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华打开雪茄盒取了一根，然后将盒口转向杨婧旖和齐书。
两人会意，摆手拒绝，示意他们不抽。
左天华扬了扬眉，将盒子盖上，一边剪雪茄一边笑着道：“你们递过来的方案书我看过了。”
“很完美。”
“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杨婧旖和齐书同时松了口气，可很快两人心中都起了新的疑问。
如果左天华找他们来不是为了酒店合作的事，那是为了什么？
“咔嚓”，银色的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杨婧旖的思绪。
“今天找两位来，是想想谈谈云顶集团和‘时代传说’更深度的合作。”
左天华掀开桌上的一份文件，里面夹着一张金底银边的邀请函。
杨婧旖认得，那是她去年还在巴黎的时候，亲手发出的。
“抱歉在收到邀请函后，一直没给你回复。”左天华悠悠的吸了口雪茄，白色的烟雾缥缈，遮住了他眼底犀利的锐光，“那时候我对‘时代传说’的了解并不多。”
“以为只是一个国外的服装品牌。”
杨婧旖理解，当年那场“时代传说”品牌秀在巴黎时装周一炮而红后，西方媒体对她的报道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带上几分“色彩”。
他们先是揣测她身后有西方资本支持，后又怀疑又其他西方设计师参与到设计中。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肯相信，一个来自华夏的如此年轻的设计师能做出这样的品牌，甚至俘获了西方人的审美。
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多次解释。
但流言传的总比澄清快，再加上华夏存在信息差，所以左天华以为“时代传说”是国外的品牌也不足为奇。
“左先生，‘时代传说’是由爱丽丝杨独家原创。”
“这些年来，不少外资想要加入‘时代传说’都被爱丽丝拒绝了。”
“因为她想做真正的属于华夏的新国风，不想被外资裹挟。”
左天华眯了眯眼：“很好，我喜欢你们这样有志气的年轻人。”
杨婧旖谦逊微笑：“志气说不上，我只是想为宣传华夏文化尽一份力而已。”
这是她的实话。
从在巴黎时装周上，看到无数优秀华夏设计师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她便在心中种下了个这个梦想。
“1个亿。”左天华竖起一根手指，“云顶集团可以向‘时态传说’注资1个亿。”
杨婧旖心中一喜。
这已经比她最初的融资目标高很多了。
齐书也有些激动，但两人到底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知道在商场上绝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左天华这1个亿是不会白给的。
“条件呢？”齐书作为代表开口，“您的条件是什么？是签署对赌协议，还是是股权？”
左天华笑了笑，道：“和聪明谈生意就是轻松，但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条件。”
语毕，他又将手下的第二份文件推到杨婧旖的面前。
杨婧旖翻开，那是一份报名表，抬头处“华夏服装大赛”几个字十分显眼。
“我的条件是，你报名参加这个比赛，并获得第一名。”
“那么云顶集团就对‘时代传说’注资一亿，并且两年内，不分割‘时代传说’的任何收益。”
杨婧旖心头微跳，1亿的注资，且给了他们两年的自主经营保护期，这绝对算的上是很好的条件了。
“如何，有信心吗？”左天华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婧旖，“你既然能在巴黎众多设计师里脱颖而出，那么赢华夏的一个比赛应该是小菜一碟。”
杨婧旖静默片刻，认真的道：“赢得一场比赛，除了绝对的实力外，还有天时地利人和。”
当年她在巴黎能冒头，也是运气好，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
再加上此前从未有人将“新国风”这个概念带到巴黎。
但在华夏不同。
华夏地大人多，有才华的人数之不尽，内部竞争很大。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关注华夏设计圈，其实近几年华夏的许多设计理念已经远超巴黎。
这也是她选择回国发展的原因。
想要变得更强大，就绝不能停留在原地，故步自封。
左天华失望的耸耸肩：“真遗憾，看来这次合作是谈不……”
“难度的确很大。”杨婧旖眸光坚定，“但我愿意一试。”
她从不是一个惧怕挑战的人。
为了“时代传说”，她想赌一把。
左天华别有深意道：“你确定吗？或许我该再提醒你一句，这场比赛由华夏时装协会承办，而杨氏制衣是华夏时装协会的最大投资商，没有之一。”
杨婧旖细微扬。
这事儿她的确不知道。
看来，这场仗会比她预料的要难打。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杨婧旖对上左天华兴味的目光，笃定点头。
“我确认。”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杨婧旖手里多了一份报名表。
临走前，左天华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并说期待她的表现。
助理为两人按下电梯后，便止了步。
“两位，关于酒店的合作方案，左总已经签字了，明天我们的人会将合同送到贵司。”
齐书愣了下，向对方倒了谢。
他没想到今天这一趟还有这样的收获。
两人进了电梯。
方才上来的时候杨婧旖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他们乘的事观光电梯，只要回头，就能将整座江城俯瞰，十分的壮观。
“爱丽丝，我觉得左天华的要求有些奇怪。”
齐书低声的分析。
“如果他只是想测试你的能力，大可以让你拿出作品说话。”
“但他却让你去参加比赛，而且那比赛还是由那个人赞助。”
关于杨家的事，齐书是大致知道的。
没人比他更清楚杨婧旖在巴黎吃了多少苦，他看的有多心疼，就有多恨杨天强。
“是有些奇怪。”杨婧旖点头，“但这也符合他传闻中古怪的性格不是吗？”
她提前对左天华做过背调，知道对方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她认为左天华提出这样的条件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许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想看热闹？
齐书还想说些什么，电梯门却开了。
一阵更加尖锐的声音传来，掩盖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