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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爷爷奶奶和坏老头二

病房内。

江语柔坐在床前,正准备帮宋书齐整理被子,猛然被丁义夺走。

“你不方便。”

“不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这顾忌。”

虽说丁义已经答应一个月不动宋书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丁义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宋书齐动了动眼球,一脸茫然地在两人的方向来回望。

虽然他挺开心小柔想帮他,但他的教养还是不允许。

小柔还没嫁给他呢,周围还有人,会被人说闲话的。

他微微张开口,叫了声“小柔”。

江语柔连忙附耳过去,听见他说让丁义来后,她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妥协。

“行,那我就在门外,要是不舒服一定记得叫我。”

“好。”宋书齐心里像裹了蜜一样甜。

丁义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眉目传情,胸腔中突然涌起一阵烦闷,比看见之前的丁笙嫁给林华更烦。

“聊完了吗?”

他微蹙眉头,不耐烦地问。

江语柔抬眼望他,也怕他突然像昨晚那样,突然动了杀心,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丁义看着江语柔一步三回头,到门口还恋恋不舍地模样,眼神愈暗。

就这么舍不得!

直到江语柔到彻底关上病房门,丁义才收回视线。

周围的病床上的病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

宋书齐也算自来熟,就算丁义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也依然眼带笑意地看他。

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丁义却让说不清就他别说话。

他也不知道哪惹着他了,但又有求于他,就闭了嘴,乖乖地让丁义帮他清理身体。

丁义忙完出去,就看见江语柔靠在墙边。

两人对视几秒。

“没死。”

他冷语出口,边说边关上门,愤懑地把病房里的人隔绝在外。

江语柔噗嗤一笑,直起身体看他,拖着下巴打量他,“你说你图什么,把人弄伤了还得亲自照顾,我还真挺好奇,不如你说说看?”

“算第二个要求吗?”

江语柔沉默半刻,点点头,“算。”

丁义俯下身,凑到她耳畔张了张嘴,留下四个字就越过她,跛着脚往前走。

江语柔满脸无语地站在原地。

耳畔的男音不断在脑海盘旋。

“老子愿意。”

她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低骂了句“有病”。

丁义听见了,停下脚步转头望她,“你骂我?”

“没有,你听错了。”

江语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骗子。”

·

丁笙和林华是第二天早上来的。

林华主动提出照顾宋书齐。

丁笙看着宋书齐那样,眼眶都红了,时而安慰着江语柔,时而埋怨起自己。

“都赖我,明知道你不熟悉地形,还让你一个人走,要是昨天我让丁哥和林华陪你就好了。”

算了吧,要是丁义去,说不定突然一发疯,就把两人都弄没了。

现在这个结局算好的了。

她笑答:“要怪也是怪我,是我叫书齐哥去送信的。”

说话间不经意地瞧向靠在窗边的丁义,他脸上的那道疤被一束阳光照得格外刺眼。

江语柔不由得微眯起桃花眼,陡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好事?

她好像已经慢慢地被他同化。

只要人没死,就是他给她的最大恩赐一样。

可怕,可怕至极。

丁义察觉到她的视线,刚抬眸望她,就看见她慌忙收回视线。

她好像在怕他。

丁义捏紧窗台边沿,试图缓解内心的烦乱。

若是以前有人怕他,他只觉得好笑解闷,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受?

他走了过去,微微侧目,把视线放在江语柔身上。

看着她笑盈盈地和对面的丁笙林华侃侃而谈,内心更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

好想她的视线永远放在他身上,笑容也永远只对着他。

这般想着,他正无意瞟见盯着他看的宋书齐。

差点忘了这个烦人的东西。

等丁笙他们走后,他把江语柔拉到一个无人的楼梯口,问,“你想送他走?”

!!!

江语柔瞳孔微颤。

他又发现了?!

本和他对视的她微偏过头。

“我没有。”

“你可以把他送走。”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异口同声道出。

江语柔满脸震惊,“你不想杀他了?”

丁义眸光闪烁,静静地盯着她,“不好吗?”

“我能说好吗?”

