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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过来,那个小仆倒是转身看过来,瞥见嫦善的瞬间,他先是茫然片刻,又很快记起来什么,眼中泛起惊喜。

但他也察觉到齐昙夏对她并不客气,所以一时没开口,只是退开在旁看着。

嫦善过来福身,齐昙夏的笑意就淡了一层,虽说还是温婉亲人,但是语气有些疏离。

“母亲说长姐要见人,还不便出来,让你先跟着我,既如此,就不要去别处了。”

嫦善垂首答应了。

她没再多看刘子厌,是因为此时嫦善突然记起一件事,翠烟叫她出府那次,两人出入后门的那早上,翠烟对着远处端着礼的一行人,酸溜溜说的一番话。

“……听说以前是个外地的书生,前两年考上,如今外派做官也回来了,姓张啊还是什么刘的,只知道是清官,听人说大约是很有前途。”

原来是他。

一晃眼过去五年,他能得偿所愿,一路考到这种位置,估计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嫦善眼睛有些微热,看起来什么都变了,但是幸好没有牵连到故友。

公府是上好门第,既然他已经准备跟齐昙夏结亲,说明一切顺遂。

上一世的事就留在上一世吧,此时相认的话,估计还会给他引来祸事,还是就这样的好。

正想着,齐昙夏的侍女很有眼力见,见自家小姐心情甚好,赶紧扯着嫦善退了几步,作势要去端茶点,巧妙又周到的在众目睽睽下,给这对璧人留一些空隙。

那小仆见状也不动声色的跟过来,等侍女走开后,兴致勃勃的开口,“姑娘竟然是公府的人,不知现在有没有找到故土亲友?”

嫦善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小仆没有把找人的事告诉刘子厌,否则光是家中卖布叫青哥儿这句话,一下子就能听出说的是谁。

嫦善语气恹恹,对着小仆道谢,“我前几日去过信局一趟,没见到人所以只能走了,万幸这两天终于有了消息,如今已经知道,亲友都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母亲也就不想再找。”

那小仆喜色一收,很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我不知道如此,随口话触及你伤心事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哪里的话,”嫦善看出来这人心地很好,不然也不会被刘子厌带在身边,发愁如何要把他瞒过去,以后再也别提故土的事情。

“只是还有一事相求,”嫦善刚刚经历一番波折,看上去只是个毫不设防的可怜婢女罢了,所以说起话来也多了些可信。

“我在这府中都是小心度日,公府世风严苛,寻亲的事我都是小心避开人的,现在既然也已经知道没有结果,我也死心,所以能不能请您一起帮着瞒下这事……”

“自然没问题,”小仆满口答应,看着嫦善步步维艰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待在刘子厌身边,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主人宽和,比起她算是舒服多了。

“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掌柜的那我下次去,也让他别再提这事了。”

嫦善这才放心,跟小仆指指不远处的长桌,“那里东西没有前面的好吃,那处茶食是大夫人重金买的,并不是京城惯用得方子,也不甜腻。”

刘子厌心不在焉的跟齐昙夏说了两句话,一抬眼就看见自己的书童念山跑去了后面,正跟个小婢女说话,两人一副早就熟识的样子。

这书童是他当年进京路上一个冬日买的,他家中贫困,夜里烧火取暖,点了茅草屋,整个家里都被烧死了,就剩他一个。

村里忌讳家里死干净,就剩一个的幼童,怕他克完一家子,再晦气的克整个村,非要把他赶走。

刘子厌看着,沉默良久,都走出二里地了,又调转马车回去把他买了下来。

这些年念山十分可用,只听他的话,也不太与人交往,所以刘子厌见到这一幕心中称奇,不免多看了几眼。

小婢女脸生,抿唇笑的侧脸十分貌美,像个花苞一样。

齐昙夏早就察觉身前的青年官员心不在焉,原本还以为他是因为在公府不自在,所以为了彰显自己贵女的矜贵家教,有意无意的开解几句。

谁知后者恍然不觉,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朝后面看,齐昙夏借扶簪掩饰,侧头用余光看了眼,才发现是嫦善站在那。

真是越看越碍眼。

齐昙夏垂眼,嘴角略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都不必等着自己去收拾她,这嫦善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就算堪堪保命,父亲母亲为了长姐此生安稳,也是要处理干净她的。

想到这里,齐昙夏笑意更深,刚欲抬头告辞,去旁边见公府素日熟悉的亲友,却看见进园的小道上有人狂奔而来,忙不迭的凑到宴上一个坐在正中的贵妇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贵妇是澄平长公主的长嫂湉夫人,今天带了自己家好几个女孩儿过来,众目睽睽下,湉夫人竟然没收住吃惊的表情,十分奇怪的瞅了一眼来人,怀疑自己耳朵,“不让进来?”

“对,奴婢刚刚预备去迎人,担心外府的几位不常在这里走动,难免不自在,结果还没到府门,就听见争吵的动静,那动静可太大啦!”

那个来传话的也是被吓到了,声音压不住,再加上湉夫人的表情也不对劲,更引来不少人侧耳细听。

齐昙夏看着不对劲,这湉夫人可是往宫里传话的,是最重要的一个,也就顾不上在刘子厌身前装模作样,匆匆告辞后,朝哪边走过去。

“……府门早就被士兵层层围住了,别说外面的人进来,就是奴婢想凑近看两眼,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拿刀吓唬回来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尽数落到了齐昙夏耳中,说来奇怪,这公府主子小姐们,从早上到现在,几个人都是匆匆露了一面就不见了。

大夫人小半个时辰前还在,此刻宴席过半,竟然一直不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后面这几句话全都落到了齐昙夏耳中,与她原本想的截然不同,若是齐茗春出了什么岔子,何至于整个公府都堵着不让进不让出的。

还不等她想明白,那湉夫人看见她身影,赶紧招手示意她上前,亲昵的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这时辰了,你母亲再躲懒,也该出来跟我们玩笑几句,毕竟这秋宴,我可是盼了好多天呢!”

齐昙夏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点,封郡主的安排就被搁置了,长姐若是名声不好,她得比之好上数倍才能衬出自己来!

“湉夫人不知道,我母亲为了这宴,小半个月日日都是天亮就起身,倒也不是折腾那些俗务,比如光是为了挑给诸位送上府的名帖纸印,花样都是名家绘制,几十种样子,我母亲一遍遍的让人改了再画。”

“别说躲懒了,我忧心母亲辛苦,就早上请安跟着她一起,这些日子下来,夫人看我这脸,是不是也瘦了些!急的我跟母亲说快别画了,干脆把我誊上去吧,结果她说什么,‘’你这痴儿,才是辱了我这信帖!’”

齐昙夏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憨埋怨,但又将公府中事务忙碌,大夫人仍然得心应手,只是苦于这高雅之风才略有繁忙的事,极其隐晦的说了出来。

湉夫人最喜欢机灵的女孩,心里明知道这是找幌子给众人说笑,但还是赞叹说的妙,顺势捏了下齐昙夏的脸蛋,“你这张嘴哦!你母亲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活宝!”

远远的嫦善看着这边,心中渐渐有些担忧,四下明显多了不少管事小厮,看着就奇怪。

齐昙夏不知道大夫人那边发生了什么,嫦善却是知道一点的,齐慈霖看着更不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她忍不住猜测,心中的危险感觉,在听见有人大叫着冲进来喊,‘有血!府前杀人了!’之后,一下子找到了破口。

齐慈霖不会是借卢氏那些乱事,要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