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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笙动作灵活的潜入沈宅,猫着身子在各个房间都打探了一遍,为免打草惊蛇,她记清楚人数后又飞快离开。

里面的人不知道林笙笙进入过宅里,因为小秋镇有“守夜人”巡逻,他们一举一动都特别小心,哪怕衙门的人进来查探,都敢大大方方开门让其进来,林笙笙进去自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宅子里一下子住进来这么多人本身就不正常。

夜,越发黑了。

林笙笙重新回到槐树上,刚阖眼,忽然捕捉到淡淡的阴气,她倏地睁眼,侧眸看去,一道瘦小的影子从湖里缓缓爬上来。

他全身湿漉漉的,腰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葫芦,里面插着一截柳枝,一上岸,他就含着柳枝吸葫芦里的水。

就,挺有想法的。

林笙笙不动声色的看其行事,只见他在沈宅的门口站定了一会儿,身影一动就往门里钻,下一刻,又被门上贴着的门神给逼了出来……

林笙笙:始料未及……

小水鬼不甘心,披散的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不过看他又是冷哼,又是跺脚的,想来正气得不轻。

他无可奈何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忽然落到隔壁……

刘屠户重新换了新门,还来不及贴门神。

小水鬼嘿嘿一笑,小身子抖啊抖的,身上的水流了一地。他照样驱使阴气往屋里钻,身影已经进去了,忽然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林笙笙都做好捉鬼的准备了,抬眼一看,眼神忽然凝住。只见一道煞气凝成的杀猪刀,紧追着小水鬼不放。上面散发出的煞气让鬼物见了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小水鬼一边跑,一边“呜呜呜”叫,语气愤恨非常。

“刀大人,我就是过来借个道,没有干坏事啊,呜呜呜,别追啦别追啦,再追我魂都散啦!”

林笙笙闷笑,这小水鬼还挺有趣的。

杀猪刀在槐树街这边转悠,想赶小水鬼下水。小水鬼特别执着,一边跑一边找机会往沈宅靠,倔强得很。

“我回自己家怎么啦?就算我死了,这宅子也还在我名下的。”小水鬼气呼呼的道。

他魂魄变淡了几分,也不跑了,干脆坐在沈宅的门口,阴森森的借柳树枝吸水喝。杀猪刀在他头顶骤停,不知是明白了小水鬼的念叨,还是惧于沈宅的门神,总之没再进一步。

“你说这是你家?你是谁?”林笙笙身影一动,蓦地出现在小水鬼面前。

没等他惊呼出来,她将人一逮,迅速弄到了槐树上。

抬眼看清对方的小脸,林笙笙讶然出声:“小童?!”

“小先生!”小水鬼认出林笙笙,整个魂体都激动了,他身影颤了颤,话里不由得带上哭腔,道:“小先生,终于让我见着你了!”

小童大名余童童,原本是沈云浮跟余温找的门童,也是余温的远房亲戚,沈云浮跟余温临死前,将他托付给了私塾的余夫子,沈宅及财物都留给了这小子。

两人都是同族,余夫子性格温和,人也厚道,小童跟着余夫子后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林笙笙万万没想到,再见余童童时,对方已变成了水鬼。

“你、你怎么变这样了?你不是在私塾吗?”林笙笙听林沐沐提到过余童童,说他最近都不爱跟他们一起玩儿了。

“呜呜呜……”余童童一听,瞬间悲从中来。

阴森森的鬼气直冒,热得调转回去的杀猪刀忽地飞了过来,吓得他赶紧停止,小声抽噎。

林笙笙无语的看着颇具“灵性”的杀猪刀,这团煞气由刘屠户常年使用的那把杀猪刀生成,久了,有了些许的灵性,对诡物非常敏锐。

刀的本体在院子里,林笙笙向其弹出一丝灵息,杀猪刀“气呼呼”的上蹿下跳了几下,不情不愿的化作光点消散。

“私塾里那人是假的!”余童童哭完,气愤的道,“我与夫子在江南遇上他旧时同窗,对方说要携全家老小来镇上定居,所以就耽搁了些日子。我们五月乘船赶路,没想到,在水上遇上了风浪,船翻了!”

“整艘船的人都没活下来,呜呜呜……”

“我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回到镇上,听说私塾早就恢复教学了!里面有余夫子,还有我……可是,我们早就死了啊!”

“呜呜呜……”

听到后面,林笙笙的眼神顿时一凛。

按照时间推测,余夫子乘的船五月遇上风浪,全船的人都遇了难……私塾恢复教学的日子是在六月初,若余童童说的事情属实,那私塾里的余夫子也是假的!

私塾恢复教学的那段时日,林笙笙在落崖一带办事,回来后,私塾已经开学好几天了。

那边,余童童继续哭泣,“夫子说,我们是横死之人,又客死异乡,灵魂离不开身死之地,长此以往,最后的归处就是在天地间消散。”

“我们都成了水鬼,又不愿找替身,他们最后都消散了。”

水鬼生活在水中,若不找替身,灵魂就得不到归处,余夫子想得通透,不想再在世上煎熬,很干脆的选择了消散。

倒不知,那些说要跟着他一起到小秋镇定居的友人如何想。

似乎看出林笙笙的想法,余童童道:“夫子的友人携带的家人多,乘的不是一艘船,后来我们的船遇难后,伯伯们还在岸边祭奠跟做了法事。”

林笙笙:“那你呢?你又是如何回来的?”

余童童睁着黑沉沉的眼睛,悲从中来:“我不甘心呐。”他说,“我从小都在奔波,先跟着沈大人,后来沈大人夫妻都死了,后来又跟着余夫子,余夫子也死了……”

“小先生,你说,我是不是灾星?要不是我……”

“不是!”林笙笙立马道:“我阿爹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跟风浪,你只是刚巧碰上了而已。”

余童童听得懵里懵懂,不过既然小先生说不是,他很快放下心来。

他指了指腰间挂着的巴掌大的葫芦,道:“我能离开身死之地,是靠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