江语柔现在就怕自己哪句话惹恼了这个疯子。

“你跟他一起走吗?”

不知道是不是江语柔的错觉,她总觉得丁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怕她走吗?

她笑问,“这算第二个要求的问题吗?”

“嗯。”

她摇了摇头,“不走,我调查还没弄完呢。”

现在有希望让他为自己所用,哪怕希望渺茫,她还是想试一试。

而且……

他本可以衣食无忧的。

原大哥以前曾说,他小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愿国家富强,世界和平。

她有些不敢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原大哥口中说的弟弟完全变了个样。

*

丁义同意放宋书齐走,她写信给宋爸宋妈都光明正大起来,又因为她来这几天也没去过邮局,甚至还是叫丁义带她去的。

过了近十天,宋父宋母才来把宋书齐接走。

但宋父宋母对她很好,并没有过多责备他,她给他们道歉,他们也只摆摆手说,是宋书齐执意要来,除了事也怪不了她。

还劝说她和他们一起回去,她婉拒了,等宋爸宋妈把宋书齐接走后,她和丁义也回了岗子村。

但没想到的是……

“你是不是有病,一回来就让我帮你洗被单床单。”

江语柔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卷起袖子和裤腿,露出纤细白嫩的前臂和小腿,充满攻击性的绝美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她拿着棒槌,说话的时候特意加大力度捶着木盆里的被单,从而溅起不少水花沾湿了站在旁边已然看呆的丁义裤脚。

见身侧的丁义半天没说话,江语柔停止了动作,侧头仰看他,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怔了一下,随即用自己的手肘戳了一下他的小腿,“你要看就去远点,不然全把你裤腿弄湿我可不负责。”

丁义终于动了。

不过……

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

江语柔骤然生起报复性心理,“嘭嘭嘭”的声音又响又急,掀起了不少水花,让丁义脸上和额间的发梢都挂上了水滴,衣服更是无法幸免。

江语柔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是在扮演木头吗?”

话落的瞬间,丁义转头看她。

吓得江语柔不自觉地把身体往另一侧挪了挪。

“我都提醒你要走远点了,是你偏要坐下来的,弄湿可不能怪我。”

“你很怕我?”

丁义的眼眸没掀起一点波澜,就这么平静地盯着她。

“废话,你整天把那啥挂在嘴边,能不怕才怪呢。”

江语柔撇撇嘴,轻轻地敲打起被单来。

“一般人都会说不怕,你很奇怪。”

江语柔停下,缓缓伸出两根手指,粲然一笑,“因为我是二般人。”

“这不好笑。”

江语柔笑容改为皮笑肉不笑,“又没强迫你笑。”

“对了,上次你怎么知道我怕鬼的?”

她今晚又得住进去,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只是一种产生幻觉的草药,可以让人看到内心害怕的事,现在的药效早过了,你要还想试试,我可以现在去采。”

“别,我可不想,你要敢采,我就拿着菜刀蹲在你房间,误伤可不关我事。”

“那还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不行!你要再敢吓我,我就……”

“你就怎样?”丁义饶有兴致地看她。

“不怎么样,但你别吓我,你要把我吓出精神病,就没人逗你解闷了,是吧。”

江语柔眨了眨眼,假笑道。

“嗯,可以不吓你,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怕鬼,心里有鬼?”

“嗯,算是吧。”

她本来到这的目的不纯。

不过,她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这种草药的?”

“无意碰见。”

“那你是不是也有过,你梦见了什么?之前那些怕你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是被你这么吓跑的?”

江语柔的八卦之心越来重。

丁义却在这时,突兀地转移话题。

“你爸真死了?”

江语柔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收敛,转头低看木盆里的被单。

前几天宋妈在病房说漏了嘴,本以为他没注意,没想到他还是听进去了。

“这要先提一个要求?”

“……嗯。”

“那你问。”

“你现在能动不动就那啥吗?”

江语柔抬头与他对视。

“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下一秒,丁义就看见江语柔凑到他的耳畔说了两个令常人害怕的字音,但他却莫名的心情好。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一股甜腻的清香,还是余光瞥见他们影子在清澈的水中交叠泛起的涟漪。

“你很怕我杀人?”

