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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眼回眸的交接,直视未曾预料的真凶

姐妹俩的身影从眼前消散,连带着眼前的雪原和樱树一起,都伴随着这场梦境,不复往昔。

仅仅残留在手上的,唯有一瓣樱花,那许是一瓣最后的樱花。

注视着手里的樱花,北辰修却良久无言。

最终,只留下一道无力的叹息:

“其实,我从来不想跟你们说再见。”

“哪怕我现在,不认识你们……”

只是一眨眼,手上的樱花,却化为了赤红的落羽。

赤红的落羽,转眼间化为火焰燃烧。

在燎原了一场幻梦的烈火之中,北辰修的目光仿佛跨越了万年的岁月,与之前那位不屈而青涩的灵魂,完成了一道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对视。

只此一回眸,人间已万年。

蓦然拂尘去,你我非往昔。

这,将会是两人第一次的初识,亦会是两人最后一次的重逢。

因为他们,都已然抛弃了过去。

正所谓历历浮生,何觅朝朝暮暮。

只求得今朝岁月,得以安安稳稳。

手中的羽毛在火中消散,这个无言的少女,最终只留下了两句话。

“我无话可说,「浮生」之回响,已然足矣。”

「浮生」之眸,其为交接。

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一切都仿佛是那样的不真实。

所以,对于难得对自己态度明显温柔了不少的雷电芽衣,北辰修依旧处在呆愣之中,直到自己的同桌喊了自己好几次,北辰修方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看着自己同桌脸上的疑惑和关心,不知为何,意识间一阵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同样的正午时分,自己正趴在桌上偷懒,刚被叫醒的不久之后,和她对视的那一眼。

那时候豪横但也理性的她,戴着一个圆框眼镜,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看着雷电芽衣的面容,北辰修鬼使神差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梅……”

“啊?北辰同学,脑袋没有烧糊涂吧?”

被雷电芽衣的惊讶唤回意识,北辰修连忙摇摇头,回以了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

“抱歉,脑子有点混乱。”

看着熟悉的面容,鬼使神差的喊了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之人的名字,还真是奇怪啊。

背着自己的书包,雷电芽衣也挪开的位置,给自己让了一条出去的路。

“我先去吃饭啦,下学期见,同桌。”

雷电芽衣点点头,直到北辰修从座位中出去之后,又重新喊住了他。

“北辰同学,稍等一下。”

“嗯?”

被自己同桌这么一叫,停下了脚步的时候,北辰修这才发现,窗外玻璃上的水流早已经如此奔放,以至于自己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情?明明自己睡觉之前都是晴朗的白天,一觉起来却下起了大雨?

“你没有带伞吧?”

北辰修尴尬地挠挠头,最终无奈的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都跟你说过了,这段时间天气变化莫测,在还没有下雪之前,哪怕是白天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说着,雷电芽衣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一把雨伞,递给了北辰修。

“这……不用了吧?”

“没事,我还有一把。”

看着雷电芽衣又拿出一把雨伞,北辰修无奈地笑了笑。

“那恭敬不如从命,感谢雷电女王的恩赐。”

“别,别那样叫我……记得下学期还我。”

北辰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出了教室。

看着教室关上的门,雷电芽衣美眸中流光闪动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走出门外之后,原本还一脸轻松的北辰修,瞬间紧靠墙壁捂住了脑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正在传来熟悉的、可怕的疼痛。

“为什么……”

对呀,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北辰修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头疼过,而这种头疼,一般只会在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时,才会出现……

感觉好像不是多么严重,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吧。

这也算是警告吗,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自己的心中如此不确定的想着。

拿出手机,跟纱耶香她们说了声自己不舒服,让她们中午吃完饭准备回去的时候,顺便从食堂给自己带一份饭。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按理来讲,你是时候该准备去一趟武道社了。

这两个实际上没来多久的女孩,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武道社的休息室在哪,帮自己拿东西估计也有点悬。

只是,走到一楼的走廊之后,有个人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一个银发碧眼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走在人群的中间。

看到她之后,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北辰修笃定,自己在哪里绝对见过她!

