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玉说,其实他也长得挺好看的。
这一点白若南从未否认过。
萧庭玉着实是一位谦谦君子,清隽而阳光,像是大学里最年轻的教授。
只是他这张脸太像萧羡之了,她怕自己看多了会做噩梦。
只不过萧庭玉这是在做什么,告诉她他喜欢她吗?
白若南瞳孔颤了颤,非但没有转身,反而加速了步伐。
别墅门一关,这座独栋别墅的主人亲手对萧庭玉关上了大门!
白若南站在别墅走廊的窗子前,看着下面那道身影伫立良久,足足有十分钟,才离开。
她便也站了足足十分钟,漂亮的眼眸波诡云谲,闪过复杂深沉的思绪。
“南南,萧庭玉对你说什么了?”
背后,忽然传来江冉的声音。
白若南迅速回头,看到江冉眼眶有些红,交握着手在身前这样望着她。
白若南很疑惑,“冉冉,你眼睛怎么了?”
江冉连忙揉了揉眼眶,“哎呀,外面柳絮跑进眼睛里了。”
“这样啊,萧庭玉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白若南不在乎的道。
无关紧要?江冉惊讶,勉强的扯了扯唇角,“那萧少还真是无聊啊,呵呵。”
“是挺无聊的。对萧庭玉,江冉你离他远一点。”白若南挽住江冉的手,和她一起下楼去客厅。
“为什么啊?”江冉眼眶似乎更红了。
白若南亲自用纸巾沾了水给她擦,给她吹了吹,“现在好些了吗?”
然后丢下纸巾,笑道,“因为啊,他家世太好了,豪门公子哥历来要娶的都是千金小姐。”
江冉不禁咬唇,“可是南南你有钱还有一手好医术,可不比那些千金小姐差。”
“我是张寡妇的女儿,你忘了吗?我和他从来不是一个圈层的人。”
江冉眼眶红的愈发厉害,“南南我眼睛好疼,你去房间帮我拿个眼药水吧。”
白若南走后,江冉反手捂住眼睛,哭得静默无声。
她的第一次暗恋,真的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吗。
晚上,顾氏别墅里灯火通明。
顾呈御的座驾行驶进车库时,白若瑶听到声响,她拉了拉身上单薄的睡裙,欢喜的去迎接。
可她刚走出房门。
楼下一名得了小感冒的女佣就忽然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白若瑶顿时脸色一变,返回去取了个新口罩戴在脸上,这才转身下楼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走进大门,佣人伸手去接他脱下来的西装。
白若瑶就蹬蹬蹬的跑下来,挤走了佣人,抢过他的西装,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
“我来吧。”
她将顾呈御的西装抱在怀里,准备待会儿拿去洗衣房。
顾呈御此时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幽深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白若瑶戴着口罩的脸上。
似乎的确和监控视频里女人的模样完美相合。
他眼里更染上寒霜。
“这件衣服已经脏了,丢了吧。”
佣人上前,得意的拿过了白若瑶手里的衣服。
“是,少爷。”
留下白若瑶脸色煞白。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白若瑶追上了楼。
顾呈御刚进卧室,一回头看见白若瑶的身影,他眉头当即一拧,闪过一丝冷戾。
“你来做什么?”
白若瑶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浅浅落在衬衣纽扣上,明显正要换衣服。
她脸色一红,含着娇羞,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弱可人,“顾总,我是来给你拿药的。”
她兴奋的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之前药快吃没了,这是新的药。”
顾呈御拧眉接过药瓶,看了一眼后当即狐疑的扫向她,“你今天写的医嘱里不是说,暂时停掉其他药物,直到嗜睡症状消失为止?”
白若瑶狠狠一怔,她当时只记得把纸张原先的落款撕掉,重新在边角那写上自己的名,哪里记得医嘱到底写的什么了。
“我……我当然记得,只是之后顾总你还是要吃这个药,所以我提前给到你。”
顾呈御没有更多的怀疑她,将药瓶放在桌上,和今天缓解他嗜血症的药放在一起,继而冷声道,“行了,你自行联系我的特助拿钱吧。”
他以为她是来提醒他支付药钱的?白若瑶连忙摇头,“顾总,我是为了你,才熬夜那么多个晚上把药制作出来的,我……”
她不仅是想邀功,更是想让他记住自己为他的付出。
“够了,除了药钱还有工时费是吧,白二小姐,我不会少你的钱。没其他的事,就请出去,我要沐浴更衣了。”
白若瑶脸色苍白的转身离开,背后顾呈御冷眼看着她的背影,一把摔上了门。
顾呈御单手解掉衬衣纽扣,露出肌肉饱满的上身,然后抽掉了皮带。
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精瘦的腰上,他准备步入浴室。
步入浴室前,顾呈御倒出了一颗今天开的药,送进嘴里。
很快,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意外,眉眼间氤氲过难得的舒朗笑意。
“真是难得,今天的药竟然是甜的。”
这一点不符合制药师之前的风格,难道是听了他的建议,改了配方的缘故。
他迈步站在花洒下,拧开了开关,解开了浴巾。
热水沿着他锻炼有力的肌理往下流淌,男人轻阖着眸,手掌支撑在银色墙砖上。
似乎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时他圈住那窈窕有致的腰肢,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炙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环绕。
那是一张如凝脂般的脸,秀挺的琼鼻,薄而胭红的唇。
她轻颤着长睫,眼眸不再如水一般清澈,迷离着和他一同沉沦。
他贴在她耳廓上,轻咬她的耳垂,说很想她,她如玉一般的手臂颤栗着环上来,埋头在他怀里,说:“呈御,我也是。”
顾呈御站在花洒下倏忽睁开了眼!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