“嘘!”本说完的准备离开的江语柔听见他明目张胆地口出狂言,连忙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个嘘声的动作。

她神情严肃地小声道:“小心有人听见,你以前那啥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丁义的眸光微动,捡起旁边的石子,往水面上一丢,打起了六七个水漂,最终染上光辉的石子落入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以前没人知道,也没人敢这么问我。”

“也是,要是有人知道才奇怪。”

江语柔还没见过这种场景,她也捡了一块石子,往水下一丢,结果只砸了个只激起一个大水坑。

“……”

“你真笨。”

“……是是是,就你最聪明行了吧。”

江语柔斜他一眼后,自顾自地搓起被单。

“你告诉我关于你家的事,我可以考虑教你打水漂。”

江语柔把滴着水的被单一撂,微皱眉瞟他,“你不关心你的家事,怎么尽关心我的家事。”

“不是关心,就是好奇。”

“……”

江语柔叹了口气,把目光放在水里的几条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的小鱼身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我没骗你,我爸是警察,对我这个唯一的闺女也很宝贝,但那是我九岁时候的事了,他有一次出任务,为了救书齐哥的爸爸而死,不过好在,罪犯团伙被端了,除了一些失踪的或死亡的,人质都被解救出来了。”

“你怎么还和他们关系这么好?”

“宋伯伯又没有错,而且也是因为他,我和我妈才能度过之前十几年的困难生活。”

“更何况……我和我妈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不是救宋伯伯,也可能会因为别的事。”

丁义突然一笑,“这么说,你怎么不去当警察,是怕死吗?”

江语柔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我爸妈就希望我,温柔知礼,敦厚纯良,平平安安地嫁人生子,余生安好,长命百岁。”

“温柔知礼,敦厚纯良?”

丁义满脸嫌弃,“你是往反方向长的吧。”

“……我志向本来就不在此好吧。”

“那在哪?”

“这是另一个问题。”江语柔又抬起棒槌敲,“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话,等会儿太阳下山了我都洗不完。”

“你到底会不会洗?”

“不是都捶一遍吗?”

“……起来。”

等江语柔起身后,丁义自己坐在木盆前有节奏地边敲边搓。

“真不知道你怎么活这么大的,什么都不会。”

“我会吃啊,吃饭长的,而且我又没说不学,而且我学东西挺快的。”

江语柔蹲下身撞了撞他,“不信的话,你会什么,可以试试教我。”

……

之后的半个月里。

她没再去找村里四处走访,而是在跟着丁义上山下河。

她现在不仅学会了做野兽的陷井,还会撒网钓鱼打水漂。

就是,他怎么也不告诉她分辨毒蘑菇和一些草药。

不过她现在倒是能分辨蘑菇有毒还是无毒。

因为她每次上山,丁义总会让她采有毒的回去,害她白白浪费时间。

但后面,丁笙看不下去了,让他别捉弄她,他却开始把有毒无毒的混在一起,幼稚得不行。

不过她也在这半个月里知道了他的弱点。

他怕蛇,有一次,他们一起去采草药的时候,她看见他在一出草丛里颠着脚滑稽地狂跳,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看见了一条蛇。

而他吓得整张脸色惨白。

这天的天气不错,她和丁笙正把之前采的蘑菇拿出来晒。

而在丁笙进去的时候。

丁义迎着晨阳走了出来。

是的,正常地走了出来。

因为他们洗衣服回去的时候,她问他既然懂得那么多草药,为什么不把他脸上的疤和瘸腿治好。

他也没说能不能,就问她想不想他被治好。

虽然她感觉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谁不想治好。

现在他脸上的疤已经快淡得看不出,皮肤白皙细腻,之前伤疤的戾气淡去,留下更浓的书卷气,加上他的肩骨骨骼细腻。

江语柔甚至觉得,他比她更像一朵娇花。

以至于丁义走到她身旁时,她不禁小声打趣道:“啧啧,你现在有一种想让人蹂躏的美感。”

