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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以程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声音沙哑道:“罪臣担不起公主这声表叔公。”

“牢房污秽,公主请回吧,还请公主替罪臣向皇上说一声,罪臣俞以程贪污赈灾银、屠杀百姓,自知罪恶深重,请皇上处罪臣以极刑……”

沈长安静静替他说完,然后礼貌请求道:“表叔公,长安可否看看您写了什么?”

俞以程一噎,刚才的话是白说了?

见沈长安好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俞以程就递给她了。

他想着写完后托人交给晋宣帝,如今倒是不用麻烦别人了,交给沈长安就行。

沈长安认真看完,赞了句“表叔公不愧是中书令”。

俞以程沉默片刻,道:“罪臣已经不是中书令了。”

他愧对先皇,也愧对皇上。

“不,”沈长安反驳,“父皇还未给您定罪,您就还是中书令。”

“这些是要交给父皇吧,您若不嫌弃,长安替您交给父皇。”

俞以程道了句谢,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沈长安也不找话头和他聊天,将纸张整理好放在小案上,就开始打量牢里的环境。

俞以程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此刻四周寂静,他一闭上眼就想睡觉。

快要睡着时,沈长安冷不丁开口,“表叔公,昨天我看见俞夫人和俞姐姐了。”

俞以程被吓的一个激灵,清醒了,倒是没听出来沈长安话中的意思。

沈长安顶着他幽怨的眼神,又道:“表叔公知道俞夫人的香粉是从哪里买的吗?好闻的紧,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香粉。”

俞以程刚想说那是他亲手给夫人做的,但话没说出口,就听出了沈长安话中的意思。

他顿住,若无其事道:“女人家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

“好吧,”沈长安惋惜道,“听说表叔公与夫人伉俪情深,用的胭脂水粉都是表叔公亲手做的……如今表叔公这么一说,我听说的那些竟是传言啊。”

“传言终究是传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俞以程咬牙切齿,“你这是听谁说的?!”

他与夫人的闺房之乐被传出去了?

谁?

谁干的!

沈长安毫不犹豫出卖晋宣帝,“我父皇!”

俞以程黑脸,在心里骂骂咧咧。

嘴上长了俩燎泡的晋宣帝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他挠挠头,怎么感觉有人在骂他?

其实是晋宣帝为了能增加沈长安的成功率,特意给她说了说俞以程和他夫人的事,制胭脂什么的只是捎带脚提了一句。

哪知这倒霉孩子就记住了这句,还把他给卖了!

“不是传言。”

俞以程瓮声瓮气道。

“哦。”

嗯?

你“哦”是什么意思?

沈长安不想卖关子了,直截了当道:“表叔公,我遇见的俞夫人和俞姐姐是假的吧。”

俞以程正摸着胡子,这一炸裂语句一出,他惊了一下,险些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揪下来。

“什么真的假的,”俞以程沉下脸,“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公主回去吧!”

沈长安自顾自的说话,“恐怕从徐州回来时就已经是假的了。”

“公主……”

“那真的在哪,”沈长安定定的看着俞以程,“表叔公知道吗?”

俞以程沉默。

“人人都知表叔公清廉爱民,失了心智才会贪污赈灾银、屠杀百姓,可徐州起义军要讨个公道,若是不把凶手交出来,大晋这段时间会动荡不安一阵。”

“大晋边境有北魏虎视眈眈,国内又有起义军内乱,官场还有不知踪迹的蛀虫蚕食,这就是俞大人想看到的吗?”

沈长安字字句句如利刃般插进俞以程的心脏,他脸色苍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不过,很快他又松开了。

“有林老将军在,大晋还有公主找到的神粮,北魏不敢放肆;起义军只想凶手伏诛,请皇上将罪臣的头颅挂于城门口,以慰百姓在天之灵……”

“官场……大晋人才济济,只是时运不齐,还请皇上礼贤下士,罪臣俞以程叩谢圣恩!”

说完,俞以程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下,以头叩地,长跪不起!

沈长安默然,向俞以程行了一礼,然后拿着纸张退出了牢房。

“阿姐,你去哪了?”

沈长安刚回栖梧宫,沈隽珩就跟小狗似的扑到沈长安怀里,沈长安差点没接住。

“站好,”沈长安板着脸,“好好走路。”

沈隽珩嘿嘿笑,“阿姐,你说话怎么跟太傅似的。”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仁寿宫就来人请两人过去,说是太后想他们俩了。”

沈隽珩下意识看沈长安,沈长安盈盈一笑,让那人稍等,她换件衣裳再去给太后请安。

顺便把沈隽珩拉进屋了。

沈长安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让沈隽珩吃了。

“把这个吃了……”很苦,用水送服直接咽。

沈隽珩只听前半句话,二话不说,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呃,苦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阿姐……”

沈隽珩的脸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哐哐灌下去一大壶凉茶,这才缓过劲来。

沈长安:“……”

我话还没说完呢!

路上,沈隽珩牵着沈长安的手不放,知道的是去亲祖母的仁寿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呢。

“长安和珩儿来了。”

太后坐在紫包金圈椅上,慈祥的向他们招手,“来皇祖母这里,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沈隽珩踟蹰不前,还是沈长安牵着他的手走到太后面前。

“皇祖母最近身体可好?”

“好,”太后看了一眼沈隽珩,叹了一口气,“就是许久没见到过珩儿了,哀家着实有些想念。”

沈隽珩躲在沈长安后面撇撇嘴,想念?他可没看出来,要是真的想他,怎么不让人去找他?

他这个皇祖母眼中怕是只有三皇弟一个孙儿。

沈长安一点也不走心的解释道:“太傅管的严,隽珩最近倦怠了,课业连着得了好几次‘乙’,太傅说要好好管教他。”

表面上听,是在抱怨,但实则炫耀。

毕竟沈隽珩这个大皇子已经开始读书习字了,齐家的三皇子还是个需要抱在怀里的奶娃娃。

上一届宫斗冠军--太后,听懂了潜台词,笑容虽还保持着,但皮笑肉不笑,活像是说书人口中的吃人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