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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音面如土色,大脑光速运转,已经快要烧了。

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那些个大臣们的动静。

真要是让这些人抓个正着。

可真得给小师弟收尸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别看这些个大臣,一个个嘴上贼正直,恨不能把心肝都掏出来,证明自己有多忠心。

可那也就是说说而已。

真让他们抓着女帝的把柄,能不往死里踩?

皇帝的光芒越耀眼,他们的日子就越难过。

然后,在本就惜字如金的史书上,把属于他们的痕迹全都占了。

但现在!

一个机会。

一个留名青史的机会。

一个不会有任何后果,绝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留名青史的机会就摆在他们的面前。

普天之下,谁会不心动?

谁又会不立即行动,抓住这个荒淫无度的女昏君的把柄。

然后趾高气昂、理直气壮地疯狂抨击这个比酒池肉林的商纣王、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更加昏聩的女帝燕姣然!

普天下,哪儿有昏君当着大臣的面,在这盛大的庆典之上行淫呢?

“啪啪啪——”

肉与肉的碰撞声越来越响,时不时还夹杂着几曲突破了重重桎梏的凤鸣龙吟。

大臣们不约而同缓缓向前蠕动着。

他们面色潮红,眼神中俱是期待与激动,仿佛有一团火在深处燃烧着。

留名青史、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窃议声越来越糟杂,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起疑。

众人争吵时,李药师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却站出来,一边朝珠帘走去,一边扎起袖子。

忽然,听见一声断喝。

“肃静!”

群臣浑身一颤,不禁顿住了脚步。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慕容嫣然已然横在了珠帘纱帐之前,即便没有开口,也能感受到她森然的目光。

“庆典还未结束,你们想做什么?”

慕容嫣然的声音冷若寒冰。

她冷漠的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寒声道:“你们眼里可还有陛下,还有大周?”

“庆典尚未结束,尔等是想大闹这庆典么?”

“你们这些股肱之臣、朝廷栋梁,与市井匹夫、黄口小儿有何不同。”

李药师急忙拱手,“慕容大人恕罪。”

群臣尽皆拜倒。

慕容嫣然头冠高峨、深衣襦裙,双手交握身前,长长的衣袖一直垂到脚下。

她挺直腰背,冷冷道:“既是知错,还不退回去!”

御史大夫魏成玄当仁不让,排众而出,闷声道:“慕容大人,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盛大的仪典,却要躲在这珠帘之后?”

慕容嫣然缓缓说道:“陛下得了重病,不能见风,这才设下厚重的纱帐,接受大家的朝贺。”

魏成玄仰起脖子,朝着珠帘处望了望。

纱帐太过厚实,根本瞧不清里头的景象,只能依稀瞧见一个薄薄的身影,姿态有些诡异。

“慕容大人,陛下究竟得了什么病?可曾要紧?可曾让御医瞧过?”

“御医是如何诊断的?”

“大周的未来,全都系于陛下一人之身,可万万不能有差池呐!”

魏成玄连声追问,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慕容嫣然凤目生寒,厉声道:“这是药王孙华原亲自诊断得出的结果。”

“你是在怀疑药王么?”

魏成玄忙拱手道,“下官不敢。”

说话间。

帘内接连传来数声“啪啪”的肉响,像是有人被连续掌掴一般。

群臣与金阶上的慕容嫣然三人,全都成了豆豆眼。

空气一下子便凝固了。

魏无音一身冷汗都流到脚后跟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隔着厚厚的帘子什么也看不清。

但,这不妨碍他联想。

又不是初哥,怎么会不知道里面在干嘛呢?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在里头办事的那个混帐,有且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小师弟。

他忽然怀疑自家师弟是不是狂性大发,把大周重臣聚于一堂,准备大开杀戒,然后,谋朝篡位了。

要不然,他怎么敢在天子祭天祷告祈福的典仪上公然施暴呢?

施暴的对象还是大周的天子!

若是小师弟真想称帝。

他该怎么办?

是跪下表忠心?

还是誓死不从,割袍断义?

又或者先给老陈来一下,先把这个一根筋的二货打晕了,龙袍加身以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降他?

不对!

想哪儿去了。

这个狗日的小师弟,到底准备怎么收场?

魏无音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和想法,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估计任谁遇上这种场面,都会懵圈吧?

魏成玄挺直了脊背,一脸焦急地问道:“慕容大人,珠帘内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陛下身体不适,在唤你?”

“还是快让御医进去瞧瞧,为陛下诊治一番吧!”

话落,身后顿时传来群臣的附和声。

“魏大人所言极是。”

“陛下想来很痛苦吧?”

“御医,御医呢?快进去瞧瞧陛下,陛下定是不好了,否则,怎会有如此痛呼?”

“……”

一时间,朝堂之上便热闹成了菜市场。

而珠帘之后,更是一片兵荒马乱。

燕姣然刚失声惊呼,便陡然惊醒,双手急忙掩住嘴巴。

刚才还僵如木偶的秦渊此时仿佛化身为狂兽,双臂如铁,握住燕姣然的纤腰。

他双目血红,皮肤上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渗出,旋即又被身体的热量蒸发殆尽,丹田内的气息犹如长江大河,狂泄而出,一波接一波涌入燕姣然体内。

燕姣然仿佛被卷入狂风暴雨之中,娇弱无力的身子被他握在手中,犹如纤细的花枝般,任凭风吹雨打,四处飘摇,肆意摧残……

身后的杂音自然瞒不过陈无咎、魏无音二人的耳朵。

他们俩已经恨不得当场跪下去,给那个坑货师弟磕一个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慕容嫣然面上不动声色,背上却同样渗出冷汗,一边飞快地转着脑筋,一边冷冰冰说道:

“既然如此,便如诸位所愿,宣御医!”

众人齐齐领命。

慕容嫣然叹了口气。

一会儿,御医来了,该怎么办?

要拖不下去了么?

她已经瞧见,李药师的手都已经停在剑柄之上了,似乎随时都要冲进去。

慕容嫣然盯着这位秦渊一手提拔起来的李药师,一时无语。

他是难得的忠臣,也是贤臣、能臣,更是一位直臣。

可他的刚直就如同不期而至的鱼刺,在人最不愿意的时候,突然卡在喉间,咽不下,吐不得。

若是他看见,里头的人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秦渊,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