就是这话出来的时候,她感觉丁义怔愣了很久,还有一股杀气腾生,只是后面很快就消散了。

“你想蹂躏我?”他微眯着眼看她,意味不明。

“哎呦,你可真瞧得起我,我哪敢呐。”江语柔把竹筛子扒拉了一下。

丁义哼笑轻骂,“怂货。”

边说还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蘑菇,还把它丢进装着蘑菇的竹筛子里,还眼眸挑衅地望向江语柔。

江语柔自是看见了,连忙拍开他的手去挑。

“你怎么这么幼稚。”

“能看见是哪朵有毒没毒吗?”

“不能。”

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一时还真分辨不出。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想得美。”

江语柔喊来了丁笙,向她告状。

丁笙笑着把那个蘑菇找出,笑着告诉江语柔说,“小柔,这是红乳菌,没毒的。”

“丁义!你又骗我!”

江语柔听完,气恼地猛打了一下丁义的肩膀。

丁义轻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有毒了?”

江语柔:“你的眼神。”

丁义:“你这污蔑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这时,最好的就是躲在丁笙身后,然后。

“小笙,我们晚饭别给他煎烧饼了。”

丁笙就会说:“丁哥,你也别总欺负小柔。”

丁义就会消停下来,看向露出得逞笑意的江语柔,无奈道:“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丁笙和林华又出去做生意去了。

丁义又在院里画玫瑰。

这还是她来这的第二次。

说来也奇怪,她听丁笙说,丁义最喜欢的就是绘画,有时间就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但以前没条件。

直到近年条件好了,才给他配齐,可他却又画得少了。

江语柔瞧了瞧四周,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准备吓他。

但没想到被他用力一拉,画板和调色盘都噼里啪啦倒在地上,而她稳当地落在他的怀里。

江语柔一惊,想要起身,却被丁义遏制在怀里。

他眼眸深邃地凝视她,神色带着一丝阴鸷。

江语柔顿然意识到,这段时间的他太过好说话,导致她过于嚣张了。

她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却看到丁义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嗓音又哑又涩:“别怕我。”

“你怎么了?”

江语柔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梢。

他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压着嗓音道:“还能给我下毒吗?”

??

“下什么毒?”

她不解看他,而这时的丁义也抬起头来,把她的后脑勺往他的脸上按,“口水。”

“想什么呢,你还嫌我们的谣言不够多啊。”

自从半个月前,她和他一起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就不停地有谣言说他们早已暗许终身什么的。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有纠葛?”

丁义的脸色瞬间降了几个度。

“不是,不过这样我的调查会很难进行下去。”

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但在她的最后一个字音被他封在了唇里。

他现在的吻法熟练得让她觉得像是个久经情场的浪荡子。

她皱着眉推他,但还是没推动,直到门外传开了脚步声和丁笙林华的互动声。

她彻底慌了,抵死挣扎,最终在开门前的一刻跑进堂屋,关上自己的房门。

江语柔靠在门后,眼神茫然。

前几天书齐哥来信,说身体恢复得挺好,说要来找她,问她想不想回去。

还说她妈又提她和书齐哥的婚事,宋爸宋妈也催他,他有点顶不住了,想来这躲躲。

她怕丁义又伤害他,就回绝了,说过几天就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她感觉自从丁义恢复样貌后,就有些怪异起来。

看来还得继续借机问问。

这半个月她其实也没闲着,一直有意无意地提及原大哥在找他和原家的近况,但丁义总是似有似无地回避。

她觉得他没失忆,或者说,他早已恢复了记忆。

那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不想回去?

