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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引盯着女孩狼狈却坚毅的侧脸,说得俗气一点,他突然有一种灵魂被击中的感觉。

他从没见过林砚冰这种女生,看似柔弱,却比谁都强大。

遇上这种荒谬却处处充满危机的事件,全程冷静淡定,没有害怕没有慌张,得知自己是被无辜连累的,也不怨不怒,安然接受现实。

真挺佩服这小姑娘的,说二对二就二对二,绝对不掺一点虚的,不认怂不退缩,真靠自己解决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性。

她说的对,他俩是战友。

并肩作战的战友。

谁都没有当逃兵。

推开那扇仓库门的时候,阵阵海风肆意吹刮过来,掠过耳边猎猎作响。

那一刻,林砚冰真的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清醒过来。

他们终于搞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哪儿——一个海边的码头仓库,不远处是漫长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头,原本寄予希望的小渔村距离好像挺远的,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

海岸线太长太远,不知通往何方,大海深到发黑,海浪凶猛,拍打岸边的声响莫名可怖。

夜晚的深海让人从心底里泛起恐惧,好像要被它吞没似的。林砚冰斟酌了会儿,当机立断地架着周引往小树林走。

至少小树林那头的渔村是有光亮的,跟着光走,总没错。

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夜深人静之后,这片区域便更加荒无人烟。

也难为那俩绑匪能找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犯罪的绝妙地点啊……

除了一刻不停的海浪声,周遭静得人发慌。

林砚冰和周引走进那片小树林,天色太晚,里头的光线并不好,今晚月亮虽亮,但终究不比白天的日光,只能模模糊糊照亮个大致轮廓。

两人走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不是被脚下的石子绊一下,就是衣角被过路的树枝勾一下。

林砚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已经累得眼冒金星,马上就要原地飞升了……

和绑匪拼死缠斗几乎已经耗光了她的力气,现在还要拖着负伤的周引逃命,她现在还能走路,完全是靠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

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但还挺顽强,让她能坚持到现在。

“休息会儿吧?”周引忍不住出声。

他听着林砚冰急促且剧烈的喘息声,真怕她一口气没上来,先他一步倒下了。

“不、不用,逃命要紧……”林砚冰断断续续地说话,仔细复盘,“我们刚刚失策了,没把刀带走,那个被我锁喉的绑匪、他、他可以捡那把刀、把脖子上的绳子割断、然后他就自由了……”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问周引:“你刚刚把那人、是打晕了对吗?”

周引坦然应道:“砸了几下头,最多轻微脑震荡。”

“所以、他也是会醒的。”林砚冰板着一张小脸,凝重得如临大敌:“我们来不及处理路上的血迹和脚印,他们恢复行动力之后,很快就能追上来。”

“到时……我们就完了。”少女侧头看他,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安,她语气发虚,“我们能打赢一次,第二次,就不一定了,这种事儿,可赌不起。”

周引盯着她看,神色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少女脸色都发白,明显是已经到了极限。

她脚步没停,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瘦弱的肩背扛起周引的大半边身子,成为他唯一的倚靠。

“你还行吗?还能走吗?”林砚冰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周引这副受了伤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没事。”少年声音很轻,尾音发虚,听着有气无力。

“咳!咳咳……”下一秒,他突然咳嗽了两声,林砚冰亲眼看到他的唇边染上鲜红的点点血液。

她吓坏了:“你他妈确定你没事儿!?”

都吐血了还叫没事儿?!

她立马顿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扶着周引去一棵大树底下靠着。

少年的脸色惨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气都随着身上的几道刀口流走了。

斑斑点点的血迹染了一身,看着叫人心里发慌。

“只是口腔内壁磕破了,别担心。”周引柔声安抚林砚冰。

口腔内壁磕破是真,临时演苦情戏码逼林砚冰停下休息也是真。

他其实还没有到不能走的地步,身上的伤看着虽吓人,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避开了伤害程度最高的捅刺,这种程度的砍伤划伤,对他来说通通都是皮外伤而已。

他再不逼林砚冰停,小姑娘恐怕要虚脱了。

一整天神经的高度紧张加上剧烈的搏斗,再顽强的躯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林砚冰直接一屁股坐下,靠到周引边上,和他背靠着同一棵大树。

她说话都没了力气,脑子发空,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了。

两人都是强弩之末,硬撑罢了。

歇了几分钟,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胳膊轻轻碰了碰周引的,说:“你之前训练我的那段时间,还挺有用哈?”

“嗯?”周引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岩那该死的‘一带一’体育小组。”林砚冰补充道,语气带了点自嘲。

“你当初是不是怎么也想不到,你亲自带我练好的体能,居然用到了这种地方?带你逃命?”

周引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好笑,轻声附和:“是没想到……”

林砚冰一阵感慨,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变化无常,老天酷爱捉弄人,却又总会适时放他们一马。

要是没有抽测前的那段体能训练,她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一招倒”的小弱鸡,别说撑到现在,在仓库里和那大傻个缠斗不过几秒怕是就被反杀了。

周引和她说过,“你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在未来的某一个节点回报给你,只是当下时候未到而已。”

虽然现在这场景有些极端,但她想,此时此刻,就是那个已然到达的“时候”。

鼻间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周引的伤一直这么放任不管也不行。

他身上挨了三刀,有一刀还是为她挨的。

叫人怎么过意的去。

林砚冰坐直身子,突然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周引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