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随着秋宴的时间临近,这天晌午,嫦善从浣衣局那边过来,刚要进善堂,就被徐婆给拉住了。

因为之前几次帮忙,徐婆虽然是个最不轻易帮人的性格,私下也总是没事点醒她两句。

“大夫人那边来人,要找大人要人手呢,小林氏故意拿腔作势的,火星子四溅,你进去说不定又连累你,”徐婆知道嫦善性格谨慎不冒尖,皱眉说了原委。

“?”

这公府都是大夫人管家,怎么还用着上小林氏这边要人?

“你不懂这些,”徐婆四下看看没人,小声解释,“咱们朝廷搬新都没两年,旧都那边还有不少世家的老夫人不愿远离故土,就留在那边颐养天年,但是这些人大多诰命在身,尊贵的很。”

“两位小姐的宴,大夫人恨不得皇后娘娘都请来坐镇,又怎么肯错过这些人,但是这些老祖宗可不能出事,找家丁嬷嬷去请不安全,所以大夫人守着几百个下人不敢用,只能找齐慈霖讨亲卫用。”

嫦善听懂了,大夫人找公爷说不定会被斥责多事,只能私下用嫡母的身份自己上门讨了。

这齐慈霖时常不在府中,只有善堂几个留府管事的能见他一两面,所以这才找到小林氏面前,这一位好不容易等到这种机会,哪里肯放过。

徐婆子表情淡淡的,“这种浑水,你还是别踩的好。”

嫦善自然是知道,下一刻看见徐婆子从自己袖中摸出一叠小像,都是用细线毫笔勾的。

“大夫人特意从裁缝铺里找了几个描花样子的能手,她们常年进各府裁制衣服,既能识人,又会画像,所以将卢家在朝为官的,或者有些美名的人,一概画了小像出来,我这份你看看,见到也好有点防备。”

嫦善心底感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双眼睛纯澈,猫儿一样,半晌眼睫微抖的眨了一下,看的徐婆一下子心软乎乎的,暗道这还是个稚女呢,真是可怜又可爱。

于是赶紧拉着她的手,“好好认一遍,看见就躲着走。”

嫦善一张张翻过去,最下面一张是个蓄须的男人,面相平平无奇,她皱眉看了半天,心头却有些疑惑。

这个人,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徐婆见她看到最后,又不放心的细细叮嘱一遍,“我知道你聪慧,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宴席变故太多,一定要小心。”

只是有时候再小心,有些事也难遂人愿。

宴前一日,嫦善被带到大夫人房中,没让她进去,她在廊下等着。

没一会,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斥,“眼瞎到这种地步?那是四乘的马车!你们眼皮子底下,几十上百的人围着!能生生看丢一辆马车!”

来回禀的车夫苦不堪言,只能连连磕头,“我们接了人日夜赶路,要出汴州的时候,里面两个女眷说是有人突然腹痛,要找郎中,又说寺庙也行,讨一些药剂或者符水。”

“我们怕真出事,赶紧答应了,结果刚放她们走出一刻钟,迎面齐大人的奴卫领头的探路回来,我们一问,才知道这周遭几百里都是荒原,人都没有几个。”

“我们着急,赶紧去找人,结果硬追出去十几里,连车辙都没有,马车就凭空不见了,那地方是两个藩王属地的交汇,都是丘陵,小道太多,估计不知道迷到哪里去了。”

大夫人听的生气,扬手又要扔茶盏骂人,这次被安静坐在一边的昙夏拦住了,后者若有所思,温声安抚。

“母亲,现在要紧的是,问出来途中消失的女眷,是谁家的,又是什么亲疏身份,家中什么官职,知道这些之后才好去跟人家相谈,宴席重要,眼看着明日就到日子了,一点错都不能出啊。”

大夫人正满脑子想着怎么去找人,听到昙夏这话,不由得一愣,胳膊停在半空,“这才丢了一日,还是应该先让官府寻人,说不定没出事呢……”

昙夏面色不改,叹气,“我自然是知道人重要,但是要是先大张旗鼓的找人,失去先机被人知道,再告到宫里,那您这些天的谋划……”

这话说到大夫人心坎里去了,她为了女儿能封个郡主才奔忙数日,还是要权衡利弊,找人的事私下悄悄地,应该也不碍事。

大夫人被昙夏劝服,神情一冷,“丢的是哪家的女眷,问清楚了吗?”

马夫汗如雨下,支吾半天,终于咬牙闭眼,“……是卢氏家中的马车。”

这话音一落,大夫人才是真的当头一棒,她一下子站起来,气的大叫一声,然后身子一倒晕厥了过去。

因为事发突然,周围的下人都在凝神细听,没顾得上把嫦善赶出去,她也借此听个八九不离十,此刻心中微寒。

这个齐昙夏,可是比大夫人心狠太多,几条人命,她竟然都不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

真不愧是齐慈霖的妹妹。

正想着,里面下人将大夫人抱送到榻上后,一窝蜂的涌出来,喊叫着要去请太医,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略稳的女声。

嫦善低着头,余光看见最后有个凤尾绣裙的衣摆出来,这就是那位公府次女了。

果然,这裙摆一顿,女声语气好奇的传过来,“你就是嫦善?”

说完这句,齐昙夏也不等她回话,只是视线上下扫了嫦善一眼,然后不太在意的转身,被身边侍女扶着胳膊出去了,声音渐远。

“去让人请我长姐来,这事不好让父亲母亲出面,请她写信去问问卢家,到底那丢的人是近亲还是远房,告诉长姐,一定要快,而且措辞要极尽安抚,不然婚事怕是要被连累……”

齐昙夏身边的侍女听完,有些犹豫,“姑娘,这还没成亲,私下传信,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卢家会不会觉着咱家姑娘不懂规矩,还一心只向着娘家?”

“那还能怎么办?”齐昙夏神情淡然,慢悠悠的朝前走,“箭在弦上,总得有个探路的。”

她盼了这么多天,总不能因为个不知道是谁的女眷,就白白将到手的尊贵送出去吧。

而且,那个刘子厌这两天刚升了官品,齐昙夏想到此处,记起一人,面上淡定少了点,脚步停住,“那个钟家大女,你找的人盯仔细了,她家主母这两天没有进宫吧?”

“没有,钟家家中没有在朝的男丁,虽然祖母贵重,但也是只有一个娘娘在宫,肯定抢不过姑娘你的。”

丫头看着自家小姐面无表情,顺势讨好道。

“而且明日宴上,各家文人学士跟梁园雅集比也差不多了多少,若是要作诗赞颂,那个刘……反正他倾慕您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肯定会写诗隐赞姑娘,到时候传出去,可真是要名扬京城了!”

齐昙夏原本也不以为意,她素来看不上去争一时的意气,反倒是后半辈子权势在手,谁见她都要屈膝,才是她最想要的。

只是少女心事也难躲,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年少及第天资卓越,对她痴恋已久,还在最适宜婚嫁的年纪,硬是等了这几年,齐昙夏就算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潮晃动。

“我们去府门处迎兄长吧,”齐昙夏知道,这事靠母亲还有自己都是没用的,大姐又是个蠢笨的,只有齐慈霖才能将这事平息。

她这个兄长,心思之深远比她自己更看不透,为人多智近妖。

齐昙夏也暗自庆幸过,幸好自己和他是一脉血亲,这辈子,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也只能站在自己这边,帮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