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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们最终没有找单野,因为吴玉娘忽然想起来了,单野有事出去了。

唉,说起来也是纳闷了,也不知道米宝这山上捡来的童养夫,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的没问题吗?

想到那钻进家里又跑掉的陌生人,吴玉娘的心里就犯嘀咕。

总担心会给家里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很快,吴玉娘就暂时就顾不上去考虑单野的情况了,因为四郎跟她讲了米宝险些被人给抢走的事情。

这可把吴玉娘跟粟文秀给吓了一跳。

两人忙让几个孩子进家门,追问具体的情况。

等问清楚后,两人就把孩子们都给打发走了,却再三强调,只能在家里待着,不准出门去了。

米宝和六郎刚受过那种惊吓,怕出去后再遇到了,四郎则是察觉到这个事情不简单,也大概能理娘亲和姑姑的担心,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乱,于是三个孩子都乖乖听话。

六郎没事情做,就拉着米宝到院子中,和小黄,以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发财一块玩算数的游戏。

自从听说了米宝他们在镇子上靠跟小黄玩算数游戏赚到钱以后,六郎就有了个小目标,他也要跟小黄培养默契,让小黄配合自己算数,当然,发财也要算上!

米宝是个喜欢宠哥哥的妹妹,自然愿意帮助六郎实现他的小目标。

过程中的小黄跟发财都不打配合,米宝就负责监督它们好好配合六哥。

四郎打着哈欠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干脆转身回西屋睡回笼觉去了。

真的,天这么冷,还有比被窝让人眷恋的地方吗?

没有!绝对没有!

等进了西屋,四郎就看到五郎趴在自己的被窝里,手里还拨弄着个粟广做的简易小算盘,三郎则坐在桌边,拿着木炭条在写写写。

看到四郎进来了,五郎问道,“四哥,你大早上的跑哪去了?”

四郎应道,“看我师傅去了,有两天没去了,担心她饿死。”

五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果然又是给宋神婆做饭去了。你要是在我们自家里要是那么勤快就好了。”

四郎脱了鞋上床,一边扯自己的被子,一边说道,“我们家人多呀的,你看看我师傅,家里就她一个人,性子却比我还懒,要是我还不给她做饭,她准能饿死。”

五郎不认同,“你出生前也没见她饿死。”

四郎不高兴了,“欸,小五,你一个男娃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我师傅都多大年纪了,你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总跟她计较显得你很厉害?”

五郎撇嘴,“我怀疑她是个骗子。长那个样子,哪里像个老奶奶了。”

“看看看,以貌取人了不是。”四郎摇摇头,“肯定是跟二哥学的,真是,学他什么不好,学他以貌取人。人家长的年轻不代表人家不老啊。你看咱们家阿爷阿奶,不比村子里哑巴爷爷他们长得年轻吗?可他们不都是爷爷奶奶辈的吗?”

五郎懒得跟四郎辩驳,说道,“回头爹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刚才出门去溜达的事情。”

四郎都要躺下了,听到四郎这话,又坐了起来,“欸,兄弟一场,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我也没怎么着你啊,小五,过分了啊。”

五郎哼哼道,“我就见不得你偷懒。”

“哎哟哟,疼,大概是今天勉强出门去,身上挨揍的地方更疼了,我可得好好地休息休息。”

四郎佯装难受,嘴里念叨着直接就躺下了。

五郎看着他这个样子,说道,“四哥,你不是后背受伤的比较多嘛?这都能跟没事人似的躺下了……”

四郎立刻翻了个身趴着了,转头问五郎,“嗯?你说什么?”

五郎,“……”

好半天,他才吐出一句,“不要脸。”

四郎不以为意,说道,“这怎么就不要脸了?小五,还是太小,挨的打太少了。”

他抬头看了眼三郎的方向,“三哥,还写故事呢?”

三郎没搭理他。

四郎又叫了一声。

重新低头在打算盘的五郎头也不抬地说道,“别叫了,三哥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这个懒人。”

四郎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不过他懒得跟这些人计较。

拉起被子裹紧了自己,四郎满足地喟叹了声,自顾自地就闭上了眼睛。

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五郎拨弄着算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四郎,摇了摇头,四哥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办啊?

此时此刻,灶屋里,粟文秀和吴玉娘正面对面坐着一块择菜。

粟文秀的动作有些缓慢,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将菜叶子放到了一边装菜根的竹篮子里,反而将菜叶放进了装着水的木盆里。

“秀秀,你又弄错了!”

吴玉娘赶紧伸手把菜根从水里捞出来扔到竹篮子里,又将菜叶给放回了木盆里。

粟文秀猛然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哎呀一声,随即和吴玉娘道歉,“大嫂,抱歉啊,我又走神了。”

吴玉娘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粟文秀轻叹了口气,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担心米宝。”

这话一说出来,吴玉娘多少有些明白了。

别说粟文秀担心了,她这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听六郎的讲述,那几个人来者不善啊。

什么交代都没有就要把米宝给抓在了手里,这怎么想都让人不安。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既然都坐得起马车,还有专门的车夫,和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看起来至少是不差钱的。

他们家就普通的农户人家,小门小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米宝。

关键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几个人也是奇怪啊,开口要让米宝带他们来找家里大人,可转头又直接动手抢人。

到头来,什么解释都没有。

吴玉娘刚才其实也不单单是在择菜,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呢。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唉,还是娘说得对,家里没钱没权没势,就容易让人欺压。”

粟文秀抿了抿唇,忍不住嘟哝道,“若是米宝的爹还活着……”

当不当得上官另说,至少赵文曲是个秀才,怎么着也比他们家什么都没有的强。

自从赵文曲去世后,这还是吴玉娘第一次从粟文秀的嘴里听到跟赵文曲有关的话。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粟文秀。

粟文秀察觉到吴玉娘的眼神,不解地问道,“嫂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吴玉娘,“那个人都过世这么多年了,都没听你主动提起过,我还以为你不想再提起他了呢。”

粟文秀愣了愣,笑了,“是吗?我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啊。”

既然都提起了,吴玉娘便试探着问道,“秀秀,你心里面,怨过赵文曲吗?”

