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左为被莫离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死命挣扎，却完全不是莫离的对手。
作为因为情绪激动，眼珠暴起，眼眶周围甚至有点湿润。
他不明白，亦轩和莫离怎么突然间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一点都不讲之前的情谊。
看着左为的眼神，亦轩终于明白，这个小瓷瓶对左为来说，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它究竟能让左为发挥出什么样的神力？还是能给周围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或者说这个小瓷瓶它会不会对左为身边的人，比如郎娇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
一连串的问题，在亦轩脑海中闪现出来。
他和莫离，反而越来越担心。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把瓶子给毁了。”莫离威胁说。
你先说着，一把夺过的小瓷瓶，抢到了主动权。
左为依然被莫离压在身下，他却浑然不顾自己的窘迫处境。
甚至顾不上自己被莫离压的喘不上气，眼神全被小瓷品给吸引过去了。
“别别别，你们俩一定手下留情。”左为的神情非常紧张。
亦轩和莫离立刻明白，这个小瓷瓶对左为来说意义非凡。
莫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浅浅的，却被亦轩全看在了眼里。
亦轩这时才有机会喘口气，平复一下呼吸，甚至有时间观察着左为家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的陈设确实是知识分子家的样子。
沙发上放着的，不是电视遥控器，而是两本专业书，那应该是左为和郎娇平时看的，因为都是物理学方面的。
茶几上摆着的不是什么碳酸饮料咖啡之类的，而是几个茶叶罐。
旁边还有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林林总总的。
连餐桌上的餐具也都很有古典特色，可见不是在一般的超市里买来的，而是在专门的小店或者特色的街区专门去淘来的。
所以，这个小瓷瓶出现在他们的家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好像和这个环境还挺搭。
甚至在一恍惚间，莫离觉得这个小瓷瓶，它就是左为家里的一个东西。
但是下一秒他就又清楚清醒了，这个小瓷瓶，一定是梦中老仙家说的，这个东西肯定是不是凡间所能拥有的。
“所以，你还是说吧，你到底用这个小瓷瓶做了什么？”亦轩问。
作为无奈的眼神，看着亦轩看着莫离。
他答应过黑衣人，不能把这个事情讲给任何人听。
可是眼下这情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亦轩和莫离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啊。”左为回答。
“那你解释一下，这东西哪里来的？”莫离冷声道。
他俩也并不想把自己梦中见到老仙家的事情告诉左为。
可以说，他们互相都提防着对方。
“我，我从华国，对，华国老家带来的，里面就是，就是一点，老家那边的湖水，是我祖上传传下来的。”左为的声音越来越轻，语气明显心虚。
他也知道，亦轩和莫离并不是这么好骗，但既然这样跟郎娇说过，那他也只能顺着这个谎言继续编了。
他只希望亦轩莫离能相信他，只相信这一次就足够了。
万一亦轩和莫离又去问郎娇呢，对不对。
至少他扯谎也得在三个人面前保持统一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亦轩一声呵斥，把他吓了一跳。
“别扯了，这个东西，根本不是凡间所应该拥有的。”亦轩道。
左为心虚，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倒不是因为被莫离压着，而是他内心深处开始颤抖。
甚至连整个人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莫离自然是感觉得到他这种情绪波动的。
“是什么神秘人物给你的吧，然后你也解释不了，这东西哪里来的对不对？”莫离大胆猜测。
左为浑身抖的厉害，嘴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选择用沉默来做无声的对抗。
“你是不是动用过它？”亦轩问。
“快说。”莫离催促道，并且又多使了一分力气，这时左为明显呼吸不畅，他快要忍不住了。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这儿，左为竟然流下的两行泪。
眼泪顺着左为的脸颊，甚至落到了莫离的手臂上。
莫离心头微微一颤，看着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甚至开始有点可怜他。
“你到底用它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住在我们小区的时候，接二连三，一共出了七起人命？”亦轩问。