晚饭的时候,她觉得尴尬,就说有事推脱了。

丁义也没来。

日子就像回到了刚开始来的那一星期,她和他不熟的样子。

在早上,她随便拿了个窝窝头就出去准备走访。

到了日落的时候,刚好到村口的家老婆婆里。

他们在门前的晒坪聊天,刚巧看见之前来找过丁义的张姐,但她全然改了之前的模样,趾高气扬地尖着嗓子问,“呦,语柔妹子还走访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想嫁给丁义呢。”

江语柔:“张姐,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一直跟着大伙儿这么学的嘛,要是我们这样算,那你一个月前偷偷摸摸地去敲丁家的门,不是更居心不良。”

提及那天的事,张姐紧张起来,神情飘忽,急忙否定,“我,我那是有事,你乱说什么,而且村上的人谁不知道,他……”

“我怎么了?”一道男音出口打断。

江语柔闻声过去,看见丁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他眼神很冷,就像之前看她的第一面,不过这次不是看她。

他跟张姐道:“张苗,我怎么了,说来听听。”

“没,没什么。”

张苗似乎很害怕他,神情慌张地跑开了。

等张苗跑远后,丁义才把视线挪在她身上,神情淡淡,“丁笙叫你回去吃饭。”

“哦,好。”

江语柔把笔记本和笔收拾好,跟婆婆告别后,慢跑着跟上他。

丁义却不理她,就算她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江语柔停下脚步,任由丁义往前走。

但丁义还是不理她,她和他拉开了一个很大的距离。

吃完晚饭后,丁笙和林华就进屋休息,明天一大早还得拉着货去买。

她在堂屋无聊游荡,最终停在了丁义的屋前。

要不是林笙和林华要从岗子村拉货,加上她来了,可能这屋只剩下丁义一人了。

以前,她怕他没有记忆,不相信她,也怕他喜欢林笙,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不知道现在他愿不愿意。

离开这还是小事,还得离开这后,甘愿去处理原家的风波,稳固地位后为她所用。

她徘徊来徘徊去,几次抬手想要敲他的门,但还是放下了。

今晚张苗说的,应该是一个突破口,她明天还是去问问她吧。

想通后,江语柔转身准备回房,这时的门却打开了。

“你半夜不睡觉在我房门前晃悠什么?”

她身体一滞,随即转身,眉开眼笑道:“你愿意理我了?”

“不是你不想和我说话嘛。”

“我没有啊。”

江语柔跑到他身前。

“你有,昨晚就躲着我。”

“那还不是你……突然对我,那样,我只是有点生气。”

“你嫌弃我?”

“不是。”江语柔抬眼望他,“你不觉得那个,是成为对象才能做的事吗?”

“那你之前亲我的时候,不是没经过我同意吗,怎么不说?”

丁义紧盯着她,逼近。

两人之间在远处看就像紧贴在一起。

江语柔后退了一步,“我,我那是怕你把我那啥,一时冲动,而且你也耍了我,扯平了。”

“一时冲动,你就亲人,那你和你的书齐哥亲了多少次,说说看?”

丁义讽笑道。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很随便吗?”

江语柔一听,面容陡然肃然起来。

“是,我是很随便,但你别侮辱书齐哥,他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她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

扛起她就往他屋里走。

她心一慌,但又不敢喊醒丁笙他们,怕这个疯子疯起来不顾一切。

再者,她想试试,现在她在他心理的位置。

他把她丢在床上。

但没想到他竟然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还要脱裤子。

她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忙制止他的动作,“你疯了吗?我是随便,但没到这个程度。”

他停了下来,起身把衣服胡乱套回身上,低垂着头道:“你走吧。”

“你怎么了?”她想去碰他,但还是没碰到,就听见他低吼让她滚。

回到房间的江语柔越想越不对劲,实在等不到明天,就穿着衣服,准备去问张苗。

结果刚出门没多久,就有几个流氓痞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

她悄悄地摸着腰间的军绿色帆布包。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啧啧,城里的大学生就是漂亮,来的时候我就想得吃不下饭。”

“别废话,快点儿吧,别让丁义看见了。”

“怕什么,丁义有张姐呢。”

江语柔边说边后退,“你们把他怎么了?”

