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穿的伴娘礼裙的拉链不知道是很么时候已经被弄坏了，冯一宁此时穿着一件浴袍，腰间的腰带系到最紧，连锁骨都遮完了。
而松子，上半身什么都没有，下半身倒是有一条四角裤。
冯一宁手里拿着一堆衣服，站在门口半开着门，看仇人一样地看着松子。
松子立马上前有些尴尬地笑笑。
“小宁，昨晚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
话还没说完，冯一宁直接把手里的衣服一下子砸在了松子脸上，又砰地一声关上门。
衣服裤子从头上掉下来，衣服挂在松子的胳膊上，裤子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穿好衣服再跟我说话。”
冯一宁在卧室里拔高声音命令了一声。
松子立马开始给自己身上套上皱巴巴的西裤和衬衫。
穿好后松子微微向前弯着腰，伸手扣了两下卧室门。
“小宁，我穿好了，你出来吧。”
里面没有动静，松子正准备把耳朵凑到门上仔细听听的时候，冯一宁突然又把门打开了。
松子一个没掌握好平衡，就朝前倒去，被冯一宁一只手挡住脸，又把他推出去一米远。
“呃……哈哈……我那个，我怕你没听到，所以……”
冯一宁往外走，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松子立马跟上去，坐在冯一宁旁白，下一秒，又受到了冯一宁警告一般的眼神。
“离我远点。”
冯一宁指着松子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没好气道。
松子立马举起双手挪了挪屁股，中间和冯一宁的距离从半米变成了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
见冯一宁终于收回了手，松子才敢说话。
“小宁，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同一间房间，我发誓，我昨天只是吃饱了困了，头晕，想上来休息的。”
他伸出左手竖起中间三根手指举到自己耳边。
冯一宁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复盘昨天中午她上楼休息的全过程。
上楼之前，她吃了甜品，吃甜品之前，她又喝了酒……可那明明是假酒，根本就和果汁没有区别。
而段小舞昨天晚上九点多还能清醒地给她发消息，这……难道是她拿错了酒？
段小舞喝的是假酒，而她自己喝的，却是一杯倒的真酒？
冯一宁心里一惊，转头看向旁边还在观察自己脸色的松子。
“昨天中午，你在休息室是不是也喝酒了？”
松子下意识点头。
“你不是说那酒就是果汁，不会醉人嘛，我……”
松子说着说着停顿下来，惊恐地看向冯一宁。
“该不会是，你拿错酒了吧？”
冯一宁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松子立马想坐过去靠她近一点，但冯一宁下一秒又警惕地看向他。
冯一宁的眼神像是定身符咒一样，松子僵在原地，一点都不敢再动了。
“小宁，我昨晚真的没想……可是你抱着我，说喜欢我……”
“你那时候清醒的？”
冯一宁蹭地站起来，指着松子的头质问。
松子立马摆手。
“没有没有，那时候我也很热，而且我也喝醉了，你说你喜欢我，我也没控制住，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闭嘴！”
松子还没说完，就被冯一宁打断，她不想再听了。
“郑松，这件事，你最好是守口如瓶，谁都不要告诉，尤其是你妈和我妈。”
一听冯一宁的话，松子也极了，他站起来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
“为什么？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都……”
冯一宁抬手止住他的话。
松子还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嘴里，心里只觉得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来气。
“松子，这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昨天给小舞送酒的时候拿错了，才会导致昨晚我们俩……所以，我你不用负责。”
“不是，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会还和古代贞洁烈女一样，被人睡了一觉就要死要活。我们之间还有小舞和常容的关系，就这样吧，别往外说，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行吗？”
如果头发顶能代表人的情绪的话，松子现在早就已经怒发冲冠了。
他上前两步，两只手霸主冯一宁的肩膀，恨不得捏着她把人摇醒。
“这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你不应该甩我两个耳刮子，骂我流氓，变态，让我以后只能爱你一个人，对你负责，从此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吗？”
松子的声音很大，大得冯一感觉自己在这个空旷的客厅里都听见回声了。
她抬头看着松子愤怒的眼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和面前的人对视着。
最后终究还是松子撑不住了，转身抹了把脸，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再看向冯一宁。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并不是全无印象。冯一宁，宋野子，你昨晚在我身边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你还搂着我的脖子主动亲我，说你不想错过。可是……”
松子喉咙里像是被刀子划拉了一样，突然又变得嘶哑。
“可是为什么，一觉睡醒，你又变回原样了？”
冯一宁低了低头，再抬头时，眼神里只有冷静，没有任何情绪。
她平静地开口。
“是我说出来的话。不应该。因为不清醒，而我现在清醒了。”
松子一愣，一时间没明白冯一宁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什么。
反应了半分钟，他才猛然想起。
原来这人实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回答自己刚才提出来的三个问题。
她就像一个机器一样，对自己的提问做出死板的回答。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松子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苦笑着点头。
“好啊，好啊冯一宁，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冯一宁低头面对着松子，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但也只有一瞬间。
“这件事原本是因为我换错了酒，你并没有什么责任，只是出于人的本能而已。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是因为我自己也很意外，没控制住，所以才……”
“够了冯一宁。”
松子脸上连苦笑都消失了，眼里是难以掩盖的失落和痛苦。
“你说吧，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