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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

从昏迷中醒来,许庆惊喜的发现,他从山崖上掉下来不仅没死,身上更是一点伤都没有。

“祖宗保佑,道主保佑,菩萨保佑。”

许庆麻利的站起身,双手合十拜四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许庆是一名攀登爱好者,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会自驾到一些还未被开发过的大山,进行无梯攀登。

然后在山上过上一夜那种,每攀登一座山,他都会在山顶最高的位置,留下自己的名字。

前天他就自驾到芜市,青石镇,三水社区攀登还未被开发过的二丫山。

登上二丫山后,他按惯例在山顶过了一夜,早晨起来,他想在悬崖边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刻上自己来过的印记。

没想到那块石头并不稳当,许庆刚踩上去的那刻,那块石头就滚落山崖。

连带他也一起摔了下去,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这可不得好好拜拜各路神佛。

“我的包呢?”

拜完神佛,许庆发现自己的登山包不见了。

四处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只看到了几捆绑好的柴火。

这时他才发现这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原来的衣服,而是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

不明白情况的许庆挠了挠头,这事情有些蹊跷。

现在太阳已微微西斜,许庆也顾不上包了,再不抓点紧下山,就又得在上山过一夜。

他现在可没有任何防身工具,这要遇到一头野猪,或者肉食性动物那就好玩了。

但没走出几步,许庆就发现自己迷路了,这里的植被茂密程度,与他上山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天色眼看就要暗了,还是抓紧下山才是正事。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许庆却不受这点困扰,以他的经验不至于迷失方向,于是低头就往山下莽。

终于在日落山头前出了山,这可把他累的够呛,以他的体质怎么可能会这样?而且他现在感觉饥肠辘辘的,好几天没吃饭的感觉。

穿过山脚下的梯田,终于看到村子,然后许庆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上山时看到的就是这片梯田,田没问题,建筑出问题了。

他记忆中的许家村是一排排小洋楼,怎么他看到的都是泥坯垒起的茅草屋?

“庆仔,还不回家做饭呢,不是说上山打柴火去吗,柴呢?”

一名大婶扛着把锄头朝许庆问道,看样子是刚忙完农活,正准备回家呢。

“你认识我?”

许庆一脸懵,他第一次来二丫山攀登,可不认识这里什么人。

事情越来越离奇,许庆有种不妙的感觉。

“许家屯谁不认识你啊,好吃懒做,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媳妇都讨不上一个,不聊了,婶要回家做饭了。”

大婶的话非常不客气,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她许家屯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大懒虫,每年到公社缴公粮,别村的生产队都拿这个来笑话他们。

“婶,这里是许家村吗?”

这话听的许庆一脸莫名其妙,赶忙拦下要回家的大婶,指着前方村子问道。

“上山一趟人傻了?婶没空理你,我还要回家给几个芽儿煮饭呢。”

那大婶觉得许庆是装的,无聊的白他一眼,扛起锄头就走,觉得许庆是在戏弄他。

毕竟这小子可是有前科的,自己可不吃他这一套,扛着锄头往家赶。

“不会是穿越了吧?”

许庆一脸无语,又抬起手看了眼满是补丁的衣服,以及干瘦的手掌。

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脸,但他现在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这衣服也不是他的,他可是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弱不禁风。

为了搞清楚情况,许庆沿着田坝朝那名大婶追了过去。

“婶,我在山上摔了一跤,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许家村人吗?”

苗毅追上那名大婶,编了个借口与她搭话。

“真摔坏脑子了?”

那大婶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

许庆要不是刹车及时,脸就撞在锄头上了。

“嗯,真不记得了。”

许庆点头,不敢乱说话,有些事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倒不如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说。

“那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那大婶一脸惊奇的看着许庆,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许庆忙摇头,他见都没见过这位大婶,怎么可能认识。

“我是梅婶啊,你爱国叔的媳妇,真不认得了?”

那大婶一脸认真的询问许庆。

却见许庆还是摇头,不似说假的模样。

“那你跟我回家让你叔看看,可别落下什么毛病了。”

梅婶看许庆不似假装的,可能是真的摔坏脑子,于是决定带许回家让自家老公看看。

许爱国,是许家屯第三生产小队队长,同时也是村里,唯一懂得中医的赤脚医生,平时大伙头疼感冒的都是找他看的病。

“爱国,爱国,许庆那娃儿摔坏脑子了,你快出来看看。”

跟着梅婶回到家,还没进门那大嗓门就朝屋内喊,路上更是逢人就说许庆摔坏了脑子,引来了村里人异样的目光。

许庆是一个人都不认识,面对众人嫌弃,好奇,可惜的目光,许庆只能一脸陪笑着跟在梅婶身后。

“啥。”

许爱国从屋内出来,看到院子里一脸彷徨的许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家在哪还记得吗,身体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院子里,许爱国给许庆把了脉,脉象没问题,然后又问了许庆几个问题,心说这病他也没遇到过阿,顿时有些麻爪。

“不记得了,没有哪不舒服,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许庆摇头回道,一问三不知。

“这样啊,这倒是难办了,你又没在生产队上工,队里可不会出钱给你看病的。”

许爱国闻言眉头紧锁,这小子好吃懒做,自他爹去世后就没到队里上过工。

谁拿他都没办法,若不是他那大伯一家顶了他的工,还经常接济他,说不定早饿死了。

“你先回家吧,我找你大伯说说情况。”

许爱国抽了口旱烟,心想,许庆大伯家日子过得也紧凑,估计也拿不出多少钱给他看病。

“不用麻烦,谢谢你爱国叔,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嘛,真没事,你现在带我回家就行,不用麻烦我大伯。”

许庆急忙站起身拒绝道,他哪有什么病,他这是没办法才假装失忆,至于许爱国说的大伯他更不知道是谁了。

但他从许爱国话中要听到了一个重要的字眼,那就是生产队。

生产队在许庆记忆里,那可是六七十年代的事情了,他这是穿越了?

“爱国叔,现在是几几年啊。”

在许爱国带许庆回家途中,许庆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一九七八年,五月三十一号。。”

许爱国拿着烟杆走在前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随口回答道。

得到许爱国的回答,果然如许庆所猜测一般,还真的是70年代末。

路过一颗李子树前,一群大叔大婶各自都端了个碗蹲在树下吃饭,这年头晚饭都吃的晚,主要吃的稀,清汤寡水的吃早了,晚上睡觉容易饿。

“爱国,许庆那小子是不是又犯事了,又偷看邻村李寡妇洗澡了?”

许爱国带着许庆从树前经过,立马就有一个身材不高,长相有些猥琐的中年大叔开口问道,这话立马引得树下男女老少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别乱说话。”

许爱国烟杆一甩,回怼了那人,他这正烦着呢。

哪怕许爱国是生产队小队长,在村里有些威望,但仍旧压不住树下众人的笑声。

着实是这年代农村人娱乐项目少,除了上工,睡觉,打孩子外,就是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各家八卦什么的。

“这个是你长平叔,那个是你玲婶婶……”

许爱国指着树底下的村民挨个介绍了一遍,把树下一群人给整懵了,这是个啥情况?

介绍完,许爱国抬腿就往村尾走去,

“各位叔叔婶婶好。”

许庆初来乍到,面对众人的嬉笑,他并不在意,也不知道原由。

旋即开口向众人问好,村子里什么最重要?那肯定是邻里关系啊。

谁想他这一声叔叔婶婶好,直接让众村民的笑声戛然而止,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庆。

在他们印象里,许庆可是从来都不会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