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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所以没有对那人这么直接了当的自杀过分在意,是因为不用想就知道是皇室的人,只是不明白如此伸长魔爪背后到底是为何意,但眼下也并未作出任何过分动作,少年索性也不理睬,虽说此次插手碧川门是有别的原因,但眼下并未看出其有何针对漠北的迹象,而且这般势力这般能力,即便有皇室的爪牙做镇,也不过是覆手可灭的小山门。

少年救出张家主后,后者刚想问其来者身份,只见少年掏出令牌,张家主见其就准备跪下,但少年直接一把扶住。

“大人何须如此客气?”

张家主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尴尬一笑。

“看来世子殿下知道了。”

“不全知道,也没什么兴趣,这是你们的事情。”

“多谢世子殿下,张兆念谢过啦。”

“大人客气了,这么长时间的执行,您才辛苦。”

就在二人客套之际,门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清慧顿时一股剑意缭绕于身,少年见之连连制止,惊恐道:

“别别别!里头估计有不少普通百姓子弟,人我们已经找到了,眼下对他们没有伤的必要,先走。”

清慧闻言直接收敛剑意,而少年则是简单向概述这番情况,张家主听完后也是止不住夸赞,但少年眼下可没心情听他夸奖,一把背起,禁锢太久身子骨麻木了的张兆念,撒腿就开始跑,三人如一阵风般冲出地牢,那帮弟子见之则是一股蜂拥而上,三人不一会就冲到了山门口,张月哲见到几人跑了出来立马跳下树,还未开口,就见少年大喊:

“愣啥啊!跑啊!”

张月哲一开始还未理解,待看到几人身后那帮疯追扬起漫天尘埃的碧川子弟,顿时大惊,一边跑一边丢盔弃甲。

“世子!慢点!您把我落下啦!!!”

少年边跑边回头,见那些弟子追的紧,一把将张兆念往天上一甩,这一幕吓坏了张月哲,吓疯了张兆念,但很快,少年径直抽到,腾空暴起一刀斩下。

“滚龙壁!”

此技一出,无不为之震惊,但少年可没心思想这些,空中抓住张兆念,又是一顿疯跑。

一些人回到银城后,张兆念就提议梳洗一番带几人去酒楼,提起吃的少年与清慧可谓是两眼放光,几人一阵收拾后张兆念便带领几位来到银城最大的一酒楼,一行人来到酒楼顶部最华贵的雅间,落座后张兆念率先倒上一杯酒随后又走到少年身边给二人满上一杯,敬道:

“世子,这可是银城最好的酒楼,我张某人不为别的,只为感谢世子相救之恩。”

“张家主客气。”

少年只是端起杯子,并未饮下杯中酒,清慧自是也未动,张兆念见此好似猜到什么嘘笑一声,回到座位。

“世子,我方才特意叮嘱下人让其到我打小只吃那一家的渔夫那里,买了上好的黄河鲤鱼,味道极好,恰好这家店的有一位厨师又是那渔夫的胞弟,一手烹鱼美味更是了得。”

少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玩味了起来,只见其转动着杯子,缓缓回道:

“哟!这渔夫可有点本事啊,您都打小吃到大,年龄不小了吧?”

“那确实,迟暮了。”

“唉,人终有一老,但美味不会,不知这般美味吃多了,张家主可会腻啊?再者,做出这道好菜哪位功劳更大呢?”

确实,一人卖鱼,一人烹鱼,两者缺一不可,张家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摸着胡子道:

“世子可真会问啊,当然是那渔夫功劳最大啊。”

“怎么说?”

“鱼烹调的再美味,没有渔夫,一切都是空谈。”

“那倘若他以后不卖你了呢?毕竟你又不经常亲自去。”

“怎么会!每年节庆我都托人送礼呢。”

“您这么偏爱渔夫,厨师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哈哈哈哈,世子可真爱说笑,厨师与渔夫本就一家人,谈何伤心呐?”

“这话我爱听,不知令郎可爱吃鱼?”

“爱!怎么不爱,吃的比我还欢呢。”

“但听您所言,那渔夫年龄可不小了啊,往后仙逝了,可怎么办呢?这美味,不就吃不到了?”

“人这一生呐,活个自乐意,他要是不在了,那我也不吃鱼了吧……不过他还有几个儿子也会捕鱼,我不吃了,犬子还有的吃啊。”

“哦~这样啊~”

“可不是嘛~”

“那几位小的,捕鱼技术咋样啊?你有没有提前试过?”

“......继承老渔夫的本事自是不会差,但我绝对不会换人的!”

“令郎得如您一般才行!就只吃一位的鱼!”

“世子您这话可说的太对了!但眼下,也不知谁的技术更好不是?”

“那肯定大儿子嘛!他跟他爹时间最久,学的肯定最多啊!”

“是....是...”

“要不你就让令郎跟着厨师选,厨师挑食材的本事肯定不会有差!”

“哎!世子您可真高明!就这么选!”

少年与张兆念聊完后,就看上菜还需要点时间,就先带着清慧去了趟酒楼旁边的胭脂铺,挑挑胭脂,待到二人出门离去后,张兆念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以及后背全被冷汗侵湿,张月哲见状也是立马帮自己父亲擦起汗来,张兆念此刻也是虚脱的躺在椅子上,但脸上却是挂笑。

“儿啊,以后你可能要直接加入漠北的势力了。”

“无妨,跟随漠北是好事,比站皇子的队要简单.....”

张月哲此话刚一出,就立马停下给父亲擦汗的手,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张兆念,后者也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欣慰的笑着小声道:

“噤声。”

说完便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看来自己儿子是知道其中内涵了,而且还知道怎么站队,后者见此也是放宽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漠北为何会关心我们的立场?”

“是世子的想法,毕竟漠北的担子可比皇室的重,眼下时局,每颗棋子的落脚都不许有漏洞。”

张兆念一番话这才使得张月哲这才拨开云雾,说完后,这位中年人有些怅然的看着窗外夜空下明亮璀璨的灯火,不知心中作何想。

而少年二人已经来到胭脂铺,二人打发走谄媚的店员,径直来到铺子最里边,清慧则是一边挑胭脂,一边对站在旁边的少年问道:

“放心没?”

“意料之中。”

“那你还问?”

“保个底。”

“怎么看出来的。”

“你倒念他名字。”

清慧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

“这些事还得你来。”

“你也不比我逊色。”

“借你的荫,偷偷懒。”

原来啊,少年怕这张兆念一直是跟漠北交接,毕竟帝都那头因处境原因不可会面,继而怕他因此记恨皇室,这才旁敲侧击询问其因,好在这张家主自始至终都是效忠于皇上,少年这才放宽心。

二人告别张家,继续踏上行路,待走出一段距离,清慧微微开口道:

“七哥,这碧川门虽被皇室掌管,但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啊。”

少年闻言只是淡笑,随即伸手掏出一张纸递给清慧,后者阅之这才恍然大悟。

“明白了?”

“为什么才给我看?”

“肖哥给我的时候,我看你也不太感兴趣啊。”

“唔....我那是不好意思嘛……”

清慧嘟着嘴娇气道。

原来这张纸就是肖樟当时在沙涡大本营的时候,给少年的名录,上面记载的就是已被查明的对漠北持有敌对关系以及被皇室操控的山门,江湖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