不是那一次不小心的撞怀,而是……

北辰修想起了连续两天的晚上,那个对自己展开狩猎的怪物,那个可怕的魔鬼……

把两人联系在一起之后,大脑中瞬间豁然开朗。

没错,毫无疑问,她正是把自己这几天的人生变成地狱的暗天使,但她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丝毫没有疯狂的迹象,和那天在学校里不小心撞到她之后一样,只是一个随时随地冰着脸的女生。

“……柚木?”

她的名字,不由自主的从自己嘴中脱口而出。

她会经常来学校吗?可是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过,更别说还是顶着那么一头明显的发色。

视线透过人群相交了,本来北辰修都有预感,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她的目光很快移开,自顾自地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啊?

北辰修一脸懵逼,之前这个疯妹子不是一直想抓住自己吗,现在就这样无视自己了?这很不合理啊!

虽然明知道跟上她很危险,但是自己还是得要去跟上。

再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之后,自己目前算是有了一个勉强保命的底牌,但这个底牌不能够随便乱用。

不过,至少有了那样的力量,总能让心里踏实不少,也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提供勇气。

虽然这种情况下,去叫上纱耶香和光肯定要更加保险,但人家绝对已经跑了。

在一片人潮之中,跟上她真的是无比艰难。

大家都疯了一样去食堂抢午饭,甚至还有不少家长和老师穿行在学生之间,但好在在人群之中,自己终于瞥见了她的长发。

“柚木,不要走!”

她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无视了自己,接着朝楼上走去。

……为什么跟上她?虽然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但心中总觉得这一刻得必须跟上去,不然可能会错过什么。

她看起来太奇怪了,而且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她就是这两次怪异事件的那个元凶?而且自己为什么觉得,她会跟那些疯狂的怪物们不一样?

这些都是问题,但问题只有主动一点,才能得到解答。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顶楼,从底楼逆着人流而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是整个过程自己并没有多么热,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逐渐发生改变了呢?不知道,但就是很莫名其妙。

看着顶楼的走廊,想要找到她在哪里,但是无论如何去寻找,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楼梯到这里就没了,还没找见她在哪里?其他地方是不太可能了,除非……

看着天台,自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会吧?她真不会在那里吧,在这种鬼天气里?!

再次爬上几节楼梯,来到天台,雨声比以往听起来要更大。怎么想也不会有人出去……吧?

只是,顶着狂风推开门的那一刻,北辰修当场傻眼。

“柚……柚木?”

她就站在那儿,站在护栏的旁边,手扶着铁丝网看着街上。

大雨把她浇的湿透,校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令她的身躯看起来是如此的成熟而又傲人。

但是她本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雨的存在。

自己只是在外面站了几秒,就已经浑身湿透了,但诡异的是,自己也没有感受到雨水带来的冷意,身体的温度依旧是恒温的状态。

柚木无视了北辰修,她的眼睛空洞无神。

至少她目前没有什么敌意,倒不如说,北辰修感觉可能杀得了自己的,更像是这场雨,而不可能是她。

自己朝她走了一步,迈入大水坑之中。

“你想干什么?”她开门见山。

柚木说话的语气,真的令北辰修感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自己开口前再三考虑,虽然北辰修看得出来目前一切都很平静,但保不准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保不准就会当场惹毛了她。

但是自己也不能太委婉了,必须要知道答案。

迟疑了一阵之后,在这段时间被各种不幸包裹的少年,用着嘶哑的声音开了口询问:

“柚木,你为什么那么想杀掉我?我不明白。”

“或者说,我的意思是……”

“为什么是我?”

自己的声音让她略有点紧张,北辰修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很快她放松下来。

“你今天能注意到我,就让我很吃惊了……”

看着雨下的城市,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柚木虽然没有转过身,但是却主动问了一个问题。

“北辰,修。告诉我。”

她或者铁丝网的手,突然莫名攥紧了不少力度。

“我们,同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