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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拿到礼物都欣喜万分,毕竟爱占便宜是人的天性,即使小一点也是白得的。

姜荷发现这些人比自己想的有意思多了,她们也不是一味只知道抓着自己那份不放,还会分享,这个拿到了口脂,那个拿到了腮红,那就大家混着用,这样都能用的到。

跟礼品一样受欢迎的除了果茶,还有玉米片。炸玉米片的作用跟瓜子差不多,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不知不觉就吃完一碟。因是免费的,客人也不好意思再要,可越是不想,嘴里就寂寞,嘴里一寂寞就想再问姜荷要,又拉不下这个脸。如此循环往复,终于有个泼辣些的妇人张了嘴:“姑娘,你们这那个玉米片还有没有啦,我买一些!”

佟雪回首一笑:“有的,一斤五文钱。”

一斤的分量足够吃上一阵子,那妇人很痛快地掏了钱。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毕竟免费的不好意思要,花点小钱就无所谓了,一时间玉米片成了畅销品。

姜荷在马车第三次回来之前画完了所有秀女的妆,接下来就是布置现场了。妆馆没有多余的木架子,无法支起帷幔,姜荷就干脆把一条绿色帷幔铺在地上,当做草地,将红色、黄色的边角料捆成花朵的模样扔在“草地”上。客人们瞧得津津有味,虽然在日头下等着,倒也不觉得燥热无趣。

这边热火朝天,杜飞扬那边可谓是心急如焚。他连着跑了几条街都没借着椅子,眼见就要到午时,到时若是他还借不到,那四五十人就只能站着了。

正焦急着,他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杜大哥?”

杜飞扬闻言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黄衣,相貌平平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看清他的脸后,那女子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真的是你!没想到会在这看见你!你的伤痊愈了吗?”

杜飞扬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来。那女子见他这副表情,不由娇嗔道:“你忘了我啦?我是易青凝啊,你的手臂就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

杜飞扬这才想起这么号人物,可他如今任务在身,没空寒暄:“原是易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今日恕我不能与易姑娘叙旧,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自别后,易青凝一直惦记着他,甚至派出家丁去她所住的北城找个了遍,想起姜荷一副穷酸相,又派人去了西城,可就是找不见人。今日她本是来东城区办点事,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竟在这里找到了杜飞扬,既然见了,又岂能让他走?当即便扯住他的衣袖:“你有什么事,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杜飞扬也没多想,听她问了,便把借椅子的事同她说了。易青凝听后不以为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就是借几个椅子啊!你要借多少,尽管交给我来办!”

杜飞扬不想欠她人情,但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再没头苍蝇一样找下去了:“大概还需要二三十把!”

易青凝吓了一跳,她本想问要这么多椅子有何用,但眼看杜飞扬急得满头大汗,她也不忍心让他多等,一路将他带到了一家戏院:“戏班子要等晚上才会来,椅子你随便拿,让我家车夫帮你运回去就行。”

杜飞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易姑娘,你认不认得这里的老板,我总要抵押些东西给人家的!”

“抵押什么呀,这儿的老板是我舅舅,我跟他说就好了!”

杜飞扬死活不干,他知道易青凝与姜荷不睦,并未抵押姜荷的桌子,而是将自己的佩刀递给了易青凝:“规矩就是规矩,等会儿我用完了还给你们,你再还我也不迟。”

易青凝将他的佩刀拿在手里,两颊莫名一红,突然有点不想他还了。杜飞扬原本想自己带着车夫往妆馆赶,不想易青凝非要跟去,杜飞扬好说歹说才劝她留下,又费了不少口舌。等终于赶到妆馆,险之又险地与最后一趟马车打了个照面,可算在走秀正式开始前把椅子运过来了。

姜荷也捏了一把汗,其实如果大家都没有座位,索性她也就不担心了。但问题就是只有一部分有座位,一部分没有,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好,怕是有人要闹事的。

客人们纷纷落座,正值午时,阳光刺眼起来,但大家手捧凉爽的果茶,倒也不觉燥热。妆馆正门被一块青色薄纱围着,微风拂过,将薄纱吹得舞动间,那一片青色中突然走出个身穿紫绿团花朱色长裙的女子。她手里捏着一柄团扇,轻掩玉面,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待走到观众席前,她慢慢将团扇移开,露出一张顶着极为明丽的妆容的脸来。

香槟色闪粉在她眼皮上熠熠生辉,眼下那一点红色亮片在阳光的映照下红的像心头血。这人正是兆善,台下有来给她捧场的小姐妹,见状很热情地呼叫起来:“青婵胡同谁最美,兆善姑娘第一美!”

大家伙纷纷笑了起来,就连姜荷都忍不住失笑——这怎么还编上顺口溜了呢!

兆善按照姜荷的嘱咐,先是在人前展示了一番妆容,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而后后退几步,姜荷上台,开始为客人们详细分解这副妆容,直听得客人们连连称奇:“没想到这上妆还有这么多门道,咱们从前只知道涂脂抹粉,却不晓得原来画对了地方,还能改变眼睛的形状和脸型。”

兆善的小姐妹跟她一样可爱:“乖乖,怪不得我瞅着善儿变模样了,我还当我认错人了!”

讲解完毕,兆善退场,她进门的同时下一位模特从屋里走出来,循环往复。不止妆容新奇精美,连名字都起的别处心裁。说起“红湖翠叶”,有人会意的看向自己手中的西瓜薄荷茶;一说“金海遗珠”,立刻有人举着自己那杯话梅金橘茶兴奋地喊道:“这不是我这杯嘛!”

姜荷也没想到这些客人悟性这么高,倒也省的她再费口舌解说了。

每走出一个秀女,姜荷都要讲解好一番,分析妆容的同时还教了大家一些上妆技巧,对于不同的皮肤问题也给出了可靠的建议,一时间其乐融融,气氛极佳。

易青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