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莘看着柔妃送来的衣服，伸手抚上衣料。
衣服用料很好，只是这手艺不似宫中的绣娘做的，针线间有些粗糙。
落雨看着桌上的衣服说道：“小姐要穿这件吗？”
“就这件吧。”
这是一件淡粉色的宫装，淡雅脱俗，身上绣着几朵白色的百合花，外披白色轻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衬的慕梓莘的细腰盈盈一握。
宫女上前为慕梓莘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中插入了一只粉色的玉簪。
等到慕梓莘回到正殿，柔妃眼前瞬间一亮。
慕梓莘大大方方地走到她身边，俯身谢道：“多谢柔妃娘娘赐衣。”
柔妃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笑盈盈地说道：“我与这儿女上无缘，这衣服能被慕小姐穿上，也算是我没白费功夫。”
慕梓莘一听，感情这衣服是柔妃自己做的，忙要换下来，柔妃拉过她坐下。
“慕小姐喜欢就好，我与慕小姐一见如故，只恨没有个儿子，不然一定让他娶了你。”
慕梓莘闻言，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娘娘莫要取笑我的。”
二人正当说笑时，姜龙越下朝回来了。
听见屋里一阵欢声笑语，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他推门进去，看见柔妃正握着慕梓莘的手喋喋不休，姜龙越瞬间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回到家后能看到妻女坐在一起，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几碟小菜，说不完的话，简单又幸福。
姜龙越走过去，装作刚来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慕梓莘刚要起身便被他制止了。
柔妃笑道：“正说着臣妾要是有个儿子定要娶慕小姐为妃呢。”
姜龙越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痛，很快就不见了，但也被慕梓莘觉察到了。
姜龙越笑着岔开话题：“我刚刚听说小厨房今早新做了鱼丝蛋饺，怎么还不端上来，难不成想偷偷藏起来自己吃不成？”
“臣妾这就让人摆膳。”
三人和和美美地用了一顿早膳，期间柔妃一直说个不停，像是要把这些天没说的话都一口气说完一样。
刚吃过早膳不久，柔妃便有些困意，今早起的有些早了，这会子又说了那么多话，精神有些撑不住了。
姜龙越让柔妃好好休息，自己晚上再来看她。
慕梓莘也正要告退，姜龙越出声说道：“慕小姐请随我来，我有事找你。”
二人来到御书房，姜龙越让众人退下，眼神中的心痛被慕梓莘尽收眼底。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姜龙越定是有事瞒着柔妃。
她看到姜龙越一脸难过的表情，忍不住出声安慰：“皇上，您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我不一定能为您解忧，但很愿意一听。”
姜龙越看向她，心痛压过了所有的情绪。
他缓缓地说道：“其实，我曾经和柔儿有过一个孩子。”
慕梓莘呆怔了一下，曾经有过孩子？她与柔妃相处多日，但从没听她提起过这个孩子，也从未从其他宫女太监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孩子。
意识到慕梓莘的疑惑，姜龙越解释道：“柔儿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看着姜龙越后悔自责的样子小心谨慎地问道：“那这个孩子现在在哪？”
“死了。”
慕梓莘心里一滞，死了？
“确切地说是还没出生就死了。”
小产？难怪姜龙越这个反应。
姜龙越眼神悠悠地看向远处，思绪回到了从前。
“想必慕小姐也听说了，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柔儿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那时她就已经怀孕了五个多月了，只是柔儿身子一向瘦弱，即使身怀六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而且柔儿那时待在府中甚少出门，所以我们当时也没有告诉别人，但母妃趁我不在将柔儿送走，等我找到柔儿时，她躺在一片烧毁的村庄之中，身下全是血迹，醒来就已经失忆了，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
说着姜龙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时隔十几年，再次提起还是那么痛彻心扉。
慕梓莘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姜龙越继续说道：“既然她已经失忆了，那我何必还要告诉她还有个孩子，平白让她伤心，而且当时柔儿还年轻，想着把她接回来后好好调养，以后总会还有孩子的，但这么些年，我们却一直没有孩子。”
这些年都是姜龙越自己承受着丧子之痛，每每看到柔妃缝制孩童衣物时，他都心痛不已，但看到柔妃那股满怀期待的眼神，他终究是自己承担了所有。
十几年再也未有过孩子？
慕梓莘感觉心里隐约有个件事情被她忘记了，此时姜龙越一说，她猛然想起来了。
......
（最近下雨了，天气回冷，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