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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希音脸颊绯红,急急忙忙地推开了他。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她用一种假装严肃的语气说。

丁一很不解地看着她说:“怎么了?这句话你不喜欢吗?”

常希音诚恳道:“……有点肉麻。”

丁一看起来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常希音又推他:“总之你先起来吧。”

丁一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常希音只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找点事给他做。

“你办公室有监控吗。”她问他。

丁一说:“你怎么知道。”

常希音笑笑:“这不难猜吧,你这种性格,怎么可能没有监控。”

丁一说:“我什么性格。”

常希音噗嗤一声笑了。

这是明知故问呢?还是在玩什么情趣呢?

她偏了偏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偏执,霸道,控制欲强……”

伴随着她的话语。

常希音察觉到一只手很用力地掐上了她的腰。

是半点没给她留情面的。

常希音痛得嘶了一声。

“轻点儿轻点儿!”她吼他,“是你自己问我的呀。”

丁一说:“是你说我控制欲强的。”

常希音反问他:“我说错了?”

丁一避而不谈,只说:“你要监控干什么。”

常希音又笑:“当然是看看我亲爱的爸爸干了什么呀。”

丁一想了想,抱着常希音换了一个姿势。

他们还是坐在办公室上。

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不是很好,太近,太暧昧。

太……危险。

她觉得丁一就是故意的。

但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丁一,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就这么忍着。

假装自己是具尸体,一动不动,感知不到身后的任何体温。

又或者假装自己是个机器人,没有七情六欲,只专注于面前的电脑屏幕。

然而常希音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傻眼了。

因为丁一的办公室里竟然不止是装了一个摄像头。

而是装了整整七个摄像头。

五花八门的机位,此刻都对准了办公桌的方向,对准了常希音和丁一。

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两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共享一张椅子的样子有多么暧昧。

丁一似乎十分满意,按了键盘上的某个键,画面随之而放大。

常希音觉得自己真是要被臊死了。

她对丁一说:“你变态啊?”

丁一好整以暇,慢悠悠地说:“我哪里变态了。”

常希音:“哪里都变态。”

装七个摄像头很变态。

故意把画面放大给她看也很变态。

丁一说:“是你说的,我控制欲很强。”

常希音不打算跟他再废话下去了。

她伸出手直接在键盘上点了点。

画面就倒回了常父方才在的时候。

丁一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真聪明。”

竟然只是看着他这么操作了一会儿,就学到了怎么做。

常希音说:“我学习能力一贯很强。”

丁一在后面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嗯,不愧是我老婆。”

常希音:“……”

这句话其实可以不加。

她也决定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听到。

她继续在屏幕上倒放着画面。

丁一本来以为她要看的是他们走了,常父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的内容。

但常希音却不假思索地跳过了这一段。

“你不是要看这个吗?”他问她。

常希音摇头说:“我不用看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做什么的。”

“为什么?”

“我爸爸也很谨慎的。”常希音转过头,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装了足足七个摄像头呢,他总得发现一两个吧。而既然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拍自己,当然就不会做什么了。”

丁一说:“那你发现了吗。”

常希音:“……我跟他不一样。”

“好,你们不一样。”丁一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常希音觉得他好像是在摸一只小狗。

她就凶巴巴地说:“你别碰我了!”

丁一露出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你现在就坐在我身上,我要怎么不碰到你呢。”

常希音;“你可以滚下去。”

“这里只有一把办公椅。”

“旁边还有沙发。”

“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椅子。”

常希音忙着查看监控,其实没什么功夫去搭理丁一,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吗,那你为什么喜欢这个椅子啊。”

丁一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坐过了。”

“……”

常希音只能庆幸自己现在是背对着丁一的。

否则她的脸红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她咳嗽了两声,以试图转移注意力。

谁知道丁一在一旁心细如发,还立刻要给她倒水。

他将水杯放到了她手边,常希音懒得去拿。

丁一就说:“要我喂你吗?”

这是最有用的威胁,常希音立刻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她发现水温也非常适宜,一切都很合她的心意。

她将视频又倒回了父亲和她对峙的那一段。

即使她早就已经亲眼见到了父亲当时的嘴脸,现在再用第三视角看一遍,她还是觉得非常恶心,好像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受了很大的罪。

常希音不断地快进,快进。

直到对话回到了父亲谈论她姐姐的那一段。

常希音说:“爸爸,你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父亲信誓旦旦地说:“你姐姐就是出车祸去世的呀。”

他反复地强调“车祸”以及“我什么都没有做”。

常希音逼他发誓。

他的语气也还是很笃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常希音听得心烦意乱,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她按捺住了心中的厌恶与愤怒,将这段视频再放一遍。将画面也放到最大,对准父亲的脸,仔细研读他的每一个微表情、他的眼神、他的肢体语言。