左为惊呆了，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什么叫七起人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快说。”亦轩催促道。
他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的耐心全留给了莫离一个人，也只限用在卧室里。
他平时和莫离在家里面，甚至也会因为一些小事情而产生争执，他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好在莫离无条件的，全部的包容了他。
尽管自己是一个大公司的负责人，但是在家里面却还是时时处处，都以亦轩为主，完全按照亦轩的想法来。
这一点，他是从一开始便做到了。
而且这么久以来，他甚至觉得这样对他俩的关系才是最好的。
“什么，那七起人命？那不都是意外吗？”左为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反问，“和这个，这个小瓷瓶怎么可能有关系？”
看着左为茫然的眼神，亦轩和莫离甚至能够相信，左为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本。
“我们俩早就怀疑不是意外了，一定是你，动用的这个瓶子对不对？”亦轩一针见血。
他可不想再和左为绕什么圈子了，早点把这个事情挑明，早点让左为说出真相。
左为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承认，他有虚荣心。
但是，他确实只是想在自己擅长的物理学方面，取得一些成就。
甚至也是想着为国家争光。
他并没有想着要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黑衣人，从头到尾确实没有跟他提过，使用小瓷瓶会产生这么大的危害。
怎么会，怎么会现在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们就是想知道，你动用它到底是为了干什么。”莫离再次追问。
“你不说，我现在立刻就毁了它，”亦轩说完，又一把夺过瓶子。
眼看着亦轩把瓶子举得高高的，左为非常的绝望，甚至开始爆发出一种野兽般的低吼。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左为顿时放弃了抵抗，瘫倒在地上。
莫离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用一个强硬的姿势，控制着左为。
而他自己，全身都变得非常的酸痛。
莫离再也支撑不住了。
和亦轩对视了一下眼神之后，莫离终于松开左为，轻轻的起身。
他们知道，此刻的左为，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那时候，我在物理研究院的实验陷入了瓶颈，梦里就有人把这个瓶子送来了，他说，这个瓶子，对我一定有用，我当时也半信半疑。”左为说到这儿停下来了，抹了一把眼泪。
也不知道他是为自己掉眼泪，还是为死去的那几个无辜的生命在掉眼泪。
亦轩和莫离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听着。
“我醒来，人还在床上，郎娇，她，就在我身边。真的，那个瓶子，它就在我家里，真的，我从没带它去研究院。”左为的眼神里，甚至有一种祈求，祈求莫离和亦轩能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我当时挺害怕这个瓶子的，一直就放在卧室保险柜后面，从来没有去动过它。”左为说到这儿，停了。
“然后呢。”亦轩不耐烦的催促道。
“又过了三五天吧，我在研究院做实验，实在太累了，我就睡着了。睡着之前，实验结果也还没出来。”左为继续说，“睡着之后，我又做了一个梦，黑衣人说，只要我把瓶子打开，一秒钟就能出现我想要的实验结果。我还想多问几句，黑衣人却已经不见了，然后我从梦中惊醒，惊醒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个小瓶子，那个小瓶子就在我的手边，是怎么从我家里跑到实验室里的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没想明白。”
亦轩和莫离不说话，他们也没法理解这样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个瓶子，这个瓶子，真的是在我睡着期间，从我家里，不，就是你们小区，我租的那个房子里，自动到了我的实验室。”左为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然后，你在实验室里，打开了瓶子？”莫离引导着他的思路。
“因为我太想成功了，我，我在醒来之后，真的打开了一秒钟，我真的立马给关上了。”左为终于承认了，“我向你们发誓，就这一秒钟，我的实验数据，它自动出现了，我写不出来的实验报告，也出现在了我的电脑上。”
“至于你说的七起人命案，你们小区的，我也听说了，但是这个事情，真的真的和我没关系啊，警方不都说了吗？这是意外是意外呀。”左为突然爬起来，跪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