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3.3.2 起源2空间站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要回家！”实验台上的张海洋怒吼着。老式的记忆清除药物竟然对他不起作用，那样的痛苦也只是让他愤怒。史寻云有预感这将是她的第一个战士。她很清楚在他身上即将发生什么，那将是没经历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的痛苦，但他们必须这么做。
“我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有这么多流程了。”史寻云翻看着手里足有上百页的改造流程计划，而一旁的海姆博士则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她开口。
史寻云不喜欢这个矮个秃子，他受到如此重用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道德标准和军情局特工们一样——根本不存在，只要能够进行他的项目他会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
她向旁边挪了挪，只是为了让那家伙身上散发出的廉价男士香水味道不再折磨自己的鼻子。
“是的，我们已经增强了骨骼和肌肉，今天将要进行神经系统的替换与增强。”
就如同当年在她身上所做的一样，首先用强度极高的AcI合金取代不够强的羟基磷酸钙盐骨骼，改良过的肌肉细胞来保证他拥有超人的爆发力与耐力。而大脑的一部分则被切除给微处理器腾出地方，光纤网络取代了一部分神经以提高人类的反应速度。
机器人的托盘上放着一小块脑组织。快乐，慈悲，怜悯，善良，人类所有美好的品质都是由这一小团米黄色的细胞产生的，可这也都是一个战士不需要的，他们的位置已经被强大的微处理器替代了，它当然可以让战士们成为高效无情的杀戮机器，却不能教他们怎么去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身体里的无数纳米机器人正在一点点撕碎他的神经系统，惨叫声穿透了隔音室的观察窗传了出来，然后它们会用整套的光纤系统代替效率低下的神经纤维束。他的反应速度将超过常人，超过那些傀儡。
“先减小功率！”身边的医学专家扑向控制台，纳米机器人的工作似乎出了问题。
“准备手动控制！我需要SKt880计算终端！”
“先断开ZKt023！”
好吧，这里的技术细节暂时用不上她了。史寻云离开观察室走向临近的另一间手术室，安格拉·玛格丽娜正躺在手术台上好奇地盯着医疗机器人们进行准备工作。
“妈妈！”她一看到史寻云就兴奋地想要坐起来，只是固定带阻止了她“我真的能变成和你一样吗？”
“当然，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强大，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你可以保护好你自己了。”
“可我想保护好你！”
“你会的。”史寻云将玩具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让熊熊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那会很疼吗？”那台长满激光切割刀的机器人又吸引了安格拉的注意。
“我不想骗你，确实很疼。”
“我会坚强起来的！我保证一声不哭！”安格拉挺起胸膛模仿着电影里英雄们的样子。
……
“这破玩意的就不能彻底隔音吗？”史寻云一拳锤在玻璃上，尽管隔音效果已经调到了最大，阵阵惨叫声还是回荡在观察室里。
“呃……不能，已经最大了。”
“我不明白这个过程为什么要他们保持清醒？”
“我们需要监控大脑的状态，如果……如果他们进入深度昏迷就不能及时发现异常，那么……死亡率还要提高。”
“我明白了。”史寻云说着又给了玻璃一拳。
……
机器人用激光封闭伤口，而另一边废弃的神经细胞则混合着血液从体内排出，纳米机器人带着这些“废物”进入血液，以便通过过滤去除它们，而血液则会在之后重新输回体内。那台机器同时还会向血液中加入大量氧气亲合体，这可以提高血液运送氧气的效率。
至于那些被过滤出的神经细胞和红细胞，那些曾经对于生命至关重要的部分现在只是垃圾桶里的淡红色粘稠液体。
“激活她的处理器吧。”史寻云边说着边打开了隔离门进入手术室。
安格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指挥官。
“你好，战士。”
“呃……妈妈，这好丑啊……”安格拉用抬起头看着自己胸前纵横的伤口“我们能去掉它吗？”她脸上满是期待，似乎刚刚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了。尽管伤口还渗着鲜血可她却关心起美丑来。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等史寻云开口海姆博士就先来了个抢答“等我们调整好纳米机器人状态后就可以。”
“哇！它们可以让我的头发变色吗？就像发色精灵那样？对吧？发色精灵不也是纳米机器人吗？”那是帝国的富人们的小玩具之一，这些寄居在头发里的纳米机器人虫群可以用自己携带的微型液晶管让头发变为任意一种颜色。
“可以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演示。”海姆博士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安格拉的淡棕色长发就立刻变成了金色！
“哇！好厉害啊！”安格拉转向史寻云“妈妈，你看到了吗？！”
“当然。”史寻云笑了笑，紧紧抓着安格拉还颤抖不已的手。
“我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吗？”
“你已经做到了。”
“天啊！”安格拉这才意识到自己毫不费力就把原本固定额头的尼龙带挣断了！
她的笑声回荡在手术室里，就连疲惫的医生们和只是把他们视为实验对象的海姆博士都被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但史寻云可做不到，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改造清单上还有十五项手术以及其后漫长的调整与整合，她知道与那些比起来古代的所谓酷刑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