丁义应该没那么好骗,而且他那狠劲,还是找他的人更危险。

“没怎么,他的模样也是俊,真不像个爷们儿,搞得我都心痒痒。”

江语柔目光一凛,屏息朝着他们洒了一波药粉,往回跑。

她希望她现在的所想都是错的。

真的。

她不希望他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

回到堂屋,她去推丁义的门,一推就开。

但他人已经不在了。

她扫视着屋子,看见地上落着几颗狗尾巴草籽。

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跑去,在路边捡了一根木根,一手紧握着一瓶辣椒水。

她来到另一条小路前往张姐屋后远处的一个荒废的钢铁厂。

那里有很多的狗尾巴草,杂草也茂盛。

所幸月光还算亮,她一路狂奔,没有丝毫犹豫地踢开了大门。

丁义在不断撕扯着他的衣服。

张苗则坐在他的身上,似乎想要对他行不轨之事。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没别的人。

恐怕知道他事的,就只有这个张苗了。

张苗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你来这干嘛?”

“没干嘛,找他。”

江语柔抬起木棍指了指丁义。

“没看见我们有事?”

“你下午不是说看不起他吗?”

“我的事要你管。”

张苗似乎真生气了,想要俯下身体去亲。

“想让我看活春宫,我是没意见的。”

江语柔走了过去,把她从丁义身上扯下来,“但我不允许你和他。”

随后,她把她丢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看见丁义还在那扯衣服。

她蹲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脸,“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

丁义坐起身来,握着拳头,似在克制。

他红着眼尾捧着她的脸,笑道:“你救了我,想要什么报答?”

“你再说什么胡话。”

他却不听,像得寸进尺一样,抱住她,亲着她的脖颈自言自语,“要不我喜欢你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我一定给你,这个报答怎么样?”

江语柔没有说话。

他不断地蹭她,这次竟带上了哭腔,“为什么连我喜欢你,你都不允许。”

江语柔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问说出,“我不是丁笙。”

“我知道。”

“那我是谁?”

“江语柔。”

丁义抬头看她,语气坚决,眼泪却在眼里打着转。

“怦!怦!怦……”

两人对视着,都没有再说话,周围很静,只是外面会时不时响起的虫鸣鸟叫。

但比虫鸣鸟叫更清晰的,是两人的心跳声。

江语柔回过神来,撇开了脸,“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嗯。”

“为什么?”

“我想喜欢你。”

江语柔眼圈红了,她声音哽咽道:

“我是来骗你的。”

“我知道。”

丁义埋在她的肩窝,两人身体紧靠,月光穿过大门,在他们身上打上了一束清冷的光辉。

“那你还愿意?”

“嗯。”

丁义轻声应了之后,似乎还觉得不够,他沙哑着嗓音道,“只要想要你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哪怕是骗也行。”

“没有人的目光只在一个人身上。”

话落的时候,丁义抬起手臂,手掌握住她的脖子,把她用力抱紧。

“那我把他们都杀了。”

“不行。”

“好,但你要喜欢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骗我也行。”

“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把视线移向他的某处,脸颊温度飙升,“你要不先解决一下?”

“你帮我吗?”

“……我可以帮忙把你扔水里。”

“那就让它这样吧。”

“你不难受吗?”

“难受,但你刚刚说的话更让人难受。”

“丁义,你能别一晚上突然变两样嘛,我现在有点消受不了。”

“不能。”

“……那你就这么躺着吧。”

“……”

最后,凭借着丁义顽强的意志力,他走到最近的河里,待了一个小时才上来。

可能是药效的反作用。

他一回到家就躺下,呼呼大睡。

江语柔关上他的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出堂屋,刚想去敲丁笙他们的房门,却不想丁笙正在门口看她。

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都知道了吧?”

“等你说了后才算。”

丁笙默言良久,望向夜幕,道:“你对丁哥来说很特别,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这么戏弄别人,这么开心过,丁哥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那晚的丁笙说了很多把丁义来这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她猜对了一半,但没想到,那些畜生这么不做人。

她听完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守在丁义的床边待了一整晚。

她在想,自己好像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点什么。

但快到天明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丁义拖着腮看她。

“你都知道了?”

丁义小心翼翼问,“嫌弃我吗?”

