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神情冷漠的走上二楼，在2-1的门口。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试图让自己笑起来更好看一些。
愁眉苦脸只会让客人厌烦，厌烦他们就不会点更贵的酒。
她在这里已经摸爬滚打了小半年。
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甚至还有人想强上自己。
但是好在自己选了个好老板，也选了好地方。
王姐对自己还不错，从来不强迫自己出台卖。
一切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卖王姐也会安排。
就像一起进来的小轩，前两个月都顶不住出台了。
一个晚上一千。
自己辛苦一晚上也才两百多提成。
出台，来钱确实很快。
莉莉这段时间也很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即便自己出价两千三千又有什么用。
妈妈等不了十年啊。
来VIp服侍那些大人物其实对莉莉来说，是不错的事情。
因为一场下来，好的时候能拿一两千，不好的时候也能多拿两三百。
就是比较危险，好几次差点都在包间被那些脑满肥肠的人强奸。
好在金碧辉煌的总经理奔龙是个正直之人。
他坚决不允许在夜总会出现那种交易，要卖身出去卖。
她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后推门而入。
灯光很暗，看不清人的具体相貌。
但是终于不再是肥肠大肚的老男人了。
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正低头吃着果盘。
莉莉进来之后，韦墨的余光一直窥视着。
“没认出我，我该高兴呢，还是伤心？”
莉莉迅速调整状态，坐到了韦墨旁边，整个人就跟膏药似的就黏在了韦墨身上。
她轻轻推开果盘。
“嘻嘻，老板啊，你吃这个干嘛嘞，来，咱们喝点酒才有意思。”
韦墨还想多吃两口水果，但是被她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按住。
“老板，咱们点些酒喝怎么样，吃水果多没意思？”
韦墨怕说话被人听出来，只好含糊的答应了一句。
这可把莉莉给高兴的。
“服务员，服务员来一下。”
“需要点什么？”
打开门之后外面传来舞池中震耳欲聋的声音。
韦墨也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不久之后，服务生就把酒拿了上来。
上酒之前，是两份小菜。
香酥蚕豆，以及椒盐牛肉。
“啪”的一声，一瓶华丽的酒酒拍在了桌子上。
“好家伙，上来就是三四万的轩尼诗xo，真把韦墨当冤大头了。”
韦墨现在只有原本给七色糖果准备的六万块流动自己。
这娘们上来就想框我四万块。
“老板，来咱们喝这个。”
边说便用自己手在韦墨脸上，脖子上划过。
一般人当场就回开瓶灌酒了吧。
韦墨。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
把包间的灯光全部打开。
“老板，你这是做什么呢，啊~”
莉莉看到男人的真实模样，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后面退。
“哼，苏晓晓，好久不见。”
“韦墨，韦墨！”
这个叫晓晓的女人，立马就慌了。
她冲刺一样朝着门冲去。
韦墨双手拦不住，本以为会让她再次跑了。
但是奔龙早已在门口等候。
一见莉莉冲出来，立刻挡住将她推了回去。
“龙哥，这是怎么回事？”
“莉莉，这是我师父，也是现在夜总会的新老板。”
“晓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韦墨。”
“坐下来聊聊吧。”
“不用了，韦老板，我现在还在工作，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莉莉小姐你不能走。”
“龙经理，让我出去吧，求你了。”
韦墨拿起轩尼诗猛地敲击桌面，震得苏晓晓心中一颤。
“工作，好啊，这就是你的工作吗，任由揩油，任由他人侵犯，呃，是吗。”
没有人回答。
“好，哈哈哈，既然你要工作，那行，现在过来伺候我，我现在要在这里消费！”
奔龙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莉莉。
莉莉不得已颤颤巍巍的走到韦墨跟前。
韦墨顾不得酒是贵还是便宜。
直接就把这瓶轩尼诗开了，然后倒满酒杯。
“过来！陪我喝酒！”
苏晓晓走到了韦墨身边。
“师父，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奔龙说这句话就是警告苏晓晓别想跑。
房间内陷入沉默，久久地沉默。
“晓晓，你过得好吗。”
“你看我像是过的好的样子吗。”
“他呢，他去哪里了？”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晓晓坐了下来，拿起酒杯，灌了几口酒。
笑声也越发凄厉，眼泪已经顺着脸流到了下巴。
“他。走啦，都走啦，我不过是个小三罢了，到头来只是被骗，玩完就丢的可怜人，他能帮我什么？”
“咕噜咕噜。”
苏晓晓又喝了两口。
“哼，你可怜，我就不可怜？”
苏晓晓自顾言语：
“玩我的时候，甜言蜜语，玩够了就把我丢了，找他借五百万，不到三秒就把我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了，还说给我买车买房子呢，狗屁。”
“晓晓。”
“韦墨，我不是你的晓晓了，我现在叫苏曼，苏曼！！！！”
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歇斯底里。
两人喝了好几口酒，情绪也才稍稍稳定。
“晓晓，阿姨是不是已经晚期了。”
寂静。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苏曼才回答了一个字。
“嗯。”
“几年前不还是良性吗，怎么会这么快？”
“没人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命。”
“晓晓。”
“来，韦老板，咱们把这酒喝完，喝完了放我走行吗，求你了，我还要赚钱。我很缺钱，我需要钱。”
“本以为许久不见，我们能畅谈一番，没想到，唉。”
“都回不去了，我现在只需要钱，赚钱给我妈妈治病，才是我要做的。”
“那为什么来这里，你不是经济管理的高材生吗。”
“我臭了，韦墨，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呵呵，当街被原配打的鼻青脸肿，鼻青脸肿，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小三了，我能去哪里工作，再说，去上班一天才几块钱，一百？两百？在这里我能一天五百，甚至上千，而我只需要被人摸来摸去就行。呵呵，简单吧，快吗？”
“那为什么不去卖，卖不是更多，一天一万，十万百万，来钱不是更快，苏晓晓，你是不敢吗，还是内心还存着底线良知？”
韦墨这句话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经是情绪高昂，振聋发聩。
吓得沙发上的苏曼连连后退。
“卖，我是想卖，是啊，我在你眼里已经是烂货，是个遭人唾弃的小三，抛弃未婚夫，傍大款，我贱货行了吧，麻烦高贵的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教了，好吗。”
说完，苏曼起身就要走。
韦墨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时隔多年，熟悉的味道再次钻进苏曼鼻中。
她想挣开，但是被韦墨死死的缠住。
“你当初离开我，是不是因为阿姨的事？”
苏曼此时早已泪眼婆娑。
“妈妈真的需要钱治病，钱峰又多次向我表白，他说他喜欢我，他有几千万的身家，我妈妈需要我，我需要钱，真的需要钱。对不起，韦墨。”
“终于，我等到了这句话，虽然迟了。”
“对不起！”
苏曼已经在啜泣了，身体一抽一抽的。
韦墨此时紧贴着她，感同身受，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啜泣。
“韦墨，妈妈化疗需要几百万，我不能在这里跟你叙旧了，我需要出去赚钱可以吗？”
“王姐说只要谁有五百万，你就跟他出台？”
“不是出台，谁能出五百万，我卖身，卖一辈子。”
“五百万，价钱可不低。都能去包个明星，玩他个一年两年了。”
苏曼不是傻子。
上次在金碧辉煌酒店遇到韦墨，这次韦墨又转身成了金碧辉煌夜总会的老板。
这五百万兴许韦墨真的有，就算没有也许他也能帮助一点。
“五百万，一辈子！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