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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还没开始小定,就收到了秦丹年的婚礼邀请,贾安这才发觉,去年在季夫子那里的一句戏言竟成真,秦丹年还真娶了罗梁的长女。

那日秦丹年冒险去救他,后来贾安虽有登门道谢,但总觉得不够正式,这次他得好好答谢这位同窗。

于是他开始在库房里翻找,去除一套文房四宝(澄心堂宣纸五包,方澄泥古砚台一方,徽墨两锭,紫竹羊毫笔一套),一本字帖(张旭春草帖一轴),两幅画(仿北宋米沛的《烟雨帖》《蜀素图》),女方那边送两匹大红宋锦,最后包了两百两的红包,带着阿江阿沅一起去秦家祝贺。

山泉村,时间匆匆而过,村里悲伤的氛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对新人的祝福和欢乐。贾安到时,村民们虽然惊异这位知府家的少爷还会再来,但更多是好奇,唯有王村长一家有些冷淡,毕竟王大柱一事虽过去了,但也成了他们一家的伤痛。

秦家的长辈亲自来迎接贾安,双方说了些客气话,就领着他去婚礼现场。

贾安来得有些不巧,秦丹年去接亲了,好在他的父母尚在,贾安握着二老的手温和有礼的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还奉上礼物。

秦家虽家学优渥,但也真的不富裕,他甚至还看到秦家的族人眼神放光的盯着这些东西看。

秦家长老咳了两声才让那些眼皮子浅的族人收回贪婪的目光,他慈和的对贾安笑着说:“贾公子客气了,快快去宴席上坐着,等会拜完堂就可以开席了。”

贾安坐在他们精心安排的位置,周围坐着的都是读书人,他们很是热情地看着这位秀才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贾安请教问题。

贾安虽有些不太适应,还是耐心的给他们解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新郎新娘终于到了。

秦丹年骑在一头水牛上,身上是崭新的绯红色喜服,新娘坐在一头驴上被牵着走,贾安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坐轿子,身边一个学子替他解惑。

“贾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多闲钱,一般人家都是牵头驴子就送新娘出嫁了,再穷点的就让家里的父兄背着走,要是连个成年男丁都没,那就只能自己走路,不过大多数不会这么不讲究,只有那些卖女儿的人家才会这么干。”

贾安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坐花轿出嫁。

跨火盆,拜天地,入洞房,一套礼仪下来竟又用了一个时辰,好在总算开席了,贾安也随便吃点填填肚子。

“来来,贾少爷,老朽敬你一杯,谢你对年哥儿的照料,吃好喝好啊!”

贾安谢过,但味觉的缺失让他如同嚼蜡,感觉到胃部微涨就不打算再吃了。反正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秦丹年出来敬酒,来到他这一桌时,还有惊喜,在他耳畔说:“一会我来找你,罗脉也在,我们聊聊天。”

贾安求之不得,秦丹年继续敬酒,贾安看着酒杯里的浑酒,这酒肯定不烈,这样秦丹年都能被灌得有醉意,看来自己得练练酒量。

过了一刻,罗脉拉着他离开酒席,秦丹年此时已经红透脸,靠在椅子上休息,罗脉见状给他灌了一杯茶:“你可别醉,醉了我姐姐怎么办,洞房花烛夜没成,她明天还怎么见人?”

好在秦丹年酒渐渐醒了,贾安看他眼神清明,恭贺到:“恭喜秦兄小登科。”

秦丹年摆摆手,示意贾安坐下:“你人到就行,送什么礼。”

“你为了救我奔波,我们又是同窗,送什么都不稀奇。”

三人就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聊了一会,罗脉这边已经能稳住成绩,夫子也说再读个两年就可以试试下场了,但这次罗梁去浙江却不打算带着他,只让罗脉好好读书,考上秀才再把他接过去。

贾安心里不解,浙江又不是没有良师,为何不带儿子?

秦丹年这边因为不惧官威,英勇救人,被府学的教谕们大夸特夸,引来很多学生的嫉妒,这些天以各种理由邀请他的诗会层出不穷,说白了就是想看他出丑,偏偏不少人出身很好,他不敢得罪,只能浪费时间在诗赋上,导致成绩下滑,被教谕批评。

贾安皱眉:“你为何不来找我?你本就是为了救我和五皇子奔波,是大功臣,凭什么被他们这么陷害?”

秦丹年却是环顾四周,对他们低声说道:“我的老师早就准备带着我去游学了,到时候他们想找人拿捏都找不到,而且我还发现他们私底下偷带藏书阁的书籍,已经告发到学正那里了。”

贾安惊讶,府穴里的藏书属于官方所有,可以阅读可以抄眷,却不能私自带出去,一旦发现是要被赶出府学的,而这时秦丹年也早就出去游学了,他们想找罪魁祸首都找不到。

贾安忍不住幸灾乐祸,让他们使坏,被罚也是活该。

此时又听见秦丹年说道:“说起来,当初那个廖县令,已经被判抄斩,惊蛰那天就行刑!”

云林县牢狱,以往风光的廖县令被关押在死刑犯的牢内,周围还有一些当初被他判决死刑的犯人。

自从他构陷骆学义企图杀害五皇子和贾安的事情曝光后,廖家直接被抄,刑部派人把他查个底朝天,廖县令不仅在位期间多次挪用公款,还收黑钱故意判错案子,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害得这位刑部侍郎一直呆在县衙处理这些陈年旧案,许多牢内含冤入狱的当场释放,有罪但罪不至此的,纷纷减缓了刑法。

但即便如此那些犯人还是恨廖县令入骨,现在看到他锒铛入狱,一个个用最狠毒的手段招呼上去,还是狱卒担心廖县令会在判刑前死掉,让他受罚,才把人单独关起来。

廖县令每天都会忍受身上的疼痛,耳边无休止的谩骂,他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他只是想活下去也不行吗?那些贱民没钱申诉又不是他的错,这世道本来就是有钱就有道理,他们没钱自己凭什么给他们做主,是能让他吃香喝辣,还是让他坐收银钱?

廖县令在睡过去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后来惊蛰这天全县的人都来参观他这个前县令被斩,当那些臭鸡蛋烂菜叶落在身上时,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最后廖县令,死后眼睛一直闭不上,似乎是想不清楚为何如此。