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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菡一口气将心里怨怼尽数说了出来,不由觉得痛快。想起临出门时父亲的叮嘱,又补上一句:“恒哥,这绣坊原就是大伯母名下的,现在依然是。你鸠占鹊巢还能过得心安理得,我也是佩服你。当初我爹和二叔他们向大伯母讨要财产时,也没说清哪家铺子是谁的,那凭什么绣坊在你名下,我只能当个跑堂的?”

姜恒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绣坊也有我一份!”

姜恒大怒,刚送走了青州那些人,如今自己的亲堂妹也想来抢他的绣坊,满天下是只有这一家产业不成?

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啊?

他抬起手指向门外:“好啊,姜菡,你既然要我分你一杯羹,总要这绣坊里的人听你的话方能立足。来,你下去问问,问问这些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姜菡恨恨道:“姜恒,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见姜恒转过身去不说话,她气得扔下一句“你别后悔”便离开了。

她走之后,姜恒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心想,姜家这些姑娘怎么都是这个脾气?以后谁娶了诸如姜菡、姜莘这样的姑娘,家里可是倒大霉了。

娶?

姜恒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仿佛感觉到一道惊雷劈在了自己心上。他想起了不久前,他与父亲的一次对话,当时他提到姜荷,父亲曾开玩笑要让他娶姜荷进门。

可是,他与姜荷是亲堂兄妹啊,父亲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非……

他与姜荷其中一人,非姜家所生吗?

他记得听人说起过姜荷的母亲,说是原先姜永成在盛京纳的一个妾室,在赶往雍州的路上产下姜荷,难产血崩,凄惨地被埋在了路上,连个正经的坟墓都没有。

之所以对她这么冷血,难道是因为她怀的不是姜永成的孩子?

可如果不是,姜永成凭什么养了别人的孩子这么多年?

姜恒想不明白,于荣兰心里却是门儿清。此时她正望着窗外一棵梧桐树出神,连姜莘喊她都没听见。

“娘?娘!”

她猛的回过神来:“怎么了?”

姜莘不满道:“我在问你,青州那帮人怎么办啊?他们现在离我们这么近,这才过了几天,都上门五回了,不是要这就是要那的,烦死人了!”

“莘儿,”于荣兰悠悠道:“我告诉过你多少回,多做事,少抱怨。你若是看他们不顺眼,尽管去对付他们就是,嘴皮子说说有什么用?”

姜莘撇撇嘴:“我倒是想,但他们这种人沾不得,否则一辈子都要黏上咱们!”

于荣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你长大了,能看明白事了。不过这些事你还是少操心些,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好好在房里绣嫁妆吧!”

姜莘羞涩一笑,又不免担忧:“娘,恒郎去了这么久,我总担心他在外面有人了。你说……要是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于荣兰柔声道:“傻孩子,先不说你们有婚约在身,他为了官声也不会舍弃了你。就算是他在外头有人了,那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想办法弄死就是。”

就好像姜永成很多年前纳的那名妾室一样,其实其中也没什么不能言说的地方,只是她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便一碗药毒死了事,就是这么简单。

若要有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就是那名妾室到死都未有过身孕。

一直到了七月初,各方势力还在明争暗斗的纠缠,个个身心俱疲。唯一的赢家竟是姜荷,在姜恒和姜菡的争斗中,她直接被姜恒委以重任,不仅管着楼下几号人,每次布料和绣线到货,姜恒也都让她参与清点。

经过两个月的跋山涉水,姜栾终于带着绣线回来了。姜荷照例和一直板着脸的姜菡共同点货,见姜栾一副坐立不安的姿态,她便知道赵墨珏那边成功了,那有问题的绣线就在这批货其中,她要做的就是让它们不被发现。

其实经过染色后,天蚕丝和普通桑蚕丝并不好区分,但姜菡也算是见多识广,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被她认出来,姜荷也不能冒这个险。好在这会儿姜菡无心检查绣线,只顾着跟姜栾发火:“阿栾,你怎么呆愣愣的?怕不是水路颠簸,害你撞了脑袋吧?”

姜栾哪能吐出实情呢,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姜菡见状更加恼怒,连珠炮一样骂道:“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你这次回来待几天?若是时间长,就赶紧把你爹领回去!天天在我家白吃白喝就算了,还嚷嚷着……嚷嚷着买什么害人的东西!总之我家是养不起他了,你娘又推三阻四不想往回接,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姜荷趁着这个空当,将有问题的绣线全部放在已经检查过的那一边,随后便出来打圆场:“菡姑娘,栾少爷走一路也累了,让他回去歇歇吧。我不太会看绣线,还是得你来上上眼,我也能在旁边学上一二。”

姜菡冷哼一声:“我当你多大本事呢,也不过如此。我忙得很,没空教你!你若是不会看,就去找其他活儿干吧,别在这碍眼!”

两人的谈话被姜栾抛在身后,他忐忑不安地来到姜恒的房间,将这一路的事七七八八说了个大概。他只提了这一路有多辛苦,卖家还如往常一般奸滑,绝口不提那农家价格低廉的桑蚕丝和他多赚的一百两银子。

虽说他父亲不成样子,还险些害了全家,但姜恒不会因为这个就迁怒于他,反倒说了一些暖心的话,还带他去酒楼接风,搞得姜栾心中五味杂陈,好不是滋味。

回去的路上,他攥着口袋里的荷包,生出了退却之意。这荷包里只有一百两银子,只能买二两神仙膏,还不够姜永严吸几天的。若是只为了这一百两银子而舍弃亲人之间的情义,岂非太不值得?

就做这一次吧,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做正经买卖为好。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连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谁知刚到家,刚从心上挪开的那块石头又重重的砸了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家里竟被搬空了,连花园的石头桌椅都不曾留下,真真是家徒四壁。

他愣神的工夫,姜永严的妻子发现了他,当即便哭嚎着向他跑了回来:“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咱家的天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