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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忠儿跪在殿下,何寿站在他一旁,两人都在紧张地等着左丘黎发话。

“宁妃没再说别的?”

“没了,只说想再见见紫光殿那位。”刘忠儿回答。

明明那日离开龙兴宫时,她还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才过去了仅仅一两日,便又打起了精神,想见那个已经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左丘黎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面上,转而看向何寿,“那日让你去调查的事如何了?”

“皇上去荣华宫那日下午,益安大人的确不在府上,老奴派人去打探,府里的人支支吾吾都说不清,有的说是去了好友处,有的又说是去城外的庙里上香,总之口径不一。”何寿不带感情地陈述完所有得到的消息。

左丘黎挑挑眉头,反问何寿:“你觉得呢?”

何寿立刻跪下,“奴才对益安大人并不熟悉,不敢妄自胡言。”

何寿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如果不是前朝的老臣们以益安为首,只怕凭皇上的手段,再加上他和宁妃的牵扯,这位大人早就已经被皇上千刀万剐了。

左丘黎微微闭上眼睛,脑中仔细回想着那日一闪而过的人影。难道真的是益安?

刘忠儿一直在荣华宫内当他的眼睛,但那日却恰巧被支了出去给宁妃取份例银子。

若真是如此,那贺兰兰应当是一直同益安暗中有来往,反而在他面前装着一副无奈顺从的模样。

“啪嗒”一声,左丘黎另一只手握着的笔被折断成两半。

他不会输给益安,绝对不会。

“去荣华宫。”

随着何寿的一声高唱,贺兰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走到寝殿前跪迎左丘黎。

左丘黎径直走到正位上坐下,将贺兰兰从上到下每一处看了个遍。

她的脸上依旧不太有血色,两日之间人竟然已经憔悴了许多。从前她也纤瘦,可如今看着更甚,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左丘黎没有叫起,贺兰兰跪在地上膝行到他身前,虚浮若游丝般的声音请求:“求陛下,再让臣妾去紫光殿看看阿盟。”

左丘黎看到虚弱的贺兰兰,言辞间略微缓和了些,“那紫光殿里关着的不过是个神志不清的痴傻人,是不是贺兰盟还未知,就算是,你如今已经不是先帝的女儿,贺兰盟也不是你的弟弟,你没有理由见他。”

这个回答在贺兰兰预料之中,当前这个节骨眼上,左丘黎肯定会预防节外生枝,不可能允许她见阿盟。

贺兰兰故作伤心姿态,娇弱的身子靠两只手在地上强撑着,退一步道:“臣妾知道,没有皇上的准许臣妾出不去这荣华宫,那求皇上,让臣妾回幼时的住处再看一看。”

左丘黎看着虚弱无力的贺兰兰,发现自己一时间竟难以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真的伤心到如此虚弱,甚至到了萌生死志的地步,还是在继续跟他演戏。

他一路从军队走到朝堂,见过的人不计其数,玩弄人心一直是他的强项,可他第一发现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会觉得如此难懂。

左丘黎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贺兰兰身前。

在他高大的身形面前,此刻跪在地上的贺兰兰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渺小又羸弱。

“老规矩。”

左丘黎一只手拎起贺兰兰,如同拎小鸡一般拎着她走到床前,一松手扔下。

为了装的逼真,贺兰兰见到益安那封信后也没有进过水米,没有睡过觉。加上之前又一直伤心了一天,如今人已经快撑到了极限。

这一摔直接将她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左丘黎咬在贺兰兰耳边,低声道:“老规矩,要想让朕答应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已经快到极限的贺兰兰此刻生不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五官感觉似乎都在逐渐消散,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贺兰兰猛得一清醒。

睁开眼,对上左丘黎略有薄怒的双眼,里面似乎有两团火焰快要喷出来。

“朕还醒着,你便要睡?”

“臣妾……不敢。”

贺兰兰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强迫自己想一些事情保持清醒。

左丘黎捏住贺兰兰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对着他,语气不善,“专心一些。”

“……是。”

“其实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你不是那魏帝的女儿,朕倒是有几分高兴的,以后留在宫里安心做朕的女人,我封你做贵妃,做皇后,可好?”

贺兰兰微微一怔,为了稳住左丘黎只能先应下:“是……”

又过了一会,贺兰兰终于支撑不住,在一个极点到达之时昏睡过去。

望着贺兰兰睡过去的睡颜,左丘黎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心中思绪万千。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后宫的一次宴会上,那年他十六岁,是跟着父母一起进宫的。

那年宁国公主不过才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她一出现在宴席上,左丘黎的目光就立刻被她吸引,一整场宴会间再也没有挪开过。

可是那天的宴会上,贺兰兰的目光却一直追着益安来回跑,除了第一下打招呼时的象征性问候,之后便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那天的宴会时间很长,他看着贺兰兰,贺兰兰看着益安。

那时候他的才貌地位,在所有人心里和口中,都是比不上益安的。

一场宴会下来,益安同宁国公主成了青梅竹马,而他,却沦为了所有人口中痴心妄想的笑柄。

从那日起,他更加憎恶益安,也开始恨贺兰兰,恨她的目光为什么从来不肯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恨她让他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和羞辱的对象。

“兰兰,若这次你不骗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左丘黎拉起贺兰兰的手,轻声说完,将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吻了上去。

如今他是君,益安是臣,他比益安早就强上千万倍。

选在贺兰兰和益安成亲的那日逼宫也是他算计好的,他要让这两人也尝一尝爱而不得的痛苦滋味。

登基之后没有杀益安,不仅以为益国公是众老臣之首,还因为,他想留着益安,想让他亲眼在一旁看着。

看着他左丘黎比益安强百倍,就连贺兰兰,这朵曾经大魏的牡丹国花,最后也一定会是他的,而不是益安的!

而贺兰兰,他要在他身上把从前受过的屈辱先找回来,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痴心妄想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左丘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