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人啊？”
叶子明坐在椅子上，拉长了声音问道。
“就是，就是……叶寒肯定不是坏人，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回去一定问清楚！”宋晴严肃说道。
“你看，我只是说让你去我家吃饭，你怎么跟我说了这么多。”叶子明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既然喊我句叔，那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个忠告。
女孩子嘛，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谈恋爱很正常，但一定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而且不要忘了，你是个警察，刚才你也说了，警务机密，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口无遮拦呢？
我们市局的合作伙伴很多，但合作伙伴不代表就可以什么事都能让他知道，要不然，市局不成了菜市场了，你说对吗？”
叶子明的话已经说得很保守了，也很含蓄，乍一听起来，他没有点破任何事，也没有点破任何人，但是，在宋晴的心里，已经起到了警醒的作用。
“是的，叔，我知道了。”
宋晴回到公寓的时候，叶寒正在包饺子，看到她进来，立刻笑脸相迎，说：
“就等着你回来，饺子下锅呢，你还不知道吧，刚包的饺子吃起来特别香。快洗洗手，等着吃吧。”
宋晴当然没心情吃饺子，他拉起叶寒，说：
“你过来，我要跟你谈谈。”
叶寒非常茫然地站起来，“怎么了。”
宋晴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说：
“前两天，我跟你说见到方铎和华处长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叶寒努力想了想，挠挠脑袋说：
“我不太能想起来了，你也知道，昨天回来之后，我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当时喝得有点多，后来断片儿了，具体说没说，我真想不起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是酒后误事！你肯定告诉别人了。”宋晴气道，“现在告诉我，昨天跟你一起喝酒的都有谁？”
叶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
“怎么啦，还没结婚，就开始管我和朋友的事了？”
“我懒得管！可是……”宋晴想了想，觉得局里发生的事，还是不能直接跟他说，于是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纸和笔，扔给他，说：
“反正你告诉我就行了，写在上面，我一个一个去查。”
“好。”
叶寒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就开始写。
这天晚上，宋晴一夜没睡好，她翻来覆去，觉得这事的起因在她，无论如何，也要给方铎一个交代。
第二天，她早早的就来到刑警队，站在方铎办公室门口等他，还给他带了早餐和咖啡。
快到九点的时候，方铎才走进刑警队的大门，宋晴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
“方铎！怎么到现在才来，还没吃饭吧？看，我给你带了早饭。”她摸了摸手里的早餐，“哎呀都凉了，我去厨房给你热热。”
“我什么时间来上班，需要跟你汇报吗？”方铎现在看见这个女人，哪只眼睛看哪只眼睛烦。
“一大早的，你吃了枪药啦？”宋晴面露怒意，但还是跟着方铎进了他办公室。
把早餐放在桌上，宋晴掏出一张纸，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方铎问。
“上次的事，对不起，我不该跟踪你，现在向你道歉。”宋晴先承认了错误，然后说道：
“回去以后，我无意之中把这事告诉了叶寒，也是不应该。”
“嗯，然后呢？”
“然后我昨天审问他了，这事也不怪他，有一天晚上，他跟几个朋友喝酒，喝断片了，可能无意之中把这事说了出去，我不知道华处长被调离跟这事有没有关系，但方铎请你相信，我和叶寒都是无意的，我们不可能……”
“够了！”方铎拿起那张纸，撕个粉碎，扔进垃圾桶里，怒道：
“宋晴，我以前只是觉得你蠢，没想到你蠢到这种程度！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再也想看见你！”
那张纸上的名字，方铎不用看，也知道是叶寒编出来的，而且他肯定跟那几个人已经串通好了。
这种拙劣的把戏，拿来哄哄宋晴还行，想骗方铎，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想到，宋晴直到今天还心甘情愿地被人当枪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歉，还提供了一张所谓的名单。
方铎终于明白了，有些人无脑，但不自负，这种人可以慢慢教。
而有些人，既蠢又自负，那就没救了。
“你凶什么凶！我一大早跑过来跟你道歉，还给你提供名单，就是为了被你骂的吗？”宋晴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方铎已经不想再跟她废话了，甚至一个字也不想再说，于是指了指门口，自己坐了下来。
宋晴被怼到这个份上，这里也待不下去了，眼泪汪汪地走了。
在宋晴的事情上，方铎并没有生太大的气，现在他在想，叶寒为什么成了他们的人？
这个跟市局有过深度合作的红顶心理医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涉案的？
难道在自己失忆的时候，到后来去他的心理诊所做评估，都是他们早已布好的局？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帮人就太可怕了。
这时，叶晓静走了进来，她刚才看到宋晴哭哭啼啼地跑了，就知道跟方铎发生了矛盾，于是想问问方铎。
但她还没开口，方铎已经知道她的来意，挥挥手停止了她的话题，问道：
“晓静，我失忆的时候做心理评估，好像是你推荐去叶寒那里做的。”
“对啊，叶寒的心理诊所跟市局有合作，算是有官方认可资质的，所以市局所有民警的心理咨询和诊疗，一直以来都是去他那里做的，再加上他又是我的学长，所以我就私下里问了他，帮你联系的。”叶晓静答道。
“一直以来？你说的这个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多年了吧，叶寒这个人，说是我的学长，其实比我高好几届呢，而且从大学开始，就跟着他的导师一起从事心理研究，以前是他导师跟市局合作的，后来导师去世了，于是叶寒就把这活儿给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