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突然就释然了。
她煞费苦心的隐瞒，根本毫无意义。
“我当年离开后没几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没说差点保不住两个孩子，也没说生产过程中的凶险，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可沈知清又怎会想象不到其中的艰难，握住自家女儿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舒婳摇摇头，表示一切都过去了。
“妈，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早点现身？还有霍云寂，居然也一直瞒着我！”
“你别怪云寂，我也是半个多月前才开始恢复清醒的。”
半个多月前？
正好是霍云寂开始早出晚归的时间段。
“查到伯母的地址后，我就猜到了她的计划。”
霍云寂缓缓说道，“所以我第一时间调来了一艘潜水艇，一边搜寻伯母的具体位置，一边吩咐潜水艇待命，随时救援。”
“可惜距离有点远，赶到时伯母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经过抢救，变成了植物人的状态。”
舒婳总算搞清楚一切，心头涌上万般思绪。
要是霍云寂一早告诉她，她根本不会消失四年。
但为了不让她拥有希望又再度失去，他宁愿独自承受。
“婳婳，别再钻牛角尖了。”
沈知清拍了拍她的手，“害死老爷子的凶手已经尝到恶果，你也该放下了，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很愚蠢的行为。”
舒婳没吱声，妈妈虽然活着，但爷爷的死……
“再说吧。”
察觉到她态度的松动，沈知清没有再劝。
过犹不及。
她给霍云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给舒婳一些时间。
霍云寂淡淡一笑。
对待舒婳这个人，他向来很有耐心。
饭后，母女俩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闲聊着。
“伯母，我跟舒婳单独聊聊。”
得到允许后，霍云寂走进来，将她牵了出去。
“上车。”
舒婳不乐意的嘟囔，“我跟妈妈还没待够呢，还有，她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霍云寂别有意味道，“可能伯母觉得当电灯泡不道德。”
“哈？”
这时，两束刺目的灯光扫了过来。
舒婳转头，看见一辆车朝这边驶来。
车子停下，萧熠年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内。
“这地儿可真不好找。”
萧熠年鹰隼般的目光落在霍云寂脸上，不悦的开口，“我原本都请好假了，你特意让齐老给我临时安排工作是几个意思？”
“为了给您一个惊喜。”
霍云寂懒懒的抬手一指，“惊喜就在里面，我和舒婳就先告辞了。”
萧熠年不爽的蹙眉，“今天是婳婳生日，你给我准备惊喜做什么？故意支开我，想跟我女儿过二人世界？”
舒婳冲他挤了挤眼睛，“爸，快进去吧，我保证这惊喜你一定会满意。”
萧熠年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勉强点点头。
“婳婳，你们怎么才来就要走了？”
沈知清听到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忙走了出来。
如水的月光下，她面容秀丽婉约，好似一朵亭亭玉立的玉兰。
一双沉静的含情目扫过来，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