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心累，向楼下的咖啡厅走去。
到达咖啡厅时，便看见顾煦寒坐在门口的显眼位置，不过似乎被包场了，里面只有他一人。
她眼底抑制住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抬手擦了擦。
顾煦寒似乎看见她了，站起向前走了几步。
宋槿柠冲了过去。
顾煦寒张开双臂抱住她。
宋槿柠埋在他的胸膛，闷声说道：“阿寒，我好累啊。”
顾煦寒单手抱着她的脑袋，看着她这般难受，眼尾也泛起了红。
他喉头滚了滚，安慰道：“那我们回南煜吧。”
宋槿柠闷闷地嗯了一声，“再抱一会儿。”
顾煦寒又搂紧了几分。
下一秒，宋槿柠推了推他。
顾煦寒不解，“怎么了。”
宋槿柠，“你再搂紧点，我都快闷死了。”
顾煦寒胸腔中溢出轻笑，帮她把眼角残留的泪拭去。
宋槿柠的心情好多了。
两人来到座位上坐着，顾煦寒紧紧抓住宋槿柠的手与她相扣。
而宋槿柠拿出新手机，给姜露打了个电话。
姜露很快接通。
“柠宝，怎么了呀？”
“露宝，我……”宋槿柠垂下眼帘，轻声道，“你国庆放假帮我陪陪锦砚好吗？”
姜露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宋槿柠眉眼带笑，“谢谢露宝，爱死你啦。”
顾煦寒手一顿，眉眼染上了醋意，惩罚似的捏了捏宋槿柠的手背。
宋槿柠瞧了他一眼，继续笑着跟姜露道：“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呀？”
姜露滔滔不绝地跟宋槿柠分享日常，宋槿柠笑着回应。
而顾煦寒看着宋槿柠，根本插不上话。
最后姜露问宋槿柠，带有一丝小心翼翼道：“柠宝，你和你现在进展怎么样啊？”
宋槿柠听到，原本对着顾煦寒这边的手机，突然换了个位置，讪讪道：“露宝，时间不早了，我们以后再聊吧。”
姜露意识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声“好”，挂断了电话。
宋槿柠放下手机，正打算偷瞄顾煦寒。
结果刚好和顾煦寒撞上视线，她尬笑了下。
顾煦寒眼眸幽深地看她，“和你的人间挚爱打完电话了。”
宋槿柠立马搂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撒娇，“哪有，我的人间挚爱不是你嘛。”
顾煦寒轻哼了一下，“叫得比我还亲。”
宋槿柠抬起头凑近他，满脸笑意，“这话怎么这么酸呐。”
顾煦寒另一只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问“我和姜露谁在心里最重要？”
宋槿柠目光闪躲了下，试图转移话题，“你堂堂顾二爷，怎么还跟一个小姑娘比排名，害不害臊啊？”
谁知顾煦寒根本没放过她，故作严肃，“给你三秒钟时间作答。”
说完便开始倒数，“三、二。”
宋槿柠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关，“都一样重要。”
顾煦寒的脸沉了下来，“不能模棱两可，说，我在你心中排第几。”
宋槿柠笑着，故作思考地拖长尾音“嗯，那我得好好想想……”
顾煦寒眼眸黯然，语气怨念十足，“别想了，不能第一时间答出，就算再说，也只是敷衍。”
宋槿柠笑得更灿烂了，“那不是还有一种说法，深思熟虑过，才是最真诚的回答。”
顾煦寒，“……”
宋槿柠噗嗤一笑，凑到他的唇边，“好了好了，我的好阿寒，快给我亲亲。”
顾煦寒节骨分明的手抵着她的脑门，把她推远了些，“你没回答我。”
宋槿柠看着他，眸光微闪，神情多了一丝郑重，“你排第二。”
“第一是谁？”
宋槿柠抿了一下唇，随后扬唇一笑，“是我自己。”
她的神色多了几分复杂，“七岁以后，我都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宋家大小姐这个角色，为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年迈的爷爷姥姥而活，为师父钢琴而活，为学业而活，甚至为了一些我不认识的陌生人而活，所以经历了生死之后，我想把自己放在首位，想为我自己而活。”
顾煦寒神情更为深邃，却微勾起嘴角笑道：“挺好，就为了你自己而活就好。”
宋槿柠笑了笑，目光灼灼地凝视他。
但，若你、姥姥、师父、姜露、锦砚和还有那些孩子们身处困境，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宋槿柠问，“那你呢？你是为了自己而活吗？”
顾煦寒神情顿了顿，勾了下她的鼻子，“不是说排名吗？怎么扯我身上了，嗯？”
宋槿柠不依不饶“你说。”
顾煦寒叹了口气，目光如深潭般深不见底，他轻声道：“总有些人比自己更重要。”
“谁？”
顾煦寒轻笑了下，语气玩味，“你啊。”
宋槿柠脑袋往后仰了仰，“老不正经。”
顾煦寒弹了下她的脑门，“怎么说话的。”
宋槿柠哼哼了几声。
顾煦寒仍旧语气带醋道：“我排第二，那个姜露排第几？”
宋槿柠摸着脑门，不假思索道：“第二啊。”
顾煦寒原本暖了一点的脸陡然冷了下去，“这第二到底有几个人？”
宋槿柠掰着手指头，认真道：“姥姥，你，师父，姜露，锦砚，小芒，小麦……”
宋槿柠细数了一堆，到十个手指用完后，瞧见顾煦寒双眸冷得阴沉，这才嘘了声。
顾煦寒嘴角微抽，“你不觉得你的第二位置有点拥挤吗？”
宋槿柠嘴比脑快，作死地说道：“不觉得。”
但顾煦寒并没有宋槿柠想象的那般，反而带着笑意。
宋槿柠暗暗腹诽。
这家伙，简直难以捉摸。
她直白问道：“你怎么不酸了？”
顾煦寒少见的解释，“第二位置的名次可以，我很满意。”
“这么容易满足？”宋槿柠不太相信。
顾煦寒心情很好地轻嗯了下。
骤然，他凑到她面前，低醇的嗓音带着引诱，“亲一口。”
宋槿柠难得见顾煦寒这么好哄，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微凉的薄唇。
倏地，顾煦寒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腾空抱起，面对面放在他的腿上坐着。
宋槿柠不解地睁开眼眸看他，结果瞥见咖啡厅外的傅温直。
她笑了笑，低头珍视般地捧着顾煦寒的脸深吻。
过了一会儿，顾煦寒睁开双眸，挑衅般地倪视窗外的傅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