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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慈霖这几年来,曾无数次在惊痛悔恨中想过,当年那天夜里,昌善本就生性敏感,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一直央求带上她。

她很少求自己,除了床榻上,最多是逼急了才吸气很小声的哭音,软弱无力的威胁和哀求。

齐慈霖平日最不屑那些同僚,特别是有些软骨头的,被家中妻妾,又或者是外面乐女,痴缠两下就头昏脑胀,不知所谓。

但是昌善每次略有无措,一双眼睛水雾茫然的看过来时,他即使再三克制,心中总压抑不住有种涨满的快感。

这种快感让他一再退步,甚至渐渐将那个庄中的小院子,编了一个笼子,严丝合缝的锁了起来。

但是她那时,总是不由自主的依赖那个刘子厌,成亲后的大半年里,她一直害怕那个塾师,齐慈霖心里清楚。

只是一方面,那人身后有颇为隐秘的情报,当时为了事态,还不能撕破脸。

另一方面,小妻子总是宁愿跑出去,找别人诉委屈,也不肯去求求他。

齐慈霖每次看见她掩耳盗铃的抓着个小篮子,悄悄的挂上门闩,转身小跑着就走了,心里的嫉恨简直要刺破胸膛。

这种嫉恨将他的理智撕开一块,让他一再像眼盲似的,任由这颗毒瘤生长,最终任由那个塾师失去耐心,做局把齐慈霖引了出去。

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慈霖在暴怒下,甚至以万金相送诸藩王,在他们的封地彻查,都没能找到那个塾师。

他一度以为那个奸人已死,否则按照这种找法,怎么可能找不到他。

直到这一刻。

外面那个声音无比清晰的,像寒刃一把,轻飘飘的将那一个黑夜揭开一个口子。

杀了一女。

阴骥听的浑身僵直,他当年并没跟在齐慈霖身边,而是留在京城探听巡查各种事,但当时还是被回京后,性情大变的齐慈霖吓了一跳。

一直到齐慈霖跟公爷拔剑相对,父子俩差点真的反目成仇,原因就是为了要把个牌位送进祠堂里,阴骥才猜出来一些事。

阴骥已经把刀从鞘中抽出来一半了,浑身紧绷着,只等着齐慈霖让他动手。

外面卢忠和卢山说完后,卢忠迟迟没反应过来,他面上惊愕,喃喃道,“也就是说,圣上并不是真的如此信他?那太子呢?太子也是利用?”

“这些事哪能算的这么清楚,湘王一事圣上也只是心疑,到底也没找到证据,而且齐慈霖当年是护送湘王去封地的,也是重伤,再加上这些年来,你看看,公府何曾顾及过自己的声誉?这可一点都不像有心计的样子。”

“那齐慈霖手段太阴狠,是圣上手里最好用的刀,因此朝中得罪了一大半人,光今天这场面,你别看来的人一个个喜气洋洋的,真要是出事,多少人当即就要冲上来,跟着撕掉他一块肉……”

卢山的语气中忌惮毫不掩饰,不羡慕是假的,冷哼一声。

“所以用了公府这几年,圣上应该疑心消了大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从古至今都是看不清真心的,只要好用,谁管这么多,况且别忘了,胡唯岚的死也是公府的做出来的,真要是那天齐慈霖想闹事,光这弑师的罪名,就够天下人口诛笔伐他了!”

卢忠听到这里才松一口气,看看前后无人,不满道。

“我还以为你明知道这家人不妥,还让我娶齐女,我劝你,这些话最好烂死在肚子里,你杀了齐慈霖的侍妾,让他知道,你死都没地方死!”

“侍妾?”卢山心有余悸,那个太监细作装塾师,下了这么阴的一局棋,日夜兼程的回京躲进了宫中,多年不曾露面,只剩他胆战心惊数月,夜不敢寐。

直到一些痕迹被缓慢抹掉,上面有人悄无声息的阻碍时,他才松口气。

“不只是侍妾,”卢山摇头,这些年他知道一点为何齐慈霖热于鬼神之道。

“我们杀掉的那个女子,在与齐慈霖待得那个宅中,是以夫妻相称的。”

这次卢忠才真是面色抽搐了一下,“你杀了他妻子?你疯了!”

卢山真是不信自己这个堂兄的嘴,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死死的瞪着他。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喊的!是让你多加提防,日后就算娶了这公府长女,这家人永远不可能跟我们一条心,能防则防!”

况且,可不单单是一刀杀了。

因为动手的是宫里人,那地方刑讯的手段可比一般狱中狠了不知多少倍,那夜的场面,卢山后来稍一细想,就觉着自己皮上像被人拿针扎一样,刺刺的疼。

“快走,赶紧解决完离开这府上,”卢山越待越觉着这地方阴森森的,不会那女的真的做恶鬼了吧,他头皮发麻,将还在琢磨这事的卢忠拉走。

一丛之隔后,齐慈霖面无表情,身子一动不动。

阴骥见那两人身影逐渐远去,心中焦急,但是齐慈霖没说话他一向不会擅自动手,过了好一会,他才见身前的人侧过头来。

“围死公府。”

“非尸不得出。”

阴骥听他语气平和轻静,神情一概无恙,略放下心来,迅速点头后转身离开,却毫不知道,身后的人看似平静的躯壳下,好似刚刚被人彻头彻尾的用刀搅了一通血肉。

烂成一滩血水一样,呼吸都是血腥气。

等阴骥的身影看不见,齐慈霖骤然身体一晃,站都站不住,喉间一股铁锈味,翻涌着不肯落下去。

只是他连痛都不敢多痛,要留着这口气审卢山。

等强行捱过这波剧疼,齐慈霖抬手,擦掉了嘴角一丝血迹,略整衣冠,转身离开。

大夫人院中,此刻姗姗来迟的卢忠卢山已经站在里面了,两人一身狼狈,十分不痛快,但还是得强行装笑,对着大夫人见礼。

后者隔着屏风坐在屋里,因为怒气,不愿意跟这两人直接相见,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把手边的东西朝二人身上扔过去。

反倒是丁嬷嬷,借着出去的工夫,有些奇怪的仔细打量了二人半天,又转身进去,在大夫人耳边低语。

“……看着像有什么事,浑身狼狈,这两人虽然面上装笑,那个卢忠还好些,旁边那人干脆是一脸煞气,哪看得出来是来赔罪的,简直像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