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我呼喊着想要上前搀扶。
可自己身入白雾，定格在附榄苍生的上帝视角，根本无法上前。
而这一切，应该也是源自胡九娘的回忆。
即便我真能脱身上前，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在数千年的事实。
“九娘，”我呼喊着惊出梦外。
可胡九娘那番话，依旧在我脑海中涤荡，犹如魔音灌耳，久久回荡。
“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去做坏人，我不信命由天定，也不信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是我认准的事，即便天惩雷劫就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没想做圣人，也没想做好人...睚眦必报，因果循环，就是我的世界观！”
我潜意识的呢喃复述：“所有的对错，我自己说了才算，旁人的评价，我根本就不在意！”
或许这，才是胡九娘想要传达给我的点拨。
而刘局苦心开解，想说的，也是这点……
只是出于他身在灵调局，出入凡尘的世俗，他无法挑明话茬。
不错，倘若不是自己换个立场，换个角度，谁能看穿这《封神榜》里的是非对错。
姜家，智者以身入局，也只是顺势而为，尚不能胜天半子。
“等等……”
我心里不禁在想：“为什么刘局和姜家，总在暗地里，对我点明封神榜的真相？难道他们嘴里的浩劫，会和苍穹有关，和天命有关？和封神榜，有什么联系？”
想着想着，时间悄然流逝，在思绪间，我的确想明白了很多事……只是一直沉溺其中，以至于忽略了时间。
甚至，也忘了问问陈安然……
相比于我的处境，陈安然则是惬意的在姜老的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
直到当晚入夜时分，张队给我送饭的时候，才无意提及了玄门中人的动向，龙虎山正一道已经在下午达成了和谈。
目前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上京地带……
除了一些原本就立足上京的门人之外，其他人，会保证在二十四小时内遣返。
当然了……他们此时，也忙着在镇魂塔查询西洋僵尸的踪迹，很快，便会忙于追踪西洋僵尸而去。
这事，已经变得刻不容缓，要趁西洋僵尸没有完全成型之际，就该将它，彻底杜绝在摇篮中。如果放任下去，只怕后面越来越难对付。
所以，南茅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而且，他们下午也开了内部会议……以各家分支，渗透本土的势力为范畴，展开大面积的搜索。
张队提到：“尤其是上京！”
“南茅？”我不禁笑了：“看来，他们的重心，根本就没有放对！”
“为什么？”张队一愣。
“你想啊，”我试着提醒张队：“且不说，如果你是西洋僵尸……如果你是菩提长老，能侥幸从镇魂塔脱身之后，你还会留在上京吗？”
“这可说不一定，”张队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没准这菩提长老，就想着在我们眼皮底子藏身！”
“这种可能性极低，”我相信：“阴山菩提这个假和尚，看似胆大心细，可实际上这个人极其的谨慎……今时，能从镇魂塔全身而退，他就一定不会在留上京，其一，上京玄门密集，在这太危险了！其二，他此番的目的，在于练尸，痛失了镇魂塔这个聚阴极寒之地，在留上京，已经毫无意义……而且，上京之地，已经对吸血蝙蝠高度重视，所以，他很难在这上京之地藏匿起来，专心练尸！”
“那依你之见，”张队试着询问。
“当然是远离上京之后，围着九阴聚煞之地追寻，”我笃定：“此刻的菩提长老，已经一改挑事唆使的心态，且不论，他以骨肉练尸，痛失了布局南茅的耳线，还被破了镇魂塔的练尸局，这个时候……哪怕菩提长老在冷静，他也会被仇恨动摇！”
我对菩提长老并不了解，但我相信：“即便他真是个人情凉薄的人，他也会因此动怒，不为其他……单纯，为苦心布局，在破局那一瞬的焦灼，而冲昏头脑，他现在一门心思，应该想的，都是如何报复！”
“可菩提长老，本身平平，只是擅于算计，和练尸之道，所以要想报复，”我断言：“他就只能加快练尸……”
“不错，”张队点头符合：“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就去和龙虎山的人，说道说道！”
“别去了，”我劝诫道：“你以为龙虎山正一道的人，都像表面那么傻吗？既然是开会探讨出的决定，还旁泄给了外人……那这事，就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们一定看出了当中的利弊，之所以留下人手，在上京调查，只怕想追查的，不是西洋僵尸和阴山派，而是我……”
“你？”张队先是一愣，很快便意识到：“龙虎山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标还是你，看来，他们只是表面接受了武道掌教的提议，这些人，他们也太……”
“不必理会，”我相信：“道门林子大了，两万之众，未必就真的是正一道掌教，就能约束下去的，只要正一道明面上没有动作，也积极配合，追寻西洋僵尸，那我倒是不怕！”
“怎么？”张队一惊：“听你的口气，还想去会会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