六腑会被活活烧死!”

她用尽自己最大力气环抱住他,两个人就这样脚力不稳摔倒在地。胸膛伤口遭到撞击,墨云箫痛哼一声,随即就要起身,柳霜虽自责,但还是反应迅速地先一步压向他,掰起他的脸让他双眼可以直视她,放低要求恳求说:“就一次,就这一次!大不了之后我去喝避子汤,我们先熬过这一天,剩下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话刚说完,一声诡异的笑声传荡在耳边,勾火灯盏从墨云箫袖袋中飞出,灯盏上方有一团火蛇形状的焰火逐渐显化成人形,赫然映在眼前的,正是秦正那万恶的模样!

记得江兆临走前说过关于勾火灯盏的一个隐藏秘密,那就是勾火灯盏中众多火蛇存在的原因。只要是离火堂的人,死去之后灵魂皆会化作一条火蛇进入勾火灯盏,成为勾火灯盏的一部分。日积月累,离火堂每日难免都会有人死去,当越来越多的灵魂聚集,勾火灯盏所爆发的力量就会越强大。

秦正用灵魂说的话和他活着时一样令人作呕,“别白费心思了,提纯过后的春帐暖可是专门针对男性百分百的烈性媚药,除了女子的温柔乡,没有解药!”

“滚你娘的王八蛋!”柳霜被彻底激怒爆粗口,吟月绸往出一甩,狠狠击打在那团该死的灵魂上,直欲将其灰飞烟灭。

她眼底酝酿有滔天怒火,愤愤而道,“你和江无际两个人,早该去死!”

秦正半路跑来作死的灵魂被柳霜冲冠一怒的一招打散,真灭假灭不知道,好在眼不见为净,她和他不用看见那副丑恶至极的嘴脸。

墨云箫劝不动柳霜,重重喘息着,指甲都要将手心掐出一条缝,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回复着柳霜刚刚的话,“避子汤有副作用,你会很难受,会对你今后身体造成很大伤害。”

柳霜失魄地收回吟月绸,跪坐到地上,眼泪又开始断了线一样唰唰落下,“我不怕!你答应我我行不行,我真不想你这么痛苦,你为我受的伤够多了,我不能总是躲在你的保护伞下安然自得。”

更加充沛的灵气在墨云箫身前凝聚,炎热到恐怖程度的温度环绕在四周,顷刻之间把两人衣服烘干。被层层云朵覆盖的银白天空中,一个红透的“灼”字亮的刺眼。

“快走!”墨云箫周身突然暴涨的灵力震开柳霜,还是宁死不肯答应柳霜的请求。

柳霜怔然坐在地上,双眼一下放空,眼中又增一层薄薄的水雾,颤着声音怏怏问他,“你还是在意的,对不对?”

墨云箫整个人蜷缩在地,半晌没有回应一个字。但柳霜知道,他可以听见,也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柳霜当他是默认,联想自己刚刚做出的事和说出的话,顿觉十分羞耻。

那件事发生后,为了弥补他心中对她的亏欠疚意,她已经很努力地去遗忘去释然。她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被人看过碰过,只是相比较来说,她更希望他能少些内疚,少些痛苦。

她伪装成坚强的样子,去宽慰他,去救赎他,但那是站在他不会在意的基础之上。

对他的爱,她从来都是胜过自己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真的伪装不下去了,他的默认,彻底击垮了她一直以来勉强维持的薄弱自尊。

她遂了墨云箫的心愿,揉着哭红的眼睛,丢下独自忍受冰与火双重煎熬的墨云箫,伤心地逃离。

而墨云箫终于得偿所愿,成功把柳霜逼走,自己忍下春帐暖带来的无尽痛苦。那种头昏脑胀、性欲加深的烈火越来越凶猛,他只能抱着头咬紧唇,在地面来来回回地翻滚,以求这种痛苦快些结束。

如果有人现在想杀他,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挡,所以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会成功得手。

又过去许久,他的肺腑依旧在剧烈地燃烧,但他已是强弩之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过这一天。有第一天就会有第二天,接着还有第三天第四天,乃至无数个日日夜夜,这样几欲将人焚烧到想要自尽的痛苦,没有女子温柔乡的陪伴,将会永久伴随他后半生。

在脑海中昏昏沉沉的情况下,他只有想着她,才不会彻底迷失意识。此刻他眼睛里迷雾更甚,被内火灼烧的几乎看不清东西,粗重的喘息中,仿佛有轻浅的脚步声临近,他以为是自己幻听。

他故意没有回她的话,就是想要她以为他默认,这样不用他劝解,她就会自愿离开。她这会儿应当是极度怨怪他,躲在某个小角落里偷偷落泪,怎可能这么快就返回来?

事实上,墨云箫还是低估了柳霜的聪明才智以及她对感情的信任程度。

一缕清爽的凉意覆在他的额头,是一个人用手掌抚摸在上面的感觉。

墨云箫猛地睁眼,所有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只见一张仿若会闪光并洋溢满腔温存的女孩子小脸蛋重新展现在他面前,是柳霜的去而复返。

她那哭中含笑的声音总是那样让人心神俱颤,“你真以为这样能把我逼走?也太小瞧我!”

他听着她怒意渐显,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愤愤对他说着,“墨云箫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比我大好几百岁就成天找借口骗我,再有下一次,我和你没完!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别给我吱声,你敢吱一声,我回头就卷起盖铺走人,再也不理你了!”

柳霜不顾墨云箫的反对,强制把他身子搬起,掌间五色混合而成的白光逐渐分离,最终在她满头大汗的情形下隔离出一道蓝色灵光。

五灵分离的疼痛堪比一般修灵者散尽自身修为那样痛,仿佛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力量一点一滴地往外流失,元神被外力一下下地揪扯不停。

但是这份痛苦,柳霜以顽强的意志力堪堪忍住了,并且自始至终不发一声。

她身体里的水灵在慢慢流失,全部沿墨云箫的后背注入他的身躯,直至通晓他周身各处大穴以及全身筋脉。

在最后一刻,柳霜以一番坚定地诉说,成功打断墨云箫偏离正道的心思,“幻族可以没有我,但辰族不能没有你。既然你说我阿爹阿娘还活在世上,那就把幻族交给他们,我也不用做那个千古罪人。就算从今以后我做不成幻族玄女,也没关系,我只想我们两个好好活着,光明正大、神采飞扬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