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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

宋云昙不解道:“可出天花会让脸上长满疹子,这样不是很容易就露馅了?”

“正因如此!”姜荷一边把妆品从箱子里拿出来一边解释:“像是痨病,症状比较复杂;伤寒呢,也不足以让人忌惮,这两种皆不容易瞒过大夫及你的家人。但要伪装成得了天花就简单多了,你先让自己得个风寒,再往脸上画些疹子就好行!”

宋云昙瞪圆了眼睛,讶异道:“这……疹子还能画出来吗?”

姜荷眨了眨眼:“别忘了我可是妆娘,画些小疹子不是难事!但问题是这疹子不能一次性画完全脸,会引人怀疑,我记得你有个平日给你上妆的妈妈,人可还靠得住?我将这技法教给她,让她每日画几颗在你脸上,再加上风寒的症状便能唬人了!”

宋云昙好奇的很,忙道:“你放心,葛妈妈自我记事起就跟着我了,我就同她说上官烁私德有亏,并非可托付之人,她一定会体谅我的!我这就叫知月喊她过来!”

姜荷见她毛毛躁躁的,不得不多嘱咐了一句:“就说叫葛妈妈来喝茶!”

“知道了!”

姜荷不由莞尔一笑,她真的很羡慕宋云昙的心态,泰山崩于前还能同她谈笑风生,换了她,她可做不到。

过了一会儿,知月带着葛妈妈来了,宋云昙愁眉苦脸的同她讲了一堆上官烁和上官家的坏话,葛妈妈了解她的为人,也深知宋家父母的尿性,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说句僭越的话,这些年奴婢早已将小姐看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奴婢怎能眼睁睁看你进到虎狼窝去?老爷和夫人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咱们且拖上一拖,等他们想清楚了,自然还会以小姐为重的!”

宋云昙眼眶一红,哽咽道:“葛妈妈,还是您对我最好。他们……他们都想拿我换好处!”

葛妈妈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小姐,我就是个奴婢,每日只想着如何操持家里,或是给小姐上什么妆,不能再简单了。但老爷夫人则不然,他们膝下这么多孩子,个个都要看顾着,还有家里这偌大的家业,也不能少了他们俩撑着,如此一来,想的便多了。但做父母的,哪有不爱孩子的呢,待他们冷静下来自会想明白的!”

姜荷看着这位朴实却善良的老妇,只觉得仿佛看到了楚大娘一般,心里暖洋洋的。她和宋云昙何其幸运,在遭受原生家庭的伤害之后,还能遇到这样毫不吝啬给予她们温暖的长辈。

宋云昙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姜荷便着手教葛妈妈画天花妆。不比日常为了美观而化的妆容,这种天花妆因为要做到难辨真假,故而要着重刻画细节,极其难画,只一颗就要耗费很长时间。葛妈妈年纪大了,眼睛也花,学起来很是艰难,每一步都要琢磨半天。姜荷体谅她,也不催促,只耐心教了,再让她自己慢慢悟,搞得葛妈妈很不好意思:“我这老婆子耳聋眼花的,让阿荷姑娘费心了。”

姜荷很欣赏葛妈妈认真好学的态度,闻言打趣道:“我也就是占个年轻的好处,等到了您这个岁数,怕是都要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宋云昙笑道:“你可住嘴吧,以后若是真应验了,你怕是要迁怒到我身上,要拄着拐杖来找我算账呢!”

她脸上已经让姜荷画上了几个小痘痘,惟妙惟肖的,看得葛妈妈一阵惊叹:“阿荷姑娘这手艺真是一绝,怕是祖传的吧?”

姜荷假模假样道:“这是一位高人传授与我的,那高人如今已经隐退山林,不知去往何方。她教我上妆的时候同我说,这上妆技法传女不传男,传桃李不传期颐,若要授受妆技,需在祖师爷的牌位前办一场拜师礼才行。今日我教您画这天花妆已经破了戒,故而您今日得发个誓,不得将此技法传授于他人,您可愿意?”

姜荷不是什么小气人,若是寻常妆容倒也罢了,但这天花妆能以假乱真,或许葛妈妈本身没什么坏心思,可若是她将来教给了他人,被人用来做什么坏事就糟了。

葛妈妈是个实在人,听姜荷这么一说,也不讲究别的,立刻举起手起誓:“佛祖在上,我葛玉萍对天发誓,若是将阿荷姑娘今日传授我的妆技授予他人,定叫我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哎哎哎!”姜荷和宋云昙急忙阻止她:“葛妈妈,您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

葛妈妈一脸茫然:“那我应该发什么誓?”

宋云昙嗔了姜荷一眼,又对葛妈妈说道:“您就发……若是您毁约,就失去十年的月钱!”

葛妈妈的一张脸立刻苦了起来:“那……我还是发毒誓吧!”

两个姑娘忍俊不禁,一同笑了起来。待葛妈妈可以熟练画出一颗颗小痘痘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宋云昙唯恐姜荷路上不安全,便劝她:“月黑风高的,不如在这里睡一夜吧,我叫知月去茶坊知会你干娘一声!”

姜荷一边收拾箱子一边与她说笑:“我怕黑,人家知月就不怕黑啦?没关系,我常走夜路,鬼都认识我了,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宋云昙还是担心她,一路将她送到了门口,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回去。

正如姜荷自己所说,她走惯夜了路,鬼神若要害她,恐怕早就下手了。至于坏人,她也不怕,赵墨珏给的黑金匕首她一直随身携带,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惹她,那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反正是她占理。

所以她每日走夜路都不曾害怕,也嘱咐了楚氏母女不必来接。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她如寻常一般走到春雨巷口,突然感到一丝凉意,此时正值十一月的冬天,感觉凉也不奇怪,但这种凉意不是来自于身体上的,也不是来自于心上,而是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悬在脖颈后面一样。

她猛的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四处也皆是一片苍茫,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姜荷在原地观察了一阵,慌乱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但那诡异却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她一连失眠了好几天,眼下熬出两团可怖的乌青,把前来报信的杜飞扬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