粟文秀再次愣住了,眼神看起来颇为恍惚。

吴玉娘见她这样,还以为她不想说,赶忙又开口道,“瞧我,都这个时候了,还问那种问题做什么,你别多想,我……”

“怨恨过的。”粟文秀开口了,眼神不再恍惚了,甚至透着几分冷淡和平静,“虽说当初嫁给他是我自己的决定,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后面也不至于遭受那些骂名和欺辱。他们还苛待米宝,孩子才刚学会走路,他们就开始使唤她。一会儿拿米宝威胁我,一会儿拿我威胁米宝!简直坏透了!”

明明说的是义愤填膺的话,可是粟文秀的脸色始终很冷静,那种冷静,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让人瞧着就觉得心惊。

吴玉娘看着眼前的粟文秀,说实在的,从今天早上粟文秀从屋里出来后,她都没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子有什么不对劲,可这会儿,她意识到了,面前的人变了。

“秀秀,你……”

“可是嫂子,怨恨他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是能站出来替我们母女俩撑腰呢,还是能跪在我跟前死命地磕头求饶?”

粟文秀抬起头,一双眼睛黝黑而沉静,她继续说道,“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弥补不了我们母女俩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和伤害。一个弥补不了的人,我怨着他做什么呢,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吴玉娘听着粟文秀的这些话,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粟文秀反复提到“屈辱”,没有具体展开说是什么屈辱,但是刘婉君已经讲过了米宝说的那些话,知道了粟文秀曾经说的那些梦话。

从那些梦话中,他们已然能知道粟文秀曾经在赵家遭遇了什么。

别说她一直是把粟文秀当亲妹子对待,就算两人不认识,同为女人,她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满腔愤怒。

赵长安那个狗东西!

被断子绝孙都是活该!

吴玉娘心里如此想着,随即又想到事情是米宝他们几个孩子做的,就又忍不住的心疼和忧虑。

毕竟赵长安他们造的孽,不论是天收还是被他们这些大人报复,都是活该的,他们也承担得起,可孩子们还太小,实在不该这样掺和进来。

她这人是相信因果报应的,所以真的很担心这个事情会对孩子们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可,事情做都做了……

吴玉娘察觉到自己的思绪有点飘远了,赶紧回过神来,就见粟文秀还在那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我自己不争气,才把事情弄成这样,甚至还让米宝那么小,还为了我去做那种事情……”

粟文秀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她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格外的坚定起来,“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坚强起来,为母则刚,只有我强大起来了,才能守护好米宝。”

吴玉娘忙笑着说道,“这话说得好!为母则刚,为了米宝你也得振作起来才行。不过守护米宝的事情,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咱们家这么多人呢,个个都疼爱米宝呢,大家会一块帮着你守好她的!”

粟文秀严肃的脸色露出了笑意,“我知道,你们都会帮我的。但是,这不妨碍我想让自己变强大,我知道,米宝这孩子大概跟寻常孩子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人,就算自己拼命去做,也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可我想,至少以后不要拖米宝的后腿吧。”

吴玉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和面上真心的笑容,不再似最初那样心惊了,反而释然地松了口气。

看样子,妹子这是真的自己看开了,想通了,愿意走出来了。

这是好事啊!

吴玉娘释然的同时,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哪怕心里哽着两件事情,至少也有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秀秀,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能放心了。”吴玉娘真诚地说道。

粟文秀点点头,“大嫂,我以后只为米宝和自己,还有你们这些家人而活,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了。”

吴玉娘笑着点头。

却见粟文秀忽然又皱了眉头,发愁道,“我是没事了,可是米宝……大嫂,听六郎刚才说的话,那些人似乎是因为米宝他们在镇上让小黄表演算数给人看,才找过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这次他们没达成目的,估计还会再来。”

这话是真的很在理!

吴玉娘的心里也是有这样的忧虑。

关键他们现在连对方究竟谁都不知道……

才这么想着,吴玉娘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人。

她的眼睛一亮,“对了,成二之前不是一直暗中跟着米宝他们吗?那几个人既然知道米宝他们在镇上做的事情,指不准就在现场看过呢,或许成二的正好有注意到他们。”

提起成二,粟文秀还有些发懵,想了想,才回想起来,同样眼睛一亮,“对呀,或许成二知道呢!他是小野的护卫,回头让小野把他叫出来,我们好好跟他打听打听。”

姑嫂两人做好了这个打算,尽管事情仍旧挂心,却到底是放松了几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们便继续低头择菜,忙活起了午饭的事情。

与此同时,大郎和二郎刚找到了放牛郎钟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