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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年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素兰人躲到哪里去修改剧本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先回院子,明日再与她说好了,还得要好好想个像样的理由才行。

她昨日还在绣的荷包不知怎么的今日就找不到了,没办法她还得再重新绣一个,爹爹的生辰又近了一天,还要点烛赶赶工。可惜她的绣工一般,爹爹大概也是不大满意的。

偏偏她一着急手指划到了剪子上,血很快就涌了出来。她用大拇指紧紧捏住创口,四下找了白药洒满了创口,好一会血才停了下来。

突然的挫败感让她心里难受地想哭。

“你这个脏怂,害了我儿子还要再害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吗?”

“来了这个地方你还指望有人给你赎出去?这个地方啊,只等你死了才能出得去了。”

“这小娘们滋味倒还不错。”

“死了就直接给她扔了,你这巴巴地还带着走做甚,也不嫌脏?快点扔了,跟上人来!”

男声,女声,高声,低声,好多声音在她脑子里乱窜。她按住太阳穴,想把这些话从脑子里挤出去,但都是无用,反而越演越烈,嘈杂的声音让她对着床榻不停地撞着头来缓解这些声音如针一样翘着她指尖的疼痛和恶心。

“呜呜。”

四喜的叫声把她拉了回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四喜。

是了,四喜还在,她还未出嫁,一切都没有发生。

江嘉年抹了把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拉过四喜,脸埋在它毛毛里,半晌终于缓了过来。

已经一个多月了,但那些旧事还是抓着她不放。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回到及笄的这一年,如果她是投了胎重新活过,那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旧事她还能记得,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是怕她忘记了故意提醒她一样。

傅端见江嘉年甩着个小棍撵着四喜越走越远的背影,反生出些笑意。

这狗和他幼时印象中的一条狗还挺相似,只是那条狗如果还活着,那得是成了个狗精了。

傅端朝凉亭外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两人出现在他眼前。

“去查……”想了想,傅端又摇了摇头,“罢了。”查条狗能查到些什么,查到又能如何。他这两日闲得很了,都开始回忆起往事,小时候发生的那些琐事在看见这条狗之后倒开始记起一些怀念了。

是夜。

“放开,放开我。”

一个胡子拉碴都挡不住的紫绀嘴唇带着恶臭往她脸上贴,她怎么躲都躲不过。待客的衣裳本就轻薄,很快就在男人手下变成了碎片。她越挣扎越挣不开,男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她脑子发嗡,他说的话在她听来也变得断断续续。

“婊——子还装什么——烈女,腿——叉开就行了——”

婊——子——

她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男人的嘴在她身上留下口水,她只觉得肮脏,口水脏,她也脏。

男人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随意擦了擦下身,把沾着异味的衣服扔在了她脸上。

“像块木头一样,毫无趣味。”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又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糊着油纸的窗照进来,把屋里照出模糊的影子。

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管自己已经捂出了一身薄汗。

她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那一年。只是这些事情就像梦魇一样如影随形,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刚开始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梦里面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如果这是假的,又实在太真实了,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连巴掌打在脸上的痛感都非常清晰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辗转反复,又睡不着了。

更漏到了辰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她拖起还在睡的四喜四处遛遛弯。这个时候起床的人不多,她随便走到哪里都可以。

清晨的凉气吹散了她的阴霾。

又是新的一天。

她带着四喜走到了西边防汛堆起来的土坡上,整个书院都尽收在眼底。

最早起床的是住在南房的范嫂。她昨日忙得晚就没回家,在这里睡下了,今日又早早起来准备一大群人的伙食。

嗯?北边屋子怎么人头攒动的?那里之前住的齐师兄翻过年就赶去省里面待考了,现在住的谁?

是昨日凉亭那个?

他是谁?爹爹怎么舍得把这间房腾出来给他住了?

他是谁?她的记忆里怎么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现实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

江嘉年皱着眉看着那间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忽然又豁然开朗,这个活着的、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不是就证明她的梦境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预示到,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可以有所改变的。她告诉自己放轻松些,不必太沉湎在梦境里的发生的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