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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私自开角门这种事,就不是一个婢女能做的,要是被管家的人知道,不免会责骂。

更何况整个公府都清楚,齐慈霖一向不许旁人靠近他的书房,那里常年有奴卫带着兵械严守,就算公爷过去,也不会进去,父子二人有另外用来议事的地方。

方才情势紧急,嫦善一时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成想却全部被他给听进去了。

而此时再听后面的动静,已经小了不少,那些铁盔兵并没有进来,但也没什么惨叫声,好似瞬间就风平浪静了。

“齐大人有时间如此咄咄逼人,不找腾出空闲,想想自己如何向圣上交代今日所作所为。”

刘子厌冷笑,如今齐慈霖是太子一系,很多时候朝臣参他都参不动,渐渐有人就说,齐慈霖做的那些人鬼不容的事,都是为了皇家做的,旁人费工夫骂他一点用没有。

“今日这种情形,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刘子厌说完这话,刚要转身,就看见身侧小婢女小脸惨白,眼看着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好受。

到了这一步,他也看得出来,小婢女是没有一点徇私求贵的意思,她冒险到这种地步,是真的想救自己。

也算是自己欠她一次。

所以刘子厌神情一凝,朝着齐慈霖又开口道,“今天我未被贵府变故殃及,多亏此女,公府奴仆数百人,大约也不缺这一个,齐大人能否将她给我,今日之事,刘某不会上书一个字。”

嫦善一直握着皇女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多加了点力气。

那个小皇女被她捏的倒吸一口气,嫦善这才反应过来,十分抱歉的松开手,又听到耳侧齐慈霖嘲讽的声音,“无妨,你尽可上谏百封。”

刘子厌明知道这人完全不惧怕这些,但听到这种有恃无恐的话,还是恨的牙痒痒,两人四目相对,眼底一个比一更厌恶,一时间气氛冷冰冰的。

嫦善受不了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场景,这里毕竟是公府,刘子厌怎么可能讨到好处。

更何况她猜测,大约在皇女在他眼前出现的时候,那些铁盔兵就已经迅速的撤出去了,或是假装不敌,或是被公府反扑的侍卫逼走,反正这场闹剧已经平了。

齐慈霖有恃无恐,这时候还是不要惹他比较好。

所以她垂着脑袋,在刘子厌的视线中,只看见一白的晃眼的细颈转过来,发髻下面散下来点黑色碎发,像毛绒绒的幼兽似的,屈膝朝自己行礼,语带感激。

“多谢大人,但我母亲在这府中,我轻易是不能出去的,您还是快走吧,这里豺狼虎豹,很吓人。”

刘子厌语气都温和几分,对着小婢女安抚开口,“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算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到我府上寻我。”

刘子厌科考后这几年,心肠早就不似早前那样易触动,冷硬了不少,更别提进了国子监之后,那里人迹往来颇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他很久没见过像她那样的人了。

刘子厌仅仅恍了片刻,又听见身后动静渐渐消失,知道事态差不多平息,此时嫦善小声重复了一句,“您走吧。”

刘子厌转眼看皇女,恭敬的行礼,“您不必惊惧,齐大人自然会照顾您的周全。”

小皇女涉世未深,并不知道刘子厌这是在保她,点点头,秀气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待在这里不出去。”

湉夫人说了,只要找到公府的人,他们自然就会想办法的。

而这边刘子厌带着还有点迷糊念山一走,齐慈霖负在身后的手动了下,很快不远处有个嬷嬷过来,对着皇女行礼,“请您随我来。”

谁知那皇女拉着嫦善不肯放手,眼睛睁大,“我要她跟我一起。”

“她就是与刚刚要杀你的那些人一伙的,”齐慈霖毫不遮掩的骗皇女,掀眼看过来。

“否则凭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逃到这里还不被追上,皇女别认贼为友,刚刚若是你跟她出了后门,此刻你已身首异处。”

“不如赶紧去歇着,此人交给我,一定会查明后上奏。”

这个卑鄙小人!

嫦善再有心理准备,也被齐慈霖这种阴险行径气得心绞痛,一下子抬起头来,美眸圆睁,语气恭敬又不客气。

“刚才高台上,大人的妹妹被挟持,几十个坏人倒是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她,更是抛下她来追我身边这位,”嫦善虽然气愤,但还是十分委婉。

“还有,奴婢虽然没出过京都,”这几个字她说的语气格外重,好像在强调什么,“但我知道如今官令有规定,进城的人不论如何尊贵都要文牒,这些人进出城中大约没有记录吧?”

倒有点聪明。

齐慈霖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他本意是让人假装藩王亲兵,借不满圣上要夺几位日渐强盛的藩王兵权的事,大张旗鼓的掳走皇女,借此示威,还要昭告天下,将这闹剧广而告之。

圣上届时像被架在火上烤,不怒也得怒,还必须起兵,否则日后这天下岂不是人人都能造反。

他甚至连替罪羊都找好了,卢氏历经五朝,家族中不满当今圣上给的权势,意图换一位帝王辅佐,所以才帮歹人混进公府,一起谋逆。

这一环套一环的,而来的那些铁盔兵,不管事成事败,只要一出公府,都会即刻四散开,再悄无声息的离京。

所以齐慈霖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被她拿捏住,刚欲开口,下一刻却突然盯着她,眼神像要一点点扒开她骨血似的冷厉。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你在何处见过那些衣饰。”

这肯定的问话,齐慈霖虽面无表情,但是嫦善的手心一下子就出了层冷汗,感觉自己头上悬了把利剑。

他实在太敏锐了。

这惊忧旁人看不出来,但是小皇女能感受到,她眨眨眼,突然不依不饶的抱紧嫦善胳膊。

“我母后很快就会差人来了,我就要跟她在一起!”

齐慈霖盯着二人片刻,渐觉着有些事在这个婢女身上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是喉间卡住石,让他烦躁。

大约是最近他忙于奔波多地,对公府的事少过问了些,难免有些警觉,齐慈霖想到这,身后不远处阴骥正急步过来,凑在他耳边低声。

“大人,卢山弄醒了。”

嫦善只看见齐慈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怪,有一种怪异的阴狠狂热,好像什么东西把血点着似的。

嫦善不明所以,正想着要如何脱身,齐慈霖竟然不再看她们,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突然又停下,男人又侧头看过来,这次语气淬了冰。

“日后,我的书房十丈内,若敢近步,一概诛杀。”

嫦善被吓一跳,不敢在这事上跟他多说什么,急忙小声应下。

一直到他身影消失,身边皇女凑近,有些稚气的样貌,对着嫦善也不摆什么架子,好奇的开口,“为什么不能靠近,那里面有宝贝吗?还是有什么要物,你知道吗?”

嫦善也不清楚,上一世齐慈霖虽然不爱人打扰,但是一向默认妻子可以进出他看书的屋子,现在想来,估计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早就藏起来了。

“我一个侍婢,怎么能知道那些,”嫦善摇头,“大约是什么贵重珍宝,再或者是官场上的要务吧。”

再或者就是齐慈霖密谋的一些坏事,不可见天日,总归不是什么府里谣传的什么玉佛像。

齐慈霖才不信鬼神,他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大约让他去在祠庙国寺里杀人都不怕,怎么可能单独供一樽像。

简直是笑话,这人胆大包天十分自负,绝无可能求佛。

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