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松子最终还是把石头又收了回去。
如果自己站在宋野子面前，告诉她小时候的事情。
即便宋野子是那个女孩儿，他又该怎么办？追求她，和她表白？
松子苦笑了一下。
他连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这个人都不知道。
……
常容和段小舞来到常家老宅，常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他们来到常容小时候的房间。
这个房间段小舞其实来过几次，不过都是还在上初中高中的时候。
“你的房间真是没怎么变过。”
段小舞走进房间，看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小时候段成雄管理着段氏，段庄楠和段小舞的关系也还不错。
那时候段小舞和段成雄一起去段庄楠家，十几岁的段庄楠房间里全是各种手办。
相比之下，比段小舞还小两岁的常容房间却空空荡荡。
那时候段小舞并没有多想。
但现在看来，她明白了。
常容是没有童年的，他的童年都被父亲的冷漠和母亲的情绪不稳定占据了。
留给他自己的，只有过不完的黑夜，还有只想着攀高枝不怎么管他的保姆。
关于常容的过去，他的童年，以前没有爱上他的时候，段小舞只觉得常容有仇必报。
可现在了解了常容，爱上了常容，她才明白。常容的仇，没有别人，只能他自己给自己报。
她现在只觉得眼前的人太需要一个真正爱他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这个人。
想到这里，段小舞突然抱住了身边的常容。
常容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张开双臂回抱段小舞，把她整个人都保护在自己怀里。
“常容。”
段小舞把自己的脸埋在常容怀里，闷闷地开口。
“嗯，我在。”
常容一只手轻抚着段小舞柔软的头发。
段小舞闭上眼睛，感受着独属于常容身上的气息。
“以后，你再也不会一个人，住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等天亮。”
她紧紧抱着常容的腰，抬头看向他。
“我会陪着你。”
常容低下头，对视着段小舞的目光。
忽然，段小舞轻轻踮起脚尖，在常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就在段小舞想要离开他的嘴时，常容抚摸着段小舞头发的手忽然一用力。
四瓣唇贴得更紧了，常容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路走来，两人经历过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段小舞和常容的呼吸声，唇齿交融的水声，还有段小舞是不是从喉咙深处散出来的轻哼。
“嘭……”
呃……暂停。
段小舞和常容像是被电了一下，迅速分开，然后站在卧室门口。
很显然，刚才两个人都沉浸在情绪里，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关门。
房间外的走廊上，刚才发出的是花瓶碰到墙壁的声音。
常容一步跨出房间门，头伸出卧室。
常老爷子正弯腰把花瓶扶正，一抬头，就和自己那外孙四目相对。
“外公？”
一听到常容叫这两个字，段小舞的脸刷一下从下巴直接红到额头。
常老爷子只看见常容的脸没看见段小舞，但他刚才明明也听见了自己孙媳妇的声音。
“您不是已经休息了吗？”
常容看了看已经把脸面向墙壁的段小舞，又看了看满脸尴尬的常老爷子。
真是活久见，他还是第一次见都城的高层领导人，和t市的铁面小段总同时尴尬。
常老爷子放开扶着花瓶的手，直起身来，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我这不是，听见楼上有声响，以为窗户没关严实，谁知道你们回来了。”
常容扶额。
“我和小舞怕您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就回来陪您住。”
“哦哦……好，那你们继续……呃……忙你们的，我睡觉去了。”
常老爷子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嘴里还在碎碎念着。
“年纪大了，听力也不好了，什么都听不见……困了困了……”
站在门口的常容抿抿唇。
听力不好？编的理由还挺像模像样的。
他兀自笑了一下，关上了卧室门，然后转身看着还面对着墙站着的段小舞。
“外公走了？”
“走了，你转过来吧，小段总。”
常容走过去拉她的手。
看段小舞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常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外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脸红什么？”
段小舞一下抬起头，并且狠狠甩开常容的手。
“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小段总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不好意思，尴尬到脸红了的，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常容憋着笑，重新把人拉着往床边走。
“是是是，你没脸红，是我刚才看错了。”
段小舞坐下来背对着他，常容又把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
“好了，外公都说了，他什么都没听见，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段小舞皱眉问道。
常容诚实地摇摇头。
“不信。”
两人对视了半天，都笑了。
洗漱好躺在床上，已经快一点了，常容搂着段小舞，却迟迟没有睡意。
段小舞倒是困了，眼睛闭着准备去梦里和周公见面。
常容的嘴唇突然靠近了她的耳垂。
“小舞。”
常容突出的气息让段小舞耳根发痒。
“嗯……”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回应着。
“谢谢你。”
听到谢谢，段小舞伸手拍了拍常容的脸。
“不客气，小段总有钱。”
“？”
什么？有钱？
“小舞，你睡着了？”
“嗯……”
常容半支起身子，听着段小舞这神志不清的发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终他还是决定不要打扰老婆做梦了，又躺回去，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段小舞和常容带着常老爷子回段家老宅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起床了。
张阿姨特地起了个大早，包了汤圆，段小舞到家的时候，刚好出锅。
“常老来了，快来，汤圆刚煮好。”
段成雄和徐柔来门外迎接常老爷子，段小舞和常容跟在后面。
宋野子和松子早就已经在餐厅等着了。
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一起，张阿姨为他们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圆。
“来来来，上齐了，一家子团团圆圆，新年大吉。”
张阿姨说完，徐柔让她也坐下来。
每个人旁边都放着一杯热牛奶，常老爷子端起牛奶，以奶代酒，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于是所有人都举起手里的热牛奶，齐道：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