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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太远。有事给我打电话。”风行舟带着商量的意味和易宸汐说。

安唯辰想再和南宫玥说些什么但人已经被易宸汐拉出去两步,并且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风行舟站在他身旁此时竟有了一瞬落寞和无措,但也仅仅一瞬,很快消失,又是那副睥睨众生的既视感。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清吧,时间还早,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易宸汐要了一瓶酒,坐在吧台边手里晃着杯中的酒,“小南宫,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比你还生气?”

易宸汐眯着眼睛笑着问她,黄色的灯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离得近还能看见她睫毛覆下的阴影。

“你不像是会和那些人计较的人,何况她们本来的目标也不是你。师姐,你不开心。”南宫玥缓缓地吐出最后那几个字。

她们在刚认识的那几年易宸汐还在跟着导师,她刚入学没多久,因为成绩优异才出了名,易宸汐在遇到什么难解的课题时总喜欢叫她小南宫,“小南宫,用你的超级大脑给师姐看看这怎么搞。”

南宫玥想,易宸汐一定是又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才会又叫她小南宫。

易宸汐将酒杯倒满,然后一饮而尽,“小南宫依旧是超级大脑,连察言观色都愈加熟练。”

她连喝了三杯,嘴角的笑不减,酒精将她眉眼间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看着南宫玥缓缓地开口,“小南宫,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安唯辰?”

南宫玥手里握着酒杯一直没有喝,此时看着易宸汐的眼睛她只想逃避,这个问题让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被撕裂开公之于众。

仰头将酒喝完,“嗯。”

“爱没关系,喜欢也没关系,图钱也没关系,但是很爱就不好了,你会一再委屈为难自己,心甘情愿让那些无妄之灾来祸害你。如果可以,你不要很爱,有些爱就好了。”

南宫玥看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已经多出两道泪痕,“那你呢?你很爱风行舟,他也很爱你,这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他们从来没有公开过关系,但是南宫玥昨天发现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正主不公开,别人也懒得去追问。

大大小小的场合只要风行舟出席,身边必出现的人就是易宸汐,大家都说风总身边有个精明能干的女伴,都说易宸汐这样的才女居然甘心跟了风行舟没名没分。

是这样,他们这些人都喜欢说跟这个字,她甚至不配一个女朋友的头衔,只是女伴,那个能够拿下所有谈判,手段狠辣的女伴。

“南宫,我很爱他,但是只能是个很爱他的情人,并不能有别的身份。他的很爱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所以我不能为难他。”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不断地往下掉,不知不觉半瓶酒已经喝掉。

南宫玥听到那句很爱要付出很多代价心里像是被小火慢慢烤着一般煎熬,她原以为按照易宸汐当年为了风行舟放弃了heart,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震惊了整个行业的cathy大案。

她谋划那么多只为了能够回国帮风行舟渡过难关,南宫玥想着怎么都该换来一个确定的结局,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这么多年似乎过得并不开心。

“师姐,他爱你总会有办法的。”最怕的是没那么爱,只要心在,总是有法子的。

易宸汐笑出声,拍了拍南宫玥的肩膀,“南宫玥,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爱能抵万难,婚姻在他们的圈子里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种可以交易的东西,爱就有办法,那如果是当一辈子情人呢?这样的办法你会怎么面对?”

她不是没见过家族联姻的人,面上的维持着相敬如宾,私底下各玩各的,情人养在手里众多房产中的一处,哪天正宫一个不开心便可上门去闹个天昏地暗。

南宫玥只觉得手里的酒杯冰的让她有些握不住,明明只有一块冰,她思绪集中不起来,脑海中的片段太过冗杂,一瞬间像是有派对惊喜礼盒炸开一样,目不暇接。

安唯辰说他爱了她十年,安母在车内的那通电话,屈嘉宁今天的指桑骂槐,易宸汐的前车之鉴,这些串联在一起好像要把她淹没吞噬掉,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

南宫玥只能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希望能让她冷静下来,“他没有说过要娶你吗?”

易宸汐眯着眼睛抬头看着灯光,刺眼也不愿离开视线,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嗯。”声音轻到南宫玥差点没听见。

她不懂,不懂为什么易宸汐这么一个骄傲的人会甘心在一个给不了她结果的男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甘心被别人当成情妇,甚至背负着捞女这个帽子。

南宫玥疑惑后突然放声大笑,她不解什么?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奇怪的人?小心翼翼喜欢了安唯辰那么久,她当时也知道他们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但还是开始了这段感情,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做风险大的事情,但这件事她几乎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易宸汐喝得有些醉了,将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南宫玥听得几次忍不住落泪,讲故事的人却笑得开心,边擦南宫玥的眼泪边嘲笑她。

安唯辰发了好多条微信都没人回应,已经准备给南宫玥打电话,风行舟在结束后立刻过来找他,“辰少,你能联系到南宫小姐吗?方便帮我问一下易宸汐在哪吗?”

仅仅两个小时,风行舟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电话从无人应接到最后直接关机,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过这种状态。

安唯辰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的微信,拨通了电话,同样的关机,“关机了。”他被几个长辈拉着聊了好久,看着没有回应的手机心里发堵。

两人去问了会所一楼的工作人员,只说是从街道右边走的,至于去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