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掌握了他们去那里潇洒的证据，那你们后来还去踩点干什么？”方铎盯着武超问道，又补充了一句：
“记住，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现在只是在问你！你亲口说出来的效果，跟其他人说出来肯定不一样！”
“是！”武超又坐直了身体，认真说道：
“李全说，既然那几个领导能去，那其他领导很有可能也会去。
所以让我们多踩几次点，多拍几个领导的证据，到时候也能多搞一点钱呀。
呵呵！这种事情，只要我们问他要钱，他都得乖乖地给，绝对不敢声张的，也不敢报警。
所以后来我们又去了很多次，有时候窗帘都拉严实了，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也没办法，有时候运气好了，窗帘露一条缝，我们就能拍点证据回来。
可有些领导的信息，上网都查不到，所以直到现在，我们知道的还是那几个人。”
“既然已经找到这么好的赚钱门路，那为什么还去偷？直接敲诈他们不就行了。”方铎问。
武超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说：
“领导，干你们这一行，经常跟我们打交道，还不知道这个？虽然我们找到了新的赚钱门路，但老本行还是偷啊，几天不干这事儿，手就痒痒。”
“你说话倒是挺实在。”
方铎瞥了一眼旁边的陈鹿鸣，这小子打字速度很快，方铎问完了，他笔录也记完了，拿过去给武超核对以后，签字按手印之后，方铎接着问道:
“下面的内容不记在笔录里，你们拍的那些照片，在什么地方？”
“我听李全说过，他存到一个U盘里，好像放在了我们租的房子门口的水表箱里了，你们去那找找呗，但我不确定能找到。”
方铎点点头，他又接着问道:
“领导，我这都是老实交代了，能不能宽大处理？”
“只要能找到照片，肯定宽大。”
方铎笑了笑，带着陈鹿鸣走了出去。
“铎哥，现在怎么办？”陈鹿鸣面露喜色，跃跃欲试道。
方铎皱眉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也是个不安分的人，现在我们把这些线索问出来了，怎么收场？”
“我肯定收不了场，所以这不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了嘛。”陈鹿鸣挠头坏笑道。
“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方铎作势要打他，陈鹿鸣吓得立刻闪到一边，说:
“反正这事儿现在只有咱俩知道，你要是说不查，咱就把那线索扔了呗。”
方铎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你铎哥我是那种人吗？”
“我就知道！”陈鹿鸣又凑了过来。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方铎揪着他的衣领往前一拉，小声说道，“这事儿要绝对保密，如果泄露了出去，别说抓那些人了，咱俩马上就得被纪委带走，你信不？”
“我信我信，你的亲身经历已经告诉了我，对待这种事，必须稳妥行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哎？我怎么听着这不像好话呢？”方铎松开他的领子，“这样，我再去问问其他三个人，看看有没有其他新的线索。你立刻去武超说的地方找那个U盘，只能一个人去，记住了，这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知道了！”
两人分工以后，方铎又进了审讯室，陈鹿鸣悄悄开了一辆车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两人又在方铎办公室见面了。
陈鹿鸣面前一台笔记本电脑，插着U盘，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的照片，方铎站在他身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随着陈鹿鸣打开一张张照片，两人都感到触目惊心。
这四个人看来已经去那里踩点了很多次，照片拍了好几百张，虽然是偷拍的，但有些图片还是很清晰的。
就像武超说的一样，每个包间都不大，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其他的都是女的。
有的包间里只有一个女人，有的两个，最多的居然有四个。
她们穿的衣服风格各异，有御姐装，学生装，还有护士装，老师装，有点角色扮演的意思。
把照片放大以后，看得出来，那些女的年龄都不大，脸上带有还有稚气未脱的清纯。
不知谁还拍了几段视频，男的坐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墙上居然还挂着一块黑板，女的穿着御姐装，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好像生气了，用粉笔去砸男人，接着拿了本书，过去让男人好好学习。
结果男人上去一巴掌，然后一把将她拉过来……
穿护士装的也没好哪去，包间里装潢成医院的样子，一个男人走进来，坐在一张凳子上，“女护士走过来，拿着听诊器在他胸口听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去后面的柜子里拿药。
男的突然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还有一个包间，里面摆着两张课桌，这次男人扮演老师，两个女生穿着不知哪个学校的校服，坐在课桌旁小声说话。
男人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两个女生在做小动作，于是恼怒地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女生好像顶了两句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男人恼羞成怒，立刻跟那个女生玩起了鼓掌的游戏……
这特喵的，也太那个了。陈鹿鸣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在现实世界里还能见到这种东西。
“暂停，把这个男人的脸放大！”
方铎看画面上的男人有些熟悉，总觉得他在讲台上说话时候的那种表情，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对陈鹿鸣说。
陈鹿鸣立刻点了暂停，把视频画面放大，方铎把头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会儿，说：
“这男的我认识，有一次区里通知我去参加一个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的会，当时这个人就在台上讲话，市教育局副局长崔敬民！”
市教育局副局长？管的是全市教育方面的工作，监督老师为人师表，教人向善，他自己居然喜欢跟学生玩这种cosplay的游戏？
陈鹿鸣简直不敢相信方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