江语柔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丁义眼露欣喜,抬手想要碰她却被江语柔躲过。

他的眼眸瞬间黯淡,随后转为自嘲。

他起身要走,却被江语柔拉住了衣角,“我,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配不上你的好。”

“真的?”

丁义冷着眼眸,却没有离开。

“嗯,我来这是想要你回到原家,成为继承人,这样既帮了原大哥,也能让我有势力进行投资,是我居心叵测,对不起。”

江语柔双手拉住他的手臂。

“嗯,我答应你。”

他转过身,应道。

“你不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之前批斗了十年的,就是那些被说搞资产阶级的。

“我说过,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你。”

“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可我纠结了很久,废了很大力气才说服自己的。”

“说服什么?”

“我应该可以喜欢你吧?”

“你干嘛突然转了性子?”

江语柔耳朵都发烫了。

“你和宋书齐的书信,我看过了。”

“……”

江语柔羞红的脸色一僵,但想着自己也在调查他,一样没什么礼貌,就没说话。

“所以呢?”

“你妈要给你和宋书齐订婚,你喜欢他吗?”

“我……”

江语柔纠结了很久,却被他打断。

“喜欢他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喜欢我吗?”

江语柔气笑了,“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嗯。”

“……”

江语柔岔开话题,“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知道,可能是第一眼。”

“那你怎么不理我,还用那种冷冰冰地眼神看我,也不主动和我说话?”

“我有主动。”

“?”

“刨坟的时候。”

“所以你那时候是故意让我看见,让我主动找你聊的?”

江语柔想起她跟踪他的那一晚。

当时他走到后山,刨了一个坟后,说下一个被埋的就是林华。

果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不是,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你吓跑,或者去报警,但没想到你会拿这个威胁我。”

“……所以你也没失忆。”

“没有,十三岁时才恢复。”

“……”

江语柔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为什么不去找原家?”

“不想。”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知道,没数过。”

他看向她,“你怕我吗?”

耳畔回想起丁笙所说的场景。

丁笙说的很简单,没有可以描述那些惊悚细节的场景。

他被领养的一个月里,被大伯母和二伯母喂药,逼他行苟且之事,爷爷奶奶不闻不问,后来大伯和二伯也加入其中。

丁笙去报案,没有得到正义,还让他落入那些地主手里,表面上是去做劳工,实际上用尽花样折磨。

直到后来要吃大锅饭进行改造,他才得以脱身。

丁笙说,“他们是让我去收尸的,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却活了下来。

他以前确实很爱笑,很乖,对谁都好,皮肤又白又滑,一看就不是庄稼汉的孩子,但没人怀疑,或者说他们不想怀疑。

后来,他就变了,虽然对我很好,但就是变了。”

责怪丁笙吗?

可她那时也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能做的已经够勇敢了。

她摇摇头。

“如果我……”

她刚想说出的话却咽了回去,重新道:“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吗?”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只要她发个信号,原大哥就会来带走他。

“好。”丁义的眼神满是她从未看见过的柔情,“那你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江语柔却低头沉下眼眸,沉默良久后,点了点头,“我回一趟房间。”

“好。”

可待江语柔走后,他的溢满柔光的眼眸骤然冷下。

*

江语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小木屋里,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周围寂静的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冷静。

她得冷静。

“丁义,是你吗?”

“小柔,你真聪明。”

熟悉的男声响起时,倏地亮起了一盏煤油灯。

灯光隐隐照着丁义那张美不胜收的脸庞。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你想干什么?”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隐隐看清楚了一点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一张床上,离她半米处就是坐着的丁义,旁边是一张桌子,上面只有水杯和水壶,床尾旁边是一张衣柜,床头旁边则是木架子,上面是一个洗脸盆。

只是,她的四肢被金链子锁着。

她看向金链,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

“你为什么要困住我?”

丁义起身坐在她的床边,指尖在她的脸上滑动,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小柔,你不让我杀了那些夺你目光的人,又不肯说喜欢我,所以,我只能把你留在这了。”

“这里太黑了,我不喜欢。”

没事,我给你点灯,保证把这里照亮。”

“我失踪了,丁笙会知道的。”

“放心,我说你已经回去,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

“那万一有人来找我。”

“路上总是有意外的。”

“……所以我现在算死了。”

“嗯。”

“……”

“你生气了?”

“我能生气吗?”

“只要不离开我,你想怎么生气都可以。”

丁义脱下鞋上床,扯动着她头顶的手链,引起一阵响动。

“我不喜欢这个。”

江语柔凝望着他,叹了一口气。

“你会喜欢的。”

行吧,强制喜欢。

“你想锁着我多久?腻了可以放我走吗?”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只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待在一起,应该不会腻。”

他侧躺下,揽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唇,又凑道她的颈间嗅。

“小柔,你好香啊。”

“过几天就臭了。”

“没关系,我会帮你洗澡。”

!!!

“你说什么呢?”

江语柔一激动,扯动着锁链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怎么了,以前那些女人都想让我帮她们洗澡,然后把我拽进桶里……”

“不要再说了!”

江语柔脸色苍白。

“小柔,你吃醋了?”

“没有!”

她只是不想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自己那些不堪的事。

“放心,她们的洞我恶心得很,每次都是她们刺激我才行。”

“别说了!”

江语柔偏过脸。

“可我想和你试试。”

丁义边说还边咬起了她的耳垂。

“我不会把你弄疼的,她们说和我很舒服。”

“走开,别碰我!”

江语柔听得生理性的厌恶骤起,用力把他推到床下。

丁义眼神一暗,猛地上床,跨坐在江语柔身上勒紧她的脖子。

他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眼睛赤红,带着一股狠厉。

“小柔,你也嫌我脏吗?”

“你也要离开我吗?”

他的语调很淡,但每说出一句话,手就会收紧一分。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使出了全力。

她拍打着他的双手,额头密密麻麻的爆起青筋,缺氧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那种死亡的扑面感浓烈的向她袭来。

而就在她真的以为她要死的那一刻。

丁义却松手了。

她不断的咳嗽吸氧,身体不自觉的想要蜷缩在一起,但又因丁义在他身上而不得已,可身体却变向的颤抖起来。

丁义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的弧度更大。

他微微弓下身体,双手拂开她额间被浸湿的碎发,“我不会杀你的,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以前只是依赖小妹妹,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我现在确定,我很喜欢你。”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听,是不是跳得很快,我以前从来没有过。”

江语柔只觉得他彻底疯了。

不,或许他早就这样了。

以前她见到的,只是他的伪装的一面。

见她拼命想要抽回手,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眉眼间也透出危险的意味。

“小柔,你到底怎样才肯喜欢我?”

她没有说话。

只是偏开了脸。

他却强行把她脸扳正。

“说,你喜欢我。”

“说,你喜欢我!”

“说!你喜欢我!!!”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再看的模样。

丁义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可一会儿后,他陡然笑了起来,笑得胸膛直震,笑得江语柔毛骨悚然。

他说:“你不说的话,我就去把那个林华杀了。”

“你疯了!”

江语柔猛然睁开眼,“你不怕丁笙恨你吗?”

“不重要了,小柔,除了你,谁也不重要了,是你改变了我。”

他充满眷恋地唤她。

“小柔,你喜欢我吗?”

“喜欢。”

江语柔妥协道。

“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嗯。”

“说只喜欢丁义。”

“只喜欢丁义。”

他躺下身来,面对面的紧紧贴着她抱着,双腿夹住她的脚腕,轻轻的摩挲。

他贴着她的额头,笑得天真无邪。

“你终于肯说喜欢我了。”

“我也只喜欢你。”

“小柔,果然你都是对的,我彻底栽你手上了。”

“你高不高兴?”

“高兴吗?”

丁义此刻就像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孩,不断地重复着,直到问答案为止。

“我很高兴。”

江语柔现在只想稳住他的心神,不让他再发疯。

“真的吗?”

丁义语气雀跃。

“真的。”

“我有点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见他没说话,她亲了亲他的嘴角,指腹轻轻碰了一下眼下,“我喜欢好看的,睡晚了,这里黑了,就不好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