没有人能够经得起这样的审视。

看到第三遍的时候,常希音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父亲是有问题的。

他的眼神太冷静,太笃定。

虽然他配合着常希音,嘴上困惑不已,说着“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但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任何困惑,反而还闪过了一丝非常微弱的得意。

就好像他很确定常希音会问这个问题,他掌握住了拿捏她的命脉,而她也再一次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甚至包括他的手势、他的肢体语言,在这一刻也是有微妙的放松。

不像刚才那么紧绷。

……这不对劲。

常希音又开始觉得不安。

那种不安像一只冷冰冰的手,攫住了她的胃。

她整个人都开始战栗起来。

但现在她却不是孤身一人。

丁一很快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所以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像抱一只小动物那样。

是非常温存的、不带有任何索取和暗示的拥抱。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常希音的声音都开始打战了。

她瑟瑟发抖地说:“不对、不对劲……”

丁一问她是哪里不对劲,常希音却根本说不上来,只是翻来覆去地、颠三倒四地重复着那句话:“不对,不对劲。”

她好像被一分为二了。

一半的她,因为发现了父亲的秘密,而被诱发出了那种不可控的、歇斯底里的状态。极度恐惧,极度没有安全感,极度脆弱。

另一半的她,却仿佛漂浮在了半空中,还是很冷静地审视着自己。

审视着这个脆弱的、患得患失的自己。

‘丁一觉得你有病。’

‘丁一马上就要受不了你了。’

‘丁一就要推开你了。’

这些话就像是咒语一样,在常希音的耳边不断地碎碎念着。

他要推开她了吗?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她主动去那个恶人。

常希音这样想着,就作势要将丁一猛力地推开——

然而丁一却先她一步。

将她紧紧地抱住。

“我在。”他声音低沉地,很平静地说,“不要怕。”

常希音想说,‘我不怕’,‘我怎么会怕’。

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突然醒悟过来,或者说“怕”也没事,承认自己害怕,丁一也不会将她推开。

他们不知道坐在这里,抱了多久。

她贪婪地汲取着丁一的体温。

像是不知倦怠、又贪得无厌的小动物。

丁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像很知道怎么去安抚对方。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丁一告诉她,“那只猫就像你一样,有时候会很害怕。”

“然后我就会这样拍她的后背。”

他的手指,缓慢地沿着她的脊柱沟下滑。

仿佛在想象之中,已经摸到了瑟瑟发抖的、小猫的脊梁。

而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炸毛的小猫,也会渐渐地安静下来。

常希音说:“那只小猫叫什么名字。”

“叫音音。”丁一故意说。

常希音脸色大变:“原来你刚才是在骗我!”

丁一说:“不是,怎么会。”

“只是……”他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我忘了那只小猫的名字了。”

他撒谎了。

其实他不是忘了那只小猫的名字。

而是他根本就不被允许给那只小猫取名字。

因为那并不是他的猫,它只是在某个夜晚,偷偷溜进了孤儿院的院墙里,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

他给予过小猫短暂的庇护。

可是孤儿院的孩子是不被允许养猫的。

他也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

人工智能是他的创意,从一是他的公司。可是这些最后都变成了资本和商业行为。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过它们。

直到这一刻,抚摸着怀中细瘦的、温热的脊背。

丁一才有了一种真切的感受。

他怀里的人,是属于他的。是为他所拥有的。

“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丁一小声告诉她,“不要怕。”

常希音说:“我跟你说过的,我姐姐的事。”

丁一“嗯”了一声。

“她……出车祸死了。”

“我一直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

丁一:“你觉得你父亲刚才在说谎骗你。”

“我不是觉得。”常希音笃定地说,“是他一定在骗我。我可以肯定。”

丁一说“好”。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多少也让常希音感到舒服一些。

假如他也要求她过多地解释自己,那听起来就实在很像是质疑。

而常希音现在已经无力再承受任何的质疑了。

“我相信你。”丁一说,“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放手去帮你。”

他的语气是这样笃定。

让人觉得即使台风过境,都不会令他有丝毫的撼动。

常希音不能不有所感触。

丁一突然身体往左边倾了倾,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常希音注意到那个抽屉是非常先进的指纹锁。

或者说,这整张桌子都可能是什么高科技。

她不禁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而丁一从这个很高科技、保护得很严密的抽屉里拿出的,是一份文件。

他将文件放到书桌上,平铺开来。

“这是我们的婚前协议。”他对常希音说。

常希音在听到“婚前协议”这几个字的时候,稍微惊讶了一下。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丁一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它。

但是丁一既然如此强烈地示意她去看。

那么常希音也就翻开去看了。

她愣住了。

因为这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

他们没有任何的协议。

他的一切财产都属于她。

作为丈夫,丁一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