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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星笑的过于官方,许慕嘉根本不相信,她正想再说什么,就看见沈宴星朝后招了招手,兴奋的眼睛都大了,“嫂子!”

五十步之外,时羡深吸了口气,缓步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其实她早就看见许慕嘉了,就是不想跟她碰面才一直等着。

可既然沈宴星叫自己,她也不好装傻。

等她站定,许慕嘉用狐疑地打目光量着二人,气鼓鼓地问:“你们,同一个朋友?”

沈宴星正想说是,身后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他惯性往后一退,正好倒在了那人身上。

乔宇下意识接了一把,沈宴星却跟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他干咳一声,“抱歉沈少,我不知道您在门口。”

沈宴星整理了下衣服,同款干咳后,摆摆手,“没事没事。”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许慕嘉就是再傻也能猜到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朝乔宇递了个眼神,“是阿严哥对不对?他怎么在病房?他不舒服吗?是不是听见我在外面,让你来叫我进去的?”

乔宇甩都没甩她,只恭恭敬敬的对时羡说:“少夫人,总裁请您进去。”

沈宴星强忍住笑意,几乎瞬间漂移地给时羡让道,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架势,就差低头扶着时羡进去,像封后一样把她送到贺严身边。

许慕嘉眼珠一转,想随着时羡一起进,却被沈宴星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臂往后一带。

下一秒,乔宇关上了病房门。

不止如此。

他还锁了。

许慕嘉气的鼻子都歪了。

没想到乔宇也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过是阿严哥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他嚣张什么!

目光瞥见沈宴星还抓着自己,嫌弃至极地一把将他甩开,不料却害得自己差点站不稳,她怒叫一声,“沈宴星!你干什么呀?”

“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

他嗤笑一声,“人家小夫妻情深义重的,你进去干嘛?”

“我只是去看看,我担心阿严哥!”

沈宴星悠哉悠哉地倚着门,冷嘲,“不劳您大驾,您的担心不是谁都受得起。”

“你!”

见硬的不行,许慕嘉只能玩软的,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夹声道:“宴星,你就帮帮我嘛,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边说边朝他靠过去,却被沈宴星当做瘟疫一样躲开了。

许慕嘉显得有些尴尬,又因为失去重心,沈宴星也不扶,导致她拄着拐站了几站才站稳。

最后瘪着嘴埋怨,“宴星,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漠啊,你忘了你以前还、”

“什么以前,没有以前!”

沈宴星急忙打断她的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旧事重提,希望你也能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想起自己以前干的荒唐事,沈宴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还有,如果你真的喜欢贺儿就离他远一点,他现在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是不可替代的幸福。”

他故意加重了不可替代几个字。

冷冷扫了一眼许慕嘉,叹气,“既然当初走了,何必再回来。”

话落,他转身去了电梯口。

反正乔宇锁了门,这女人进不去,自己也没必要当守门员了。

许慕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沈宴星。

初中的时候,他追自己追的像个狗腿子,现在倒拿起拿起架子来教训她了!

不让她进是吗?

那就看看,一道小小的门是不是真能拦得住她。

病房内。

时羡垂眸站在病床前,贺严看着她,等着,却没等来一句话。

最后还是他先泄了气,温声问:“她欺负你了吗?”

时羡有些惊讶,一时搞不懂他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许慕嘉,如实回答道:“没有。”

“真的?”

“真的。”

贺严放松的朝后靠了靠,“那就好。”

傍晚。

时羡接到了陈嫂的电话,说自己炖了汤,托她带去医院。

推开病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挺熟悉的。

许慕嘉标志性的声音。

她趴在病床边握着贺严的手臂,高兴地不得了,时羡看的有点眼花。

似是听到了动静,贺严幽幽抬眸,眼底的厌恶还没来得及收起,便与时羡四目相对。

许慕嘉一愣,也随之回头,见来人是时羡,不仅把贺严手臂抱得更紧,笑容也更加明显,“时小姐来啦?这是你煲的汤吗?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可以和阿严哥一起尝尝你的手艺呢。”

时羡的头像是被实心球砸了一下,痛地沉重,晕的发懵。

真是高明啊。

耳闻不如亲见。

她没什么不死心的了。

可许慕嘉偏还在做戏恶心她,那副亲昵地样子,好像他们才是夫妻,而自己只是个来送饭的老妈子。

可是凭什么要她这么卑微?

时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桶,沉默一瞬,径自走到卫生间,打开盖子。

哗——

温热的棒骨汤从桶里流了出来,倾泻而出,一滴不剩。

她摁下冲水键,随着汤被冲走,心里也似乎畅快了一点。

虽然浪费可耻,可如果给许慕嘉那个女人喝了,何止是浪费,还是对这根大棒骨和陈嫂手艺的侮辱。

小马似是也没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见她要走,突然就想起来前段日子自己大半夜还被揪起来找时羡的事,吓得赶忙在她出门之前拦住她。

“少夫人,您去哪儿,我送您吧。”

时羡摇头拒绝。

这是贺严的司机,开的也是贺严的车。

她不想坐了。

“等等。”

身后传来低沉磁哑的声音,好像施了魔法,仅仅两个字,时羡就迈不出步子了。

贺严递给小马一个眼神,小马了然,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气氛微妙。

怎么看,都不应该待在同一个空间。

时羡苦笑了一下。

其实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次剜干净,她就不会疼的丝丝拉拉的。

可无论是长痛还是短痛,都是痛彻心扉的痛。

她忍不住眼眶一红,心口像是被人用镊子夹住使劲儿揪一样,疼的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