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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一定有关系,只是想让你防范于未然,心里有个底。”

方书瑶叹气,瞥了一眼时羡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你这都快四个月了,男人这个时候可是最容易把持不住的。”

时羡弯了弯唇,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笑地温柔,“我相信他。”

贺严说过,他从未碰过许慕嘉。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有些事情方书瑶不知道,可她却是清楚的。

许慕嘉如果真怀了孕,在贺严替自己报仇的时候就该拿出来当挡箭牌的。

所以怀孕这事儿,必不可能。

回家的路上。

时羡没有提起这些话。

夫妻之间,最忌猜疑。

有了猜疑就会有嫌隙,有了嫌隙,这日子也就过不长远了。

她想和贺严过一辈子,也相信贺严能处理好这些事。

第二天。

他直接去了公司。

每年年终开董事会的时候,贺远岑都是以线上视频的方式参与的。

公司高层认识他。

可门口的保安和前台却不认识这个人。

正当贺远岑准备发火的时候,乔宇正好从大厦外面进来。

一见他在,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忙迎过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董事长。”

贺远岑也不跟他废话,张口就问:“贺严呢?我要见他。”

乔宇难得正经,一板一眼地说:“贺总上午有个考察,没在公司。”

“是净水轩那个项目?”

“是的,董事长。”

“什么时候回来?”

“考察完之后,贺总中午要和明厦的夏总一起吃午饭,洽谈合作,下午还要见雅盛集团的张总,商量新楼盘开盘的问题,要不董事长,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贺总没空见您,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贺远岑听出来了。

这根本不是贺严忙,而是贺严故意躲着他。

自己头上挂着两个公司的董事长,也不像他一样忙的连面都见不上。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乔宇,头也不回的对自己助理吩咐:“你在这儿替我等着贺总,他一回来就通知我。”

助理点头,“好的,董事长。”

看贺远岑出了大厦,乔宇立马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内容是:总裁,董事长回青州了,来公司找您,现已走。

发完信息,乔宇斜眼扫了下贺远岑留下来的助理。

想了想,还是让前台给他倒杯水,叫他在休息区当一个不怎么好看的雕塑。

出了大厦,贺远岑上车叫司机送他回去。

沈宴星才说:“嫂子,我不是想跟你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许慕嘉都作成那模样了,贺儿为什么还是迁就她。”

时羡凝着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睫,苦涩地笑了笑。

一个男人愿意迁就一个女人。

还能是为了什么。

只能因为感情。

哪怕不是纯粹的爱情,多少,也有点成分在里面吧。

可沈宴星很快就打破了她这个想法。

“十几年前,许慕嘉救过一次贺儿。”他顿了顿,特意加了一句,“拿命救的。”

时羡面色微征。

理智告诉她这些和她无关,可感性却死死拽住她,让她说不出任何打断沈宴星的话。

她曾经好奇过。

也问过贺严,但他不肯说,只是很简单的敷衍了过去。

现在总算知道了。

原来是救命之恩啊。

难怪许慕嘉第一次见她,就说贺严会和她结婚。

大概也只有救命之恩,才能让许慕嘉自信到贺严会以身相许吧。

“其实小时候那事儿我也在。”

沈宴星将她的微表情都看在眼里,微微叹气,“不止我在,景铭哥,还有傅沉哥都在。”

“那会儿我们刚初中毕业,暑假里偷偷去爬山,到半中腰的时候山顶突然落下来一块儿石头,就直冲着贺哥砸了下来!”

他边说边比划,“我和傅沉哥几个男孩子爬的比较快,许慕嘉缠着贺哥拉低了他的速度,后来石头落下来,只有许慕嘉在贺哥旁边。”

“我们都以为她会躲开,谁知道她竟然在石头落下来的一瞬间推开贺哥,自己却没来得及躲,那块石头duang的一下就砸她胸口上了,当场吐血啊!”

时羡心里一惊。

沈宴星手舞足蹈,表情有些夸张,“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慌了,尤其是傅沉哥和贺儿,眼看着许慕嘉哇哇吐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们就赶紧联系家里人,叫了救护车,贺儿背着她就往山下跑,到医院之后,医生两次下达病危通知书,手术了十几个小时才救回许慕嘉的命。”

时羡眸光闪了闪,只是这么听着,她都觉得惊心动魄。

更遑论他们几个亲身经历。

思及许慕嘉现在的模样,很难想象她十年前是这样一个能舍了命救别人的人。

“也是因为这件事,许慕嘉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我觉得贺儿对她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愧疚吧。”

沈宴星观察着她的反应,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可是对你不一样,嫂子,我们都很明显的能感受出来,贺哥是真的把你放心上,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能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就连我们之前一直起哄的许慕嘉也不行。”

时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从茶餐厅出来以后,司机就把她送回了老宅。

进玄关换鞋时,贺奶奶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每个人都在告诉她,贺严和许慕嘉没什么关系。

大概心里想的太过入迷,连水溢了出来,淋在手上都毫无感觉。

贺老太太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幕立刻跑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壶。

“哎呀,傻孩子!这是在想什么呢?水漫出来了浇手上都不知道。”

她心疼地牵起时羡修长白皙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虎口上,咂舌,“你瞧瞧,这都被烫红了,快快快,去厨房用冷水冲一下手,我去叫人拿医药箱过来给你抹点烫伤膏。”

“不用了奶奶。”

时羡捏着自己的手腕,终于回了点神,“小伤而已,我没事儿的。”

“什么没事啊,你可是好孩子,听奶奶的话,抹点烫伤膏好得快。”

贺老太太把她推进厨房,自己则快步去拿药箱。

时羡拗不过她,冲过手